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先生本次萬裏奔襲殺人的過程,并不是太累,左右不過是裝神弄鬼,割掉俊男哥哥的口條,請藤秀先生上吊自殺而已,這種級别的任務,相比起以往他做的那些大案來說,絕對是毛毛雨啦。
他感到累,主要是策劃整個行動計劃時,要浪費大量的腦細胞,看似很随意的行動,實則每一步計劃,都要反複琢磨好久,制定至少十八種以上的後路,來應付轉瞬可能發生的意外。
比方該怎麽接近柳村俊男,在大庭廣衆之下割掉他口條後,又該怎麽悄無聲息的撤走,不被島國警方發現,追殺。
比方該怎麽才能避過藤秀老師别墅周圍,那十數名島國特警,送他老人家快快樂樂的上吊,現場卻不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迹。
這種裝神弄鬼的任務,要比正面狙殺目标難數十倍,尤爲浪費腦細胞。
心累,才是真的累,尤其在任務即将完美收工時。
大部分出意外的任務,都是在即将收工時,這已經成了一條可惡的定律。
幸好李南方總是能及時規避這條定律,能夠在藤秀夫人這個意外角色,忽然不請自來後,立即采用了最正确的方式,催動了身軀内的惡龍,發揮出了它的邪惡能量。
他現在才發現,隻要他有邪惡的想法,惡龍随時都能配合,還是很愉快的。
藤秀夫人裹着一條被單,很突兀的出現後,李南方看她的第一眼,就是看她那雙白嫩的雙腿,詢問惡龍,要不要草了她?
當然!
惡龍的立即蘇醒,用實際行動恢複了他,導緻他的眼睛瞬間發紅,邪惡因子嘶嘶外濺,一下子就籠罩住了小羔羊般的藤秀夫人,就像中了邪那樣,乖乖走了過去。
島國女人之所以被稱爲全世界上最最賢惠的,這與她們所處的環境,從小就耳濡目染的文化有關,尤其在女友盛行的現代社會。
你站着,她就會跪下來;你躺下,她就會坐上來;你跪下,她就會撅起來——這段話,就很形象形容了島國女人的賢惠,讓男人從中得到華夏女人再奮鬥一百年都追不上的滿足感。
藤秀夫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尤其她不會像别的女人那樣,在高興時會壓埋跌壓埋跌的亂叫喚,而是低低哭泣着吟唱。
就好像,在斜風細雨中到背着雙手,無比裝逼的走在西湖邊,内心深切呼喚白娘子那樣——這就是藤秀夫人給李南方,留下的最真切感受。
讓他情不自禁的迷失其間,繼而舍不得讓她去死,信手留下了黑幽靈的獨門标記。
這樣的女人,如果李南方還能狠心辣手摧花,那麽他就不算個人了。
不得不說,本次島國之行,藤秀夫人絕對是李南方的最大收獲,這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他在殺人後才有的暴戾,從而避免了那種做案後的疲倦感,拍拍屁股快快樂樂的踏上了返程之旅。
老周又送上的驚喜,讓打算轟走陳大力倆人後,準備在辦公室好好睡一覺的李總,興奮的在屋子裏來回的轉圈,睿智的大腦快速轉動着,思索接下來的工作計劃。
原來,幹事業要比謀劃做案,要快樂很多啊,盡管太特麽的費腦子了,不過這種成就感,卻不是殺人能比得上的。
叮叮當,手機鈴聲,打亂了李總創業的思路,這讓他有些煩。
尤其在看到來電顯示後,這種感覺尤甚,想都沒想直接點了拒接:“老子現在這麽忙,哪有閑心與你打情罵俏?”
片刻後,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李南方又拒接。
再響。
再拒。
再響——好吧,李南方承認,嶽阿姨現在比他還不要臉,被拒絕多次後,仍舊保持着一顆純潔的童心,來惡心他。
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惡心,唯有接通,張嘴就罵:“嶽梓童,你丫是不是閑的沒事幹了?一大老闆,沒事總來騷擾我幹嘛?”
“寶貝兒,我還以爲你要關機呢。”
嶽梓童賤兮兮的聲音,輕佻的讓人不敢相信是她在打電話:“你怎麽不關機呀,關機嘛,關機嘛,你不關機,就是希望我一直撩你嘛。”
李南方一手撫額,很頭疼的問:“咱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能呀,寶貝兒。”
“說吧,找我毛事?”
李南方端起茶杯喝了口:“想讓我把公司轉讓給你,免談;想見我,免談;想向我誇耀你在背後怎麽對我使絆子,免談。老子現在忙地很,沒空聽你扯淡。”
“你把柳村俊男的口條扔哪兒了?”
嶽梓童很突兀的問道。
“什麽?”
李南方雙眼微微眯起:“什麽柳村俊男,口條的?”
嶽梓童冷笑道:“呵呵,裝什麽呢?李南方,你以爲你萬裏奔襲割走柳村俊男的口條行動,唯有天知地知你知道嗎?”
草,她是怎麽知道的?
