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拿着一個億都不當回事。
漂亮,就算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也是女神範兒十足,讓男人膜拜。
關鍵是懂得體貼男人啊,看出哥們很爲難後,就主動提出告辭,就安慰我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在一起鬼混——
咦,她說過這句話來來沒?
反正就是這意思吧,我又不傻。
唉,同樣是女人,差别怎麽就這麽大呢?
想到‘家裏’那個動不動就翻臉,罵人喝酒抽煙還自戀的女孩子,李南方就覺得老天爺對他一點也不公平,幹嘛不讓他在來青山之前,就認識花夜神呢?
如果早就認識她,李南方就算拼着讓師母責罵,也要把她娶回家的。
叮叮咚咚,手機第N次爆響起來,這讓李南方很煩,接起電話,不等嶽梓童說什麽,就吼道:“草,總是死催什麽呢?老子不是告訴你,我在外面泡馬子了嗎,還催,催,催個屁!”
罵完之後,李南方扣掉電話,感覺好了許多。
看到那些聽到他大罵後,都看過來的客人們,滿臉都帶着驚詫、欽佩的神色後,李南方啪地打了個響指,得意的說道:“男人嘛,就該這樣霸氣些,怎麽可能讓家裏的婆娘纏住,從而丢棄外面精彩的世界?”
也不知道是哪個被老婆欺負傻了,卻不敢反抗的苦逼,竟然鼓掌爲李南方這番話而喝彩,感染了其他人,跟着瞎拍巴掌。
“見笑,見笑了。”
李南方雙手抱拳,滿臉受之有愧的樣子,走向了門口。
一個身穿黑色侍者服的男服務生,滿臉激動樣子的,攔住了他。
“兄弟,你要與我切磋下怎麽對付家裏的母老虎嗎?”
李南方臉色和藹的拍了拍他肩膀,輕聲說:“今晚不行,我要立即回家,好好收拾她一頓,讓她懂得男人在外潇灑,就是爲她長臉的簡單道理。”
“先生,您還沒有買單。”
“我——靠,你看哥們像那種當着老婆面,就敢出來把妹,喝酒後卻不給錢的人嗎?拿着,餘下的不用找了,當小費!”
“先生,不夠啊,總共兩百一十七塊,你還差十七塊錢呢。”
“尼瑪,打折不行嗎?連十幾塊錢都要,這麽小氣,以後誰還會來你家消費?”
李南方罵罵咧咧走出藍天酒吧時,花夜神正坐在一輛車上,打電話。
就在剛才,她撥打了一個号碼,解釋了她動用一個億資金的用途,隻因她懷疑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但需要她進一步的确定。
電話那邊的聯系人,追問她被懷疑者是誰。
花夜神沒說,理由很簡單,在她沒有最終确定那個人時,不想組織插手這件事,以免打亂她的行動計劃。
聯系人很不滿意她的态度,厲聲斥責說,懷疑她以權謀私。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如果不放心我,完全可以向王後彙報,把我調回去,或者終止本次任務。”
淡淡地說完,不等那邊人回複,花夜神就扣掉電話,啓動車子,混在了車流中。
李南方在回花園别墅區的一路上,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讓他們小兩口頭疼萬分的一個億,就這樣得到了?
一個億的支票,可比家裏那個動不動就翻臉的臭女人,可愛許多了,李南方拿出來親了足足十七八次,還興猶未盡。
人在開車,尤其是在開夜車時,最好是全神貫注,以免發生意外事故的道理,很簡單,簡單到李南方都不怎麽在意了,在拐上前往花園别墅區的小公路上後,正在最後一次親吻支票。
結果走神了——眼前白影一閃,車頭就傳來明顯撞到人的大震,砰!
“卧槽!”
李南方驚叫一聲,本能的猛地跺下刹車。
疾奔的車頭,猛地下沉,緊急制動下的輪胎,與路面急促摩擦,發出了刺耳的吱嘎聲時,李南方擡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白影好像放風筝那樣,向前飛了出去,吧嗒摔在了地上,翻了個四五個滾後,寂然不動了。
我竟然撞人了!
李南方呆懵了片刻,開門下車,快步跑了過去。
在雪亮的車燈照耀下,李南方能看出那個被撞飛出去,趴伏在地上的人,是個女人,年齡不小的女人,很可能還有某種疾病。
因爲她的頭發是花白色的,穿着一身白色睡衣,腳下卻穿着一雙黑色運動鞋。
精神正常的女人,怎麽可能在深夜十一點了,還穿着睡衣,運動鞋的來路上瞎逛街呢?
就算你要逛,你也别擋住李先生的前進道路啊?
看,都特麽的出血了,兇多吉少啊。
看到有鮮紅的顔色,從趴伏的女人頭部下面地上緩緩淌出來後,李南方心中沉了下來,苦笑着蹲下來,伸手去扳她的肩膀。
殺個把人,對于李南方來說,并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隻要被他認爲是該死的,無論死的多慘。
可這個神經病女人該死嗎?
