昨晚他被人虐的狂噴鮮血時,胸前也留下了血漬,現在也沒了,身上散發着清香好聞的沐浴露香味。
嶽梓童雖說神經不正常——不過還是很疼他的,把他就救回來後,給他脫了衣服,爲他洗了個澡,才放在床上的。
按說,李老闆昨晚樣子那麽慘,被踹皮球那樣的搞得吐血,嶽梓童在救下他後,該送他去醫院的。
她沒送他去,那是因爲當她滿心驚懼把他抱回來後,卻發現他沒事了,就是單純的昏迷過去,隻需好好休息會,醒來後就能複原如初的。
自凡是幹過六年特工的人,這點診斷眼力還是有的。
嶽阿姨那雙桃花大眼,現在瞪的老大了,吃吃地問:“你、你有一個億,在你衣服裏?”
李南方心往下一沉:“唉,你不會把我衣服扔了,或者洗了吧?”
支票丢了,壞了都沒事,隻要李南方給花夜神打個電話,讓她把那張支票作廢就是了。
關鍵問題是,李南方無法在八點之前,再從花夜神那兒讨要一個億,去給找龍城城了。
龍局說是八點,就是八點,哪怕是過一分鍾,李南方才把支票送去,她也會冷着臉的說,孩子他爸,我給你的機會,已經過期了。
“沒、沒扔,也沒洗了,還沒來得及。”
幸虧嶽梓童接連搖頭,問道:“李南方,你沒騙我吧,你真搞到了一個億?是誰,誰幫你貸款——”
李南方大吼着,打斷了她的話:“快去拿。晚了,就來不及了!”
本能的,嶽梓童轉身就跑,卻因轉身動作過于倉促,地闆又光滑,咣當一聲滑倒在了地上,疼地她直咧嘴:“哎喲!李南方,你别騙我,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給我打開手铐,快點!”
李南方用力晃着四肢,把手铐腳鐐上的鐵環,晃得嘩嘩直響。
嶽梓童卻沒理他,爬起來後索性踢掉腳上的小拖鞋,赤腳跑了出去。
“蠢貨,蠢貨,真尼瑪的蠢,有你後悔的時候。”
李南方恨恨地罵着,用力猛掙着手铐腳鐐,蓋在身上的毯子,滑落到了地闆上。
他強壯到吓人的那個啥,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嶽梓童用來鎖李南方的手铐腳鐐,肯定是特制的,任由他大力猛頓,都毫無作用,看來她處心積慮用這一招來對付他,已經很久了。
接連猛頓了十數下都沒起到任何作用後,李南方隻能放棄,重重歎了口氣時,卻又猛地意識到了什麽。
他在猛用力時,昨晚被鬼女人痛扁過的肋下,居然一點都不疼痛。
更沒有因爲他曾經噴過幾口鮮血,就出現内傷後才會力不從心的現象。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老子的身體素質,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
李南方慢慢明白了,不是他身體素質強大到,能在最短時間内自我修複創傷的地步了,而是鬼女人昨晚隻是單純的痛扁了他一頓,卻沒有傷到他筋骨,給他留下任何的内傷。
說白了,人家就是對他手下留情了。
昨晚要想要了他的小命,也是分分秒秒的事。
恍惚間,李南方又想通了一個道理,那個鬼女人之所以對他手下留情,是因爲她不敢确定,他身體裏是不是真藏了一條黑龍。
包括可怕詭異幻象在内的所有手段,都隻是爲了乍問他。
當時李南方沒有察覺出來,但他身軀裏的黑龍,卻感覺出了,所以才死皮賴臉的就是不出來,任由他像襪子似的被痛扁。
但這也證明,黑龍确實怕那個鬼女人,從始至終都不敢動一下,反倒是現在,當李南方想通這些後,它蘇醒了,嗷嗷叫着騰空飛起,在他四肢百骸中,惬意的飛舞着,慶祝躲過一次劫難的偉大勝利。
結果呢?
搞得李老闆跨下那條青龍,也攸地暴漲,一顫一顫很了不起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嶽梓童的狂喜尖叫:“靠了,靠了,真有支票,一個億的支票啊!乖乖,小乖,你簡直是我的英雄啊!”
舉着支票風一般跑進來的嶽梓童,看到她外甥那醜陋的模樣後,呆愣了下,腳尖一挑,掉在地上的毛毯盤旋着,落在了他身上。
假裝我什麽都沒看到的樣子,嶽梓童高舉着支票歡呼雀躍:“快,快起來,我陪你去交錢!你特麽的倒是給我起來啊,死皮賴臉的——哦,鑰匙,鑰匙在哪兒?我找找,我找找。嗨,你看我這腦子進水了嗎,怎麽就忘記鑰匙放哪兒了!”
唏哩嘩啦,梳妝台上的那些小抽屜啊,化妝品之類的東西,都被手忙腳亂的嶽梓童撥拉到了地上,總算找到了一串鑰匙。
眼睛亮晶晶的撲過來,直接趴在李南方身上,嶽梓童給他開鎖時,還沒忘記道歉:“對不起啊,南方,小姨我誤會你了。我是真心沒想到,你能搞到一個億呀。快跟小姨說說,你從哪兒——還是别說了,趕緊的滾起來,穿衣服!”
