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城就是此中高手,别看她才走馬上任沒幾天。
剛把王局請到倡廉局後,還沒有等審訊他的工作人員威脅利誘呢,看到那些照片的王局,立即變成了大嘴巴,有什麽就說什麽,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他也是被逼無奈才這樣做的。
他那些醜态,隻是他解放天性後的本色演出而已。
是有人通過王局的直屬上級領導,要求他在南方集團的手續問題上,充分發揮吃拿卡要的特長,來讓某總見識到敢跟某人對抗的苦頭。
某人是誰,龍城城一個電話,王局那位直屬上級領導,就乖乖說出了名字,董君。
并委婉的告訴龍局,說他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因爲董君是京華賀蘭大小姐的心腹手下,他得罪不起啊,唯有這樣做。
搞清楚什麽情況後,龍城城沒有責怪那位領導。
隻是有些好奇,區區一個破南方集團,怎麽會讓賀蘭家的大小姐感興趣呢?
龍城城被人稱爲小龍女,不僅僅是因爲她長得漂亮,主要是她的智商相當高,要不然也不會在嫁到嶽家短短幾年内,成爲了嶽臨川都倚重的人物。
賀蘭小新現在是開皇集團的第一副總,前段時間幫嶽梓童收購臨市某企業時,被龍城城橫插一腳破壞了,無奈下唯有把目光放在别處。
青山市的南方集團,就納入了新姐的視線中。
看來,南方集團的老闆,很不解風情啊,竟然拒絕新姐抛出的橄榄枝,執意要自己做生意。
于是新姐怒了,決定要給他點厲害嘗嘗,利用她賀蘭家大小姐的身份,給東區相關官員打了招呼,幫她打壓南方集團。
這件事,不管是對龍城城,還是對賀蘭小新來說,都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龍城城更犯不着,爲此得罪賀蘭小新,相信王局等人敢那樣趾高氣昂的打壓南方集團,也是因爲新姐給了他們底氣。
隻是王局他們太天真了,在得意下犯了三個緻命錯誤。
首先,他們并沒有意識到龍局剛走馬上任後,需要燒三把火來打開局面,屬于自己往槍口上撞。
其次,王局他們小看了南方集團的人,被人下套猶自不知。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自凡對開皇集團有利的事,龍局都會給它攪和黃了!
尤其龍局站在工作的高度上,完全不用買任何人的賬,神犯殺神,佛犯殺佛,沒有任何可商量的餘地,不然那天在見嶽梓童時,她也不會放‘後會有期’的狠話了。
王局等人被請去倡廉局後,秦城城就算定賀蘭小新會來電話,委婉的請她高擡貴手,也早就想好了對策,這才假裝不知道。
打壓南方集團,結果卻打壓出人命來了,這出乎了賀蘭小新的意料,苦笑道:“城城,看在咱們姐妹之間沒什麽恩怨的面上,我也就有什麽說什麽了。王局他們這樣違規,是我暗中指示的。你就高擡貴手,放那些小喽啰一馬好吧?”
“這——”
龍局故作爲難的沉默片刻,說:“新姐,我不是不想賣你個面子,隻是這件事出了人命,想就此輕飄飄的揭過去,很難。”
“城城,就因爲我幫嶽梓童?”
賀蘭小新的聲音,開始有些冷了。
她才不相信龍城城這些話,什麽沒法向上面交代啊,就是在婉拒她而已。
龍城城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淡淡地說:“新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不關心你在幫誰,也不關心誰是嶽梓童。我僅僅是坐在這個位子上,做我該做的事。”
賀蘭小新好像笑了下:“城城,我必須要收購南方集團。”
新姐終于忍不住,向龍城城發出了正面挑戰。
龍局凜然不懼,也笑了聲,緩緩地說到:“隻要我坐在這個位子上,任何人,都别想以非法手段,來刁難,威脅一家新企業的蓬勃發展。”
“你決心要力保南方集團了?”
“扶持中小企業的健康發展,是寫在我國未來五年計劃中的重點。”
龍城城說:“我雖然不主管經濟發展工作,卻能爲經濟發展保駕護航,鏟平那些不正當的障礙。而且——”
話鋒一轉,龍城城繼續說道:“今天下午,我研究過南方集團的資料,覺得他們新研發出的黑絲技術,值得去向全世界推廣。不過,這個廠子的規模小了些。所以我打算把臨市那邊的廠子,推薦給他們來收購經營。沒有資金,這不是問題,我可以無條件的幫忙。”
“龍城城!”
“賀蘭小新!”
“好。既然你做的這樣決絕,那就别怪我記住你了。”
“随時奉陪。”
龍城城始終針鋒相對。
嘟的一聲輕響,賀蘭小新在那邊扣掉了電話。
“哼哼,明知道我在大力打壓嶽梓童,你卻一再試圖挑戰我,真以爲我怕你賀蘭家了麽?你們家與林家聯姻那又怎麽樣?”
龍城城冷笑着,擡頭看着窗外:“我龍城城,代表的又豈止是嶽家?”