她隻是犯病後穿着睡衣,來路上晃蕩,是李南方開車時走神,才釀成了這出慘劇,責任全在他。
他希望,女人還能被搶救過來。
隻要能救活她,給跪了都行啊。
李南方把她翻過來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女人滿臉的鮮血,關鍵是五官都被撞爛了,左邊的眼珠子,也浪蕩了出來。
原來,剛才那一下,正好撞在她面門上。
我特麽的真該死!
李南方在心裏這樣痛罵自己時,被他抱着的女人,忽然擡手,掐向了他的脖子。
當那隻冰涼的手,碰到李南方下巴時,他才蓦然驚醒,霍然睜眼!
然後,他就看到女人,居然張大滿是鮮血,滿是紅色牙齒的嘴巴,沖他嗬嗬怪笑起來,掐向他脖子的右手五指,手指甲好像鋒利的短刀!
如果換成一般人,這會兒鐵定會以爲詐屍了,會直接吓昏死過去。
幸虧李南方不是一般人,察覺出不好後,腦袋迅速後仰——仿佛,有輕微的利刃破空聲,擦着他臉頰急劃而過,指風刺的皮膚生疼。
她沒有死!
這也不是詐屍!
她不是神經病!
她是故意在這兒等我,算計我的!
電光火石間,李南方就意識到了這些,所有的自責,難過頓時煙消雲散,冷笑聲中擡手把女人用力抛出去的同時,原地硬生生來了個後空翻。
無論這個女人是誰,又是爲什麽裝神弄鬼的算計他,李南方都敢肯定她已經死定了!
原地後空翻,雙腳落地,李南方還沒有直起腰闆來,眼角餘光就看到,那個被他大力抛出去的鬼女人,居然怪叫着飛了回來,張開的十指手指甲,在車燈下閃着藍汪汪的森光。
這麽多年了,除了在驚馬槽下那次,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危險,他還從沒有害怕過。
但現在,他竟然怕了。
因爲他能從鬼女人飛撲過來的動作中,看出她出手的速度,比他更快!
“你是誰!?”
李南方來不及躲閃,虎吼聲中就地一個翻滾,才剛剛躲開了鬼女人的飛撲。
“我是來帶你回家的人。李南方,你從黑暗輪回世界逃出來的時間太久了,現在,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鬼女人陰森森的一笑,讓李南方頓覺周遭空氣的氣溫,都下降了至少十度。
但更讓他感覺心冷的,則是鬼女人的這句話。
她怎麽會知道黑暗輪回世界?
黑暗輪回世界這個詞彙,是李南方在夢中才聽過的,現實中,他從沒聽任何人提起過,就像他在醒來後,也沒對誰說過那樣。
現在,現實中的這個鬼女人,卻說出了他在夢中聽過的字眼。
他能不害怕,不心涼嗎?
“放尼瑪的狗屁!什麽黑暗輪回世界?老子聽不懂!”
李南方暴喝聲中,左臂曲起高擡,擋住鬼女人刺下來的右手,右拳狠狠打向了她左肋。
從剛才鬼女人撲過來的動作中,李南方已經确定人家比他更快了,所以這一拳打出去後,根本沒想到會擊中她。
事實呢?
他這一拳卻結結實實打在鬼女人的左肋下,發出砰地悶響。
一擊奏效!
李南方心中狂喜。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這飽含着恐懼的一拳,殺傷力會有多大,絕對能把一棵碗口粗細的木樁,攔腰打斷。
鬼女人再厲害,她的肋骨,會比碗口粗細的木樁更結實嗎?
不可能。
但——不可能,卻偏偏變成了現實的可能。
李南方一拳打在鬼女人肋下後,明顯感受到她的肋骨,已經迅速向裏凹去了,她卻像沒事人那樣,再次嗬嗬一聲鬼笑:“黑龍,你傷不了我的。還是乖乖的,随我回家吧。”
魂飛魄散,是種什麽感覺?
李南方現在切身體會到了,就是頭皮發麻,心髒狂跳幾乎從嗓子裏蹦出來,全身血脈瞬間凝固,動手的協調性喪失,動作變形。
她,不但說他來自黑暗輪回世界,還叫他黑龍!
她怎麽知道,他身體裏,藏着一條黑龍?
她怎麽知道這些!?
李南方再次嘶吼一聲中,下巴上重重挨了一肘,身子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了一棵樹上,反彈回來,摔在了地上。
“黑龍,随我走吧,黑暗輪回世界的大門,已經爲你敞開,是時候回去了,嗬,嗬嗬!”
女人鬼笑着,幽靈般的飄過來,彎腰抓住李南方的後背衣服,把他倒提起來後,擡腳就踢在了他肚子上,聲音忽然凄厲起來:“出來,出來!”
李南方隻感覺腸子都被她給踢斷了,卻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就像抓着個稻草人,鬼女人随手一揮,李南方再次撞在了一棵樹上,喀嚓一聲響中,茶杯粗的柳樹被攔腰折斷。
李南方的腰椎,也仿佛斷裂,疼地他目呲欲裂,總算發出一聲大吼!
大吼聲中,一道烏光,仿似從地獄中騰起的蛟龍,迅即異常的刺向鬼女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