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來到體育館附近時,看到那麽多人争搶什麽,還以爲發什麽大事了呢,連忙湊過去看,等搞清楚原來是一些粉絲爲見到偶像,在争搶黃牛黨手中的門票後,罵了句一幫傻比,擠過人群準備找到地方喝一杯。
到現在爲止,李南方都搞不懂那些粉絲,對偶像怎麽就那麽狂熱,難道說那些女星那兒都是鑲金邊的?
李南方敢保證才不是,以前他可是睡過幾個女星,還是國際明星,她們照樣舒服了會喊壓埋跌,照樣拉屎放屁摳鼻屎。
看來還是老話說的好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喲,大俠,還真是你!”
李南方剛側身躲開一個想揩油的胖娘們,胳膊被人抓住了,一張很有個性的臉,出現在了他面前。
“陳大力,你小子在這兒幹嘛呢?”
看到陳大力像自己這樣,也穿的人模狗樣兒後,李南方明白了:“我知道了,你要去看演唱會。”
“不是,我才沒傻到爲了看漂亮娘們,就花好幾千的地步。”
陳大力也不怕身邊那些妃粉,聽到他這樣說後會扁他,得意洋洋的說:“她啊,隻是我賺錢的機器而已,兩個月之前,我就已經企盼這場演唱會快點開始了。”
李南方被他驚倒了,後退一步上下打量着他:“卧槽,原來閣下就是她的幕後大老闆,失敬失敬。”
“大俠,我哪有你說的那樣牛比?”
陳大力開心的笑着,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向旁邊掃了一眼,湊到李南方跟前小聲說:“我是黃牛黨。兩個月前,就把所有資金都用來買票了。”
初中畢業的陳大力,在社會上混了那麽多年,最後能混成敢爲了三十萬就敢刺殺馮公子的業餘殺手,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
多了沒有,十萬還是能拿出來的。
不過頗具‘黃牛氣質’的陳大力,兩個月前在得知展妃要來青山開演唱會後,立即意識到這裏面蘊含着極大的豐厚利潤了,托人找關系,把所有錢都買成了票。
結果,就沒吃的了——又攤上個還在上高中,就學他惹事生非不學好的小妹,惹了個事,急需用錢來擺平,要不然就會被開除,這才铤而走險,要暗殺馮公子。
幸好遇到了李南方,這才算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懸崖勒馬,沒有滑向罪惡的深淵,而是絞盡腦汁,廣開财路,終于熬到了展妃的演唱會到來。
當初他投資十萬,區區一個傍晚,就淨掙了六七十萬,這都是展妃給他帶來的,所以厚顔吹噓說是他的賺錢機器,也勉強說得過去。
“草,原來是這樣說的。不錯,不錯,留着這些錢幹個小買賣,打打殺殺的,終究不是個事,有道是出來混,早晚是要還回去的。”
李南方發現自己很有教訓别人的天賦,這番話可是發自内心的,連自己都被感動了,不想讓陳大力看到自己柔情的一面,拍了拍他肩膀轉身就走。
陳大力再次攔住了他,從口袋裏拿出兩張票,咬牙說道:“大俠,這是兩張貴賓票,位置最好的前排,送你了!”
剛才陳大力就說了,貴賓票原價就是八千,現在估計能賣六七萬,兩張就是十幾萬,現在他竟然拿出來,要送給李南方。
這讓從來都不懂婉拒别人好意的李南方,更受感動,連聲推辭說不要,盡管他也是鐵杆妃粉——可甯願買不到票,就像很多妃粉那樣,站在外面,深情癡望着大屏幕,也不能接受陳大力的厚禮。
他越推辭,本來還有些舍不得的陳大力,更來勁了,把票拍在他胸口,轉身就走:“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去蹲大獄了,怎麽可能還在外面享受這清新空氣?大俠,你如果不要,就撕了吧!”
李南方可舍不得撕,這兩張破票價值十幾萬呢,期間更夾雜着陳大力一番真心,如果撕掉,那是對至美最大的亵渎。
就是等這家夥走了,才能出來吆喝着有誰買票,以免被發現後,再分給他一半。
“哥,你怎麽把那兩張票白白送人了?”
就在李南方決定最後一次假意推辭時,一個頭發好像爆炸的火焰,戴着大耳環,描眉畫眼看不出長相,穿着黑色吊帶裙,露出小半個白花花胸膛的太妹,忽然閃身過來,擡手就把他手裏的票給搶了過去。
“陳曉,你幹什麽你?”
陳大力又把票搶了回來。
“我跟你要這兩張票,你不給,卻白白送給别人!陳大力,我還是不是你親妹妹啊?”
陳曉去搶陳大力手裏的票,還回頭罵道:“草,你傻比似的豎在那兒幹嘛呢?來,幫我搶票!”
李南方這才發現,陳曉背後不遠處,還站着個小年輕,十七八歲的樣子,小身闆像帶魚那樣不夠看,花格子短袖襯衣還偏偏敞開着,露出排骨般的胸膛上,也貼了紋身紙,一看就不是好孩子,應該是陳曉的凱子。
“滾蛋!”
