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她鬼催着似的,把真實的手機号碼給了他。
相信我是傻瓜現在已經查到她是誰了,花五塊錢就能從網上,根據手機号查出用戶名,資料不要太詳細。
她很怕我是傻瓜知道她是個小富婆後,用那些視頻照片的來要挾她,但又覺得這樣更刺激——害怕,才是真正的刺激。
如果時間倒流到昨晚,嶽梓童還會那樣做,隻因她迫切需要一個男人,來接受她,甚至淩辱她,唯有那樣,她才會有報複被李南方這種人渣也蹬掉的仇恨。
不過我是傻瓜真要以此來訛詐她,她是絕不會同意的,會當機立斷幹掉他。
那是她最大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現在無比享受在虛拟世界内的放蕩,但在現實中絕不會這樣,誰若知道這些,她就殺誰。
或者被殺,唯有用鮮血,才能洗刷她在虛拟世界内的下賤。
現在,李南方提到了微信,提到了她的黑絲美腿,提到了要拍照轉發——嶽梓童立即就心慌了,潛意識裏以爲他知道了這些,無比驚恐,李南方膽敢再說一句,就會有血流五步的慘事發生。
砸出第二個文件夾後,嶽梓童已經拉開了抽屜。
那裏面,藏着她曾經想用來對付龍在空,卻沒用上的軍刀。
一刀捅死李南方後,她再自殺,大家一起到黃泉路上欣賞兩邊風景去吧,據說路邊開滿了最漂亮的彼岸花,先來個自拍,發朋友圈。
騰地一聲,李南方從沙發上蹦起,低聲喝罵:“嶽梓童,你特麽的有病啊,我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嗎,你至于這樣一幅要殺人的兇殘樣?”
開玩笑?
哦,對,對對,這人渣隻是在跟我開玩笑,他可不知道我那些破事。
我現在的反應,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這是在自亂陣腳,等于确鑿自己做過那種惡心事了。
嶽梓童迅速冷靜下來,咣當一聲推上抽屜,冷哼一聲:“哼,誰讓你說的這麽下流了?再敢胡說八道,我非撕爛你的嘴。”
草,已經當了婊砸,還偏偏拿捏出貞潔烈婦的嘴臉,真惡心——李南方在心裏罵了句,表面上卻皺起眉頭,看着嶽梓童的眼神裏,帶有了明顯的懷疑,就仿佛在考慮,卧槽,你不會真做過這事了吧?
嶽梓童心中又開始發慌,瞪眼色厲内荏:“敢胡思亂想,我就戳瞎你眼珠子!你個混蛋,别忘了我是你小姨,是你需要尊敬的長輩。我還管不了你了,信不信我打電話告訴大姐?”
關鍵時刻,她終于想到能制伏李南方的法寶了。
果然,她一提到師母後,李南方老實了很多,悻悻罵了句什麽,坐在了沙發上,端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好險,以後再也不能有這種過激反應了,要不然非得露馬腳不可。
我含羞自殺不要緊,可我媽怎麽辦?
這黑絲,還是脫下來吧,太顯眼了些。
嶽梓童也端起杯子,開始喝咖啡,心跳逐漸恢複了正常。
李南方說話了:“你剛才,忽然有什麽想法?”
“什麽我忽然的想法?”
被吓了個半死後,嶽梓童忘記剛才她确實說過這句話了。
李南方撇撇嘴:“切,是不是想告訴我,我跟闵柔交往,你與賀蘭扶蘇交往,我們誰也不幹涉誰,但表面上卻像恩愛夫妻一對?”
嶽梓童皺眉:“這個想法,我們好像早就說過,都同意了的吧?”
“你剛才想重複一遍。算了,不承認拉倒。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真有這想法,可以,我完全贊同。但我們要與闵柔,賀蘭扶蘇說清楚,要不——”
李南方剛說到這兒,就被嶽梓童打斷:“不行。”
“怎麽就不行了?”
“哪來這麽多爲什麽,我說不行,就不行!”
嶽梓童比較蠻橫的回答。
說實話,她是真心這樣想,估計賀蘭扶蘇在得知真像後,也會同意,隻是她現在沒有絕對把握,在賀蘭扶蘇知道她已經不再是處子後,還能不能接受她,當然不會冒險。
更何況,她剛才也考慮過了,現實中她已經被李南方玷污,虛拟中,她又徹底的堕落,一旦我是傻瓜找上門來,賀蘭扶蘇會是什麽反應,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就算她能擺平老嶽,讓他同意自己嫁給賀蘭扶蘇,那也得先把這些隐患,都處理幹淨才行,而這需要時間,急不得的。
“别說這些屁事了,煩。”
嶽梓童拉開抽屜,點上一顆煙,狠狠吸了幾口,才說:“對了,你給我的驚喜呢?”
李南方大言不慚的回答:“我又回來了,這不是驚喜嗎?”
