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要臉到極緻,應該被千刀萬剮再挫骨揚灰的家夥,不是李南方,又誰?
闵秘書很難爲情,因爲剛才她還說在外地,三五天都趕不回來的,這不眨眼間就出現了,證明她是個不誠實的好孩子。
但是誰讓從不撒謊的好孩子,變成這樣的啊,還不是因爲李人渣。
闵柔憤怒異常,砰地關上車門快步走了過去,擡腳——李南方剛要躲開,闵柔瞪眼說道:“敢躲,以後都不會再理你了。”
不被闵秘書理,那是比被剮掉還要可怕的下場,李南方可不敢面對,唯有乖乖站着不動,任由她在腿上踢了幾腳,還不能喊疼,盡管一點都不疼,但必須得做出痛不欲生的表情,來滿足女孩子她好厲害的虛榮心。
“闵秘書,消氣了沒有?”
李南方腆着臉的問。
“這次就放過你,下次再敢扣我電話,小心我踢死你。”
“是,是是,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南方陪着笑臉,連連拱手,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闵柔心情更好了些,雙手環抱在胸前淡淡問道:“找我有什麽事,趕緊說,說完我還要去工作,沒空陪你這種不務正業的人閑聊。”
“闵秘書,你剛才這是去哪兒了?”
“你是我老闆啊,還是我家人,我去哪兒,還得向你彙報。”
老天爺敢保證,闵秘書以前說話可不是這樣子的,都是被李南方給氣得,不這樣說話,心裏就相當不得勁。
“朋友,咱們是好朋友不是?”
李南方可不敢說是她家人,話說老闵可不是喊了他一聲好女婿的。
“算是吧,有事?”
“有點小事,就是想給你個東西,麻煩你轉交給我小姨。”
李南方擡手,遞上了個信封。
闵柔沒接,看都沒看:“有東西要送給嶽總,自己去送,幹嘛要委托我。你跟我來,去我辦公室,我有話要問你。”
李南方猶豫了,他不想去總部大樓内,擔心會遇到嶽梓童。
如果不是她那隻無形的小手,自己怎麽可能會倒黴催似的,這麽快就跑來了青山市?
見到她後,如果她再死皮賴臉的纏着他,不許他走,那他怎麽辦?
“不來就算了,以後别對人說,你認識我。”
走出幾步的闵柔,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快步去了。
輕輕歎了口氣,李南方覺得還是聽從她吩咐的好,畢竟有些人,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決問題。
“啊,李中尉,您回來了?”
其實王德發早就看到李南方了,不過剛才親眼看到闵秘書竟然大發雌威,本着看不見就會沒麻煩的原則,等他走上台階後,才一臉恰到好處的驚訝樣子。
對老王,李南方自然不會客氣,拿出一盒香煙扔在他懷裏,罵道:“别特麽的假惺惺了,真以爲我沒看到你剛才藏在門後鬼鬼祟祟的?”
“喲,大中華,好煙啊好煙,可不能讓李全才那些兔崽子看到,要不然就會瓜分了我的。”
王德發才不在乎被李中尉拆穿呢,與一盒軟包中華相比起來,老臉能被甩幾條街,連忙裝進口袋裏,準備等适當的裝逼場合時,再拿出來震一批。
這香煙,是李南方從蔣默然家拿來的。
蔣默然不吸煙,呂明亮也不吸煙,事實上當醫生的,很少有吸煙的,不過他們家裏絕不會缺少這玩意,而且還都是高檔煙,幾百塊一盒至尊黃鶴樓都有,李南方對大中華卻是情有獨鍾的。
“李中尉,您這段時間去哪兒了,還走嗎?”
王德發是真心不想讓李南方走,給他當線人,還能撈點好處不是?
“外出執行任務了,走不走的不一定。”
“李中尉,你慢點走,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回頭看了眼大廳内前台那邊,王德發覺得很有必要,把隋月月試圖利用他的那件事,告訴李南方,來證明李中尉不在的這段時間内,他也沒忘記自己肩負的任務,沒有讓李中尉的錢白花。
聽王德發說完後,李南方問他;“你覺得,我會做那種事嗎?”
“肯定不會。”
老王用無比肯定的語氣:“李中尉是什麽人啊,就算是想教訓姓孟的,也會光明正大。”
老王的懂事,讓李南方很欣慰。
人在欣慰時,可能就會忍不住拿出一疊鈔票,拍在已經把臉笑成菊花般的老王手裏,勉勵他再接再厲,好處少不了他的。
這些錢,也是李南方順手從蔣默然家的床頭櫃裏拿來的,身爲大男人出門在外,怎麽可能會身無分文?