不等小年輕過來,高舉着票的陳大力,對他罵道:“三秒鍾,不消失我打斷你的腿!”
小年輕明顯知道陳大力的厲害,一秒鍾都沒耽誤,轉身就跑了。
“去,去去,看你打扮的這樣,還祖國的花朵呢,這是給我丢人呢。”
陳大力毫不客氣,把陳曉推了個趔趄,又把票塞到了李南方手裏。
陳曉急了,不顧陳大力的阻攔,擡手點着李南方鼻子罵道:“小子,你敢收下這票,可别怪我翻臉,以後無論在哪兒碰到你,見一次,打一次!”
本來,看到陳家兄妹鬧争執後,李南方還琢磨着拒絕陳大力的好意呢,現在被陳曉威脅後,這念頭立即被大風刮走了,把票裝口袋裏,轉身就走。
背後,還傳來陳曉的尖聲叫罵:“我靠,陳大力,你告訴我,那小子是誰,是不是你基友?特麽的,一看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子,下次讓姑奶奶看到他,非得——”
“唉,現在的孩子,還真是沒素質,沒水平,尤其是穿衣打扮,就你搞成那副鬼樣子,有誰會喜歡啊?難道就不會學前面這妹子,穿的正經一點,白襯衣,黑裙子,細高跟,兩條黑絲美腿從背後看上去,就能讓我怦然心動——咦,很眼熟啊。”
就在李南方盯着前面那妹子的黑絲美腿,大發感慨時,忽然發現這背影很眼熟,竟然像他小姨嶽梓童。
恰好那妹子聽到陳曉的尖聲叫罵,随意的回頭看來,不是嶽梓童,又有哪個妞兒,能有一雙如此健康有力的黑絲美腿?
糟糕!
李南方慌忙低頭,轉身快步走向旁邊。
幸好,嶽梓童隻爲陳曉的叫罵聲所吸引,沒注意到李南方,回頭看了一眼,就走向一個高舉着門票,嚷着誰還要票的黃牛。
李南方這才放心,知道她忽然出現在這兒,也是爲了看展妃的演唱會而來。
想想也是,一個孤獨到幾乎要瘋狂的女人,最怕的就是在家過周末了,豪華别墅死沉沉的像墳墓,當然渴望能到人多的地方。
這邊的體育館,無疑就是青山市今晚人最多的地方,她來這兒太正常了。
生怕會被她發現,李南方不敢逗留,低頭快步走向了體育館後面。
來到體育館後面那條偏僻的小巷後,李南方才長長松了口氣,接着嘲笑自己,怎麽就這麽害怕嶽梓童了,是她對不起他,又不是他對不起她。
不管誰對不起誰,在演唱會開演之前,兜裏的兩張貴賓票是别想賣出去了,要不然非得被嶽梓童發現。
而開演之後,票價就會坐着火箭般的,直線——下降,能賣到原價的一半,就很不錯了。
李南方有些後悔,不該要陳大力這兩張票,他是真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那些狗屁明星身上的,除了抹畫的有些迷人外,還有什麽意思?
可也不能就這樣把票浪費掉啊,還是給陳大力打電話,讓他來拿吧,由他賣出去後,再分給他一半辛苦費好了。
想到六七萬塊就這樣白白送給别人,李南方的心裏,疼的直流血,撥打陳大力的電話時,好想給自己一大嘴巴,幸好那家夥沒接。
李南方給陳大力接連打了三次電話,他都沒接,看來那邊太吵了,聽不到。
這時候天慢慢地黑了下來,狹長的小巷内,隻有兩個半死不活的燈泡,散發着昏黃的光芒,顯得小巷更加黑了。
有人從小巷那邊,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李南方心中一動,向漫天神佛祈求,來者最好是個妃粉,着急近距離接觸偶像,卻沒票——正在心急如焚時,李南方雪中送炭,一出手就是兩張,不但是貴賓票,還是打七折的,隻收十萬塊!
幸好現在年輕人,都已經學會手機轉賬了,要不然給老子十萬現金裝在兜裏,那得多沉?
李南方想着,快步迎了上去,走近後才發現,來者是個女的,披肩發,身穿黑色風衣,臉上還戴着口罩,把自己打扮的很見不得人的樣子,大夏天的,就不嫌熱嗎?
看到有人快步迎過來後,風衣女人本能的停住腳步,靠向了牆根。
“美女,請問你是看演唱會的嗎?”
爲表示自己不是趁黑劫色的歹徒,李南方走到人面前兩三米處,就停住腳步,拿出那兩張貴賓票,在手裏拍打了兩下:“如果是,而你又恰好沒票,我可以爲你提供。天賜良機啊,必須要好好把握。”
女人這才明白他的來意,看了眼他手裏的票,問道:“貴賓票?”
女人的聲音很年輕,也很好聽,仿佛帶有某種讓人心動的魔力,就是有些冷,沒有絲毫的感情,機械女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