“哼,屁的驚喜。好馬不吃回頭草——不對,是真正的男人,既然走了,就不該再回來。臉啊,做人怎麽可以不要臉啊?”
嶽總擡手,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拍打了幾下。
“你現在給師母打電話,說你一點不希望我在你身邊,我馬上滾蛋。”
“是你不要臉,幹嘛要讓我打?”
“不打是吧?那好,我就繼續住你哪兒。”
“滾回你屋子裏去。”
“我都懶得跟你住一個房間,晚上打呼噜好像豬。”
“你放屁,誰打呼噜了?”
嶽梓童噌地站起來,又要翻臉。
李南方沒理她,想了想,說:“我看,我還是不去了,免得妨礙你與賀蘭扶蘇幽會。”
這才是李南方死皮賴臉要住進嶽梓童家的真實目的,他是真怕這對狗男女背着他鬼混,給他戴綠帽子,别忘了他現在是嶽家,師母,嶽母都認可了的女婿,就算已經打心眼裏看不起她,覺得她是個賤人,也不能放任她在現實中給自己戴帽子。
嶽梓童冷冷地說:“記得我曾經承諾過你,在我們沒有解除這層關系之前,我是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任何事。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假如真要與他幽會,非得在那個家裏嗎?”
“你的承諾,管用嗎?”
聽嶽梓童這樣說後,李南方心情稍稍好了許多。
他小姨眯起雙眼:“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随口說說。”
“我今晚要給賀蘭扶蘇接風,你一起來吧。免得你不放心。但我警告你,跟他在一起,說話時千萬要留意。他可是多次殺過人的,我不敢保證你惹惱了他後,會不會被他暗殺了。”
“我有病,才會與外表比我帥的男人,一起出現在你面前。”
“你倒是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什麽時候他去你家做客時,通知我一聲,我也好給你騰出自由空間。”
李南方站起身,從懷裏掏出個信封,右手一甩,飛向了嶽梓童。
“這什麽東西?”
嶽梓童擡手接住問道,李南方沒理她,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神經。”
嶽梓童低低罵了句,随手撕開了信封——愣住。
老大會兒,她才騰地一聲站起來,追出了房間。
走廊内空蕩蕩的,李南方早就走的影子也沒了。
秘書辦公室的門開了,闵柔探出小腦袋,低聲問:“嶽總,沒事吧?”
“沒,沒事。”
神色相當複雜的嶽梓童,搖了搖頭,轉身要進屋時,又想到了什麽:“小柔,你來我辦公室,我有話問你。”
她要問問闵柔,知不知道李南方又給她送來了邀請函這件事。
闵柔一問三不知——這是李南方囑咐好的,他不想讓嶽梓童,知道他太多的秘密。
想到李南方說那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這句話,闵柔心裏就甜滋滋的,忽閃着一雙透着無知的大眼睛,滿臉的茫然:“邀請函?嶽總,什麽邀請函啊?”
“你不知道?”
嶽梓童心中一動,不再說什麽,稍稍沉吟片刻:“通知所有中高層,去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
闵柔答應了一聲,轉身剛要走,就聽她又說:“告訴大家,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是!”
闵柔響亮的回答着,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邊走邊得意,也就是我小柔兒的男朋友這樣有本事,能把嶽總被龍在空訛詐去的邀請函,追回來,哪像齊副總等人,個個頭大脖子粗,很能幹的樣子,其實都是些沒用的草包。
李南方離開的這一個多月裏,嶽總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動不動就發火,好像更年期提前那樣,搞得總部上百員工,整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被嶽總訓。
光訓還不算完,關鍵是動不動就扣獎金。
有人說,再這樣下去,非得因精神壓力過重,變成神經病不可。
大家夥當前急需一件大好事,來沖散籠罩在公司上空的陰雲,現在終于盼到雲散星星出了,接到闵秘書電話,說嶽總有件天大的好事要宣布後,都驚訝的不行,請問是什麽好事,闵秘書卻笑而不語。
幾分鍾内,二十多名中高層,包括剛來沒幾天的廣告總監董君,都齊聚會議上,交頭接耳,相互詢問。
董君對此卻在暗中不屑,到底是小公司,芝麻大一點小事,就會被當做天大的好消息,高調宣揚,等會兒,還是讓我先宣布一件好事,震一下這些鄉巴佬吧。
昨晚他回京華時,曾經見過新姐,新姐爲幫他能夠盡快取得嶽梓童好感,特意爲他聯系了歐美那邊的好友,爲仙媚絲襪在那邊大超市,争取了一個專櫃。
讓仙媚絲襪走出國門,走向世界,是嶽梓童最大的心願了,隻是始終苦于沒有門路,隻能在青山市窩着。
就在大家夥議論紛紛時,門外走廊中傳來清脆的咔咔聲音,大家夥立即閉嘴,齊刷刷的看向了門口。
嶽總在前,捧着老闆杯,拿着筆記本的闵秘書在後,兩大美女趾高氣揚,邁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