昨天一個晚上,隋月月都沒睡着,後悔的把自己腿都掐青了,怎麽就那麽鬼迷心竅,想利用孟常新來報複李南方呢,結果葬送了大好前途。
今天她總是恍恍惚惚的,好像夢遊那樣,幸虧跟她同班的燕子,很照顧她,才沒有在工作時出錯。
如果有一天要得勢了,我一定讓闵柔好看——隋月月又想起了闵柔,下意識的咬了下嘴唇時,燕子擡腳碰了她腿一下,她擡頭看去,臉色立即就變了。
很久不見的李南方走了過來,看着她的眼神裏,帶有明顯的不懷好意,雙手按在前台上,對燕子幾個人說:“妹子們,麻煩先回避一下,我有話要與隋月月單獨談,給個方便?”
燕子等人,馬上就知趣的躲開了。
“現在,你心裏無比痛恨闵柔吧?”
李南方淡淡地問道。
“不——我沒有。”
隋月月身子輕輕一顫,垂下了眼簾,心中很恐懼,她猜不出李南方怎麽能看出,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她阻止了你上升的道路,你恨她也很正常。不過,我真有些納悶,你怎麽就那麽恨我。是,我承認,前些天我确實威脅過你。但也僅僅是威脅,事實上你也不會去酒店等我,我也沒拿着當回事。”
李南方屈起手指,在前台上敲了敲:“可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很有心計,想利用姓孟的來打擊我。隋月月,難道你忘了,當初在藍天酒吧時,是誰把你從金少手底下救出來的?”
隋月月低着頭,不吭聲,緊咬着嘴唇,像個啞巴那樣。
啪哒一聲,李南方把自己手機扔在台上:“把你手機号給我存上,等我需要你做什麽時,就會給你打電話。你可以拒絕,但你最好想想,我李南方來公司之前,是做什麽的,當初又怎麽敢抽某局長嘴巴的。除非你不在青山市混,還有可能躲過我。”
隋月月盯着桌子上的手機,眼角眉梢一個勁的跳。
“我不勉強你。”
李南方剛要拿回手機,隋月月忽然伸手抓了過去,飛快撥打自己的電話。
“實話告訴你,那晚你沒看錯,就是我一棍子砸斷了姓孟的胳膊。嘿嘿,你可以去告訴姓孟的,我不在乎。”
李南方冷笑了一聲,沒聽到隋月月說話,轉身就走:“以後某一天接到我電話時,最好是穿上黑絲,我喜歡你那雙大長腿。”
對于女孩子,李南方從來都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不過隋月月的所作所爲,尤其看出她竟然暗恨闵柔後,這就觸及了他對女人做事時的底線了。
如果不是怕闵柔說他,依着他的脾氣,會給隋月月一耳光後再走。
他是爲她好,男人從來都不喜歡心計陰沉的女人,無論長的多漂亮,都像小闵柔那樣,世界會可愛許多。
乘坐電梯去十二層時,那些看到李南方的員工,對他都很客氣,也沒誰多問,他這段時間死哪裏去了。
嶽梓童辦公室的房門緊閉着,李南方看了眼,擡手推開了秘書辦公室的房門。
表面上不在乎他的闵柔,已經爲他泡好了一杯茶,放在桌子對面。
不過李南方向來喜歡坐在桌角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美女時,會有種滿足感。
正在擺弄手機的闵柔也懶得說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放在了他面前:“說說吧,這個月你死到哪兒去了?”
“怎麽,送給我嗎?”
李南方拿起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款國内最著名品牌的新款手機,殼子是黑色的,男人專用。
“昂,送你的。”
闵柔故作不在乎的樣子,說:“你幫我爸要回被坑走的家産,他想感謝你,請你回家做客,你又那麽難請,所以隻好給你買了這個手機,算是聊表心意吧。”
“呵呵,那就多謝闵叔叔了。不過,我有手機——”
李南方剛笑着要拒絕,闵柔就有些羞惱的說:“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哪來這麽多廢話?”
李南方吧嗒下嘴,想說送禮還送的這樣霸道呢,卻忽然注意到闵柔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了,也是這個款式,但手機殼是白色的,心裏立即明白了,這是情侶機,他如果拒絕,就會傷害小柔妹妹的一番深情。
看到李南方乖乖拿起手機開機,闵柔再說話時,語氣緩和了許多:“卡是新卡,剛辦的,不過裏面隻存了我一個人的手機号。在沒有我的允許下,你不許用這部手機與任何人通電話,更不許在我打你電話時,不接聽。要不然——哼哼,你懂得。”
“懂得,懂得。”
李南方心想,搞個手機隻能跟你一個人通話,這不是帶了個累贅嗎?
幸好闵柔還算體貼他,讓他把原來的手機卡,也安在這機子裏。
“現在可以說說,你這個月都死到哪裏去了。”
闵柔的話音未落,桌子上的固話響了起來,是總裁辦公室打來的。
她連忙接起來,嗯了一聲扣掉話筒,站起來指着休息間:“嶽總讓我去一趟,你在裏面等我回來。别到處亂跑,免得我再找你。”
不等李南方說什麽,闵柔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