“我衣服呢?”
時間緊迫,李南方也顧不上對她發脾氣了,裹着毯子翻身坐起,擡手把她推了出去,冷靜的問道。
“衣服在院門口的垃圾箱内,我去拿!嗨,瞧瞧我這腦子,還真是進水了,怎麽就忘記沒有把衣服一起拿來呢?來不及了,馬上就要八點了,你先湊合着穿吧!”
唧唧歪歪中,嶽梓童撲到大衣櫃面前,随便打開一個櫃門,撥拉了幾下,拿出了一套白色西裝,翻身扔了過來,嘴裏還喲喝着夠,夠,夠。
“夠,夠個毛啊?”
李南方反手把毛毯掀開,拿起衣服要穿時,才發現是女式小西裝。
不用問了,這是嶽梓童才穿的衣服。
氣得他罵道:“特麽的,就讓我穿這個出門?”
“湊合,一切從急,啊,是一切從簡。”
嶽梓童不由分說的,拿起衣服就往他身上穿,嘴裏也沒閑着的道歉:“乖外甥,乖南方,好大哥,好叔叔——你大爺!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
李南方開始翻白眼,是被氣得。
不過他也知道,這時候不是生氣的時候,眼看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如果再不趕緊跑去找龍城城,那這一切都白忙活了。
唯有褲頭都沒穿,就穿上了嶽梓童的白色小西褲——哪怕嶽梓童的身材高挑,可李南方穿上後,褲腳處也露出了大腳腕子。
至于光着膀子穿女式大尖領的小西裝,那是連扣子都扣不上的,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夠,夠,夠!”
李南方還沒來得及找鞋呢,就被夠夠着的嶽梓童,連推帶拽的撥拉出了卧室,跑向樓梯。
“草,讓我光着腳?”
“隻要能來得及,光着屁股,也不是不行!”
嶽梓童現在後悔的要死,早知道李人渣搞到一個億的支票,幹嘛還要玩的那麽嗨啊?
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就不該在他搬離後,把給他買的那些衣服都扔掉。
看到李南方還要去垃圾箱内找他的髒衣服,嶽梓童張開手,就把他攔腰抱起,向車子那邊拖:“來不及了,真來不及了,快點,快!”
女人着急啊,發瘋時,力氣很大哦,嶽梓童愣是把李南方抱上了車子,咣地關上車門,踩着水晶塑料小拖鞋,小旋風般的繞過車頭,開門跳上駕駛座,啓動了車子。
“栅欄門還沒有全開呢!”
“不管了,撞壞了換新的!”
在嶽梓童豪邁的叫聲中,價格不菲的大奔,硬生生擦着正在徐徐打開的鐵栅欄,呼呼地沖了出去,發出一陣金屬相摩擦的金鳴聲,很刺耳。
“都特麽的怪你——”
“怪我,都怪我,我該死,我道歉!”
“現在晚了,你飛,也不可能在八點之前,飛到倡廉——”
“一定能的,一定!你還不相信小姨我的車技嗎?啊,别說話來擾亂我的心神了,沒看到擦人家車子了嗎?”
“嶽梓童,你——”
“乖南方,什麽話也别說,讓我專心開車——草,前面車子怎麽回事呢,好好的就向裏并線,找死呢?”
“晚了,還有不到十分鍾,十幾公裏——”
“不晚,請相信我。龍城城,可能遭遇堵車,或者幹脆出車禍了呢?”
嶽阿姨說出這句話時,已經來到單位門口不遠處的龍城城,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響了。
是個在臨市查案的下屬打來的,她彎腰要去拿手機,車子就砰地一聲大震。
她的車子,被後面車子給追尾了。
交警叔叔一再強調,開車時最好别打電話,以免走神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故。
龍城城就是不聽,結果出事故了。
本來她是勻速行駛的,手機爆響起來時,她在去拿時,本能的減速,卻沒通知後面車子,結果來了個親密接觸。
龍局很憤怒,電話也不接了,下車走到後面那輛奧迪車前,擡腳踢在了車門上:“怎麽開車的?”
“喲,這小娘們還很橫嘛。”
今天司機有事請假,親自開車去園林局上班的唐局,本來就爲前面那輛小破紅車忽然減速,搞得他手忙腳亂都沒避免追尾就生氣呢,卻沒想到下來個嬌俏的知性小少婦,擡腳就踢在了他車門上。
“美女,是你的錯好吧?”
唐局下車,眼珠子在龍城城臉上,胸膛上來回掃視着,不住冷笑:“好端端的正常行駛着,你幹嘛要減速呢?呵呵,自己犯錯,還敢對我興師問罪。”
龍城城一腳踢出去後,也意識到錯在自己,而且她現在不是以前了,誰敢眼珠子不老實的掃她一眼,保镖張翰就會撲上去,給他幾個大嘴巴。
“哼,下次開車注意點!”
爲避免造成不好的影響,龍局唯有忍了,輕哼一聲轉身就走。
“等等,就想這樣走了?”
唐局雙眼一眯,頗有威嚴的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