她告訴賀蘭小新,說有意要幫南方集團,與臨市那家針織業牽線,并不是在撒謊。
嶽家對臨市那家針織廠的性趣,本來就沒有一點興趣,龍城城橫插一腳,隻是單純的爲打擊嶽梓童而已。
但這種手段,隻能給嶽梓童添堵,遠遠達不到把她徹底打垮的火力。
要想把嶽梓童徹底打垮,首先就要把開皇集團給狠狠踩下去。
沒有了開皇集團的嶽梓童,就什麽也不是了。
可要想狠踩開皇集團,總不能使用‘以權謀私’的手段吧?
那樣倒是有效,可别人會因此反感嶽家欺人太甚,最起碼賀蘭家會直接跳出來,打擂台,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開皇集團的仙媚絲襪,還是在襪業聯盟大會上拿過銅獎的,國際品牌,龍城城真要那樣蠻幹,國家也不會同意。
所以要想攪黃了開皇集團,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正當的商業競争。
确切的來說,是殘酷的同行競争。
在商業戰場上,開皇集團被打的丢盔棄甲,誰都不會管的,老多國際名牌,不就是被後來者給吞并了嗎?
這樣,就要求青山地區,再有一家襪業公司,還要有能與仙媚絲襪比美的品牌——擁有黑絲技術的南方集團,就是在龍城城滿世界尋找打手時,進入了她的視線。
龍城城一旦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就會全力以赴,尤其站在正義的角度上時。
得罪賀蘭小新算什麽呢?
她都不在乎得罪龍局,死活要與嶽梓童狼狽爲奸了,那就變成了龍局竭力打擊的對象!
東風吹,戰鼓擂,當今世上誰怕誰?
一瞬間,龍局豪氣幹雲,哼哼冷笑幾聲走回到客廳内,準備小飲一杯時,卻猛然想到,對面那個肮髒男,曾經大力跺過她的房門。
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怎麽打擊嶽梓童的事,今晚先放放,痛扁那個惡心人的混蛋,才是正事。
一把抄起門後的棒球棍,龍局從貓眼裏向外面看去,走廊内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龍局打電話打了那麽久,對面的混蛋唯有灰溜溜滾粗了。
但好戲,還沒上演啊,現在龍局已經忙完了,有的是時間,與那孫子玩兒。
滾回你自己的老窩,就行了呀?
你還是給我出來吧,我保證不把你滿嘴牙打掉!
龍局悄悄地開門,拎着棍子走出了家門,反手要稍稍掩上門,愣住了。
她家的房門上,被人用白粉筆畫了兩個東西,一個長的,一個圓的,長的伸進了圓的裏面半截——更讓她幾乎被氣昏過去的是,這兩個東西下面都有注明,長的是西戶,圓的是東戶。、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這是什麽東西。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龍城城暴怒,高舉着棍子就沖了過去,狠命砸門。
剛睡下的李南方聽到動靜後,翻身坐起,擡腳剛要下床,卻又躺下了,扯過枕頭蓋在了臉上,心中默念‘狗咬人可以,但人不可以咬狗’真訣,在如雷般的砸門聲中,沉沉的睡去了。
直到次日上午九點,他才打着哈欠爬起來,半眯着眼睛走進了洗手間。
今天李總不會在家宅着了,要趕去廠子裏,把他徹夜不眠做出的公司發展策略計劃書,拿給老王他們看,以後公司就照這樣子來發展了。
炒了個蒜薹炒肉,下了斤半面條,粗粗吃了一頓後,鍋碗也沒洗,穿好衣服施施然的出門,走下樓梯台階後,卻又忽然返回,看向了自家房門。
本來很有藝術感的防盜門,被砸的坑坑窪窪,小邬看到後,肯定會很心疼,不過這沒什麽,大不了李總出錢給他換個更好的。
西戶房門上畫的那些東西,自然也被擦幹淨了。
“瘋狗,還是一隻女瘋狗。”
想到一個女人大半夜的拿着棍子,在人家房門前猛砸的樣子,李總就有種成就感,不屑的笑了下,快步下樓。
下樓時,李總還有些後悔,剛才真該在她門前撒泡尿的——但,冤冤相報何時了?
堂堂一偉男兒,與一蹲着撒尿的鬥狠,實在沒多少意思,退一步吧,也享受下海闊天空的愉悅感。
隻是當李總來到他的愛車前後,這種想法立即就煙消雲散了,小白臉子氣得鐵青,是哪個王八蛋,把老子的車給刮花了?
不僅僅是刮花,還在上面畫了四隻王八,每個車門上一隻,一看就直到是用刀子劃的。
車後蓋上,還劃了一行字,出門,撞死你個王八蛋!
“我草了,肯定是東戶那個臭娘們!”
李南方深吸了一口氣,擡手在自己胸前接連劃了幾個十字,念了幾聲阿彌陀佛,才忍住要暴走的怒氣:“老子現在沒空理你,但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