李南方暗中罵了句時,腦子再次飛快的轉動起來,開始檢測本次任務中的纰漏,嘴上卻沒有絲毫停頓:“嶽梓童,你扯什麽淡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電光火石間,李南方就把整套任務的全過程,迅速檢測了一遍,确定并沒有出現任何纰漏,嶽梓童純粹是在乍問他,在腦子灌水了的情況下。
沒有誰知道他去過島國,這一點他敢以腦袋來保證。
就像嶽梓童所推斷的那樣,李南方有着多達三十多個國家的正版護照,每個護照都有不同的名字不說,關鍵是外形。
就像這次去島國,他護照上的照片,就與他本人真像有三分之一的區别,就算用再高科技的手段,也無法甄變出他不是某個島國公民。
“那天淩晨,我喝醉了很難受給你打電話,讓你滾過來陪我時,你正在青山機場,乘坐的是淩晨兩點十六分,直通東京的航班。”
嶽梓童繼續冷笑:“哼哼,我知道,那天你去機場時,你的相貌就已經改變了,與你的護照照片完全一緻,國籍也許是華夏,也許是島國也許是南韓。就算警方嚴查,也不會找到你出國的痕迹。”
頓了頓,她繼續說:“不過我要想找你,卻很簡單,隻需徹查那趟航班所有東亞乘客,是誰在四十八小時内往返華夏,島國——那個人,百分之八十就是你了。”
“放屁,真搞不懂你在胡說什麽。”
李南方低低罵了句,心裏無比的郁悶。
這是因爲他很清楚,嶽梓童這個辦法看上去很愚蠢,卻是最管用的。
“寶貝兒,你否認不了的,休想瞞得過本小姨這雙如炬慧眼,哈,哈哈。”
嚣張的嬌笑幾聲,本小姨笑聲頓斂:“李南方,你别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麽的。也可能你太大意,或者說對我不設防。所以那晚你才在機場接我電話,讓我聽到機場工作人員的廣播聲,确定你就是在機場了。”
“我已經仔細查過了,你乘坐淩晨兩點十六分的航班,抵達島國東京後,清晨六點二十三分,可以從機場直達北海道,在地鐵内用時大約三十五分種,趕到北郡酒店——”
嶽梓童此時充分體現出了,她還是很有可能會成爲一個優秀特工潛質的,李南方本次做案的行動路線,她憑借一個電話來推斷,竟然還原了百分之九十。
李南方越聽越心驚,終于意識到他以往小看了嶽梓童。
但這也不能怪他。
行動那天淩晨,如果是換做别人給他打電話,他就不會接聽了。
“寶貝兒,你怎麽不說話呀?”
嶽梓童就像喝了大力蜂王漿那樣,渾身蓬勃的朝氣,與得意:“還需要我再給你推斷下,你與蘇雅琪兒之間的關系嗎?呵呵,我可做夢也沒想到,在我眼裏就是個人渣的未婚夫,居然早在咱們見面之前,就已經成爲問題女王的裙下不貳之臣了。”
“這件事,我大姐知道嗎?”
嶽梓童在那邊悠悠的問道:“要不要,我給大姐打個電話,通知她一聲,告訴她,在她心目中堪稱完美無缺的南方,其實早就違背了她對你的期望,暗中泡上了外國妞?唉,我記得早在你來找我之前,大姐給我打電話時,還信誓旦旦的說,你在外面沒有女人啊,沒有女人,沒有女人——”
嶽梓童忽然攤牌,李南方徹底懵逼,唯有故作冷靜的冷笑:“嘿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還不知道呀?行,我現在就給大姐電話——”
“等等。”
“呀,小乖乖,你不會是害怕吧?”
“你想我怎麽樣?”
李南方沒有廢話,很幹脆的說:“提出你的條件。不過,休想打我公司的主意。”
“切,就你那個小破廠子,白白送給本小姨,都不帶稀罕的。”
徹底掌握大局的嶽梓童,嗤笑一聲:“無論你現在哪兒,給你半小時的時間,立即滾來藍天酒吧,觐見本小姨。讓我看看我的小乖乖,現在瘦了還是胖了。”
“不去。”
李南方很幹脆的拒接:“我是不會見你的。”
嶽梓童的聲音,陰森了起來:“你就不怕,我給大姐打電話?”
“随便你。”
李南方無所謂的說:“反正我現在是不願意見你的。”
嶽梓童問:“爲什麽?你沒臉見我?”
“我會沒臉見你?嶽阿姨,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有臉說出這句話的。”
李南方的聲音裏,全是嘲笑:“在網絡上與陌生男人淫聲浪語,大肆發送你的身體福利。在現實中你的扶蘇哥哥,好像甩破鞋那樣甩開後,還要死要活的——就你這樣在現實、虛拟兩個世界都無比下賤的女人,還有臉說我沒臉見你?”
嶽梓童沒有說話。
但李南方能聽到她在咬牙,急促的呼吸聲,不用問,臉色也應該鐵青了,這讓他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