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在意闵柔要在意到何種地步,才會那樣?
蔣默然無比羨慕闵柔,覺得呂明亮如果能有李南方的一半,她就會背着丈夫,去陪老康睡覺,身體雖然被玷污,可夫妻感情卻是真摯的純潔。
很可惜,上天注定呂明亮永遠也成不了李南方,她也隻能變成一個破鞋——想到這兒後,蔣默然自嘲的笑了下:“我就是一個破鞋,是我勾搭李南方的。”
闵柔很不喜歡聽,任何人說某個女人是個破鞋,哪怕在内心深處,早就把蔣默然當做這種貨色了,可在她親口說出來後,還是皺起了眉頭:“你的相貌氣質,并不像那種人。”
闵柔說的沒錯,蔣默然的相貌氣質,與普通婦女不同,相貌姣好還在其次,關鍵是她的氣質,說她是某大學的美女教授,别人也會相信,誰都不會把她想象成那種女人。
“謝謝。”
蔣默然道了聲謝,垂下眼簾低聲說:“相貌氣質再怎麽出色,那都是次要的,關鍵還是思想。一個女人的思想,如果堕落了,就算她擁有黛咪·摩爾的容顔,氣質,那麽她依舊是個破鞋。”
“别再提這兩個字了,我不喜歡聽。”
闵柔搖了搖頭,說:“我今天來找你,沒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麽與李南方走到一起的,以後又有什麽打算。”
“要先從我丈夫說起。”
“怎麽呢?好,你說。”
闵柔搞不懂蔣默然爲什麽要先提起她丈夫,但還是示意讓她說。
蔣默然用很輕松的語氣,從丈夫爲了向上爬,求她、威脅她必須去陪老康睡覺開始說起來,一直說到今天早上,她丈夫主動拿出備用鑰匙,正式默認他允許李南方在他家裏,代替他的地位,履行他當丈夫的權利,或者說是義務。
不過她沒有告訴闵柔,李南方把她帶到小旅館内後,折磨她,強奸她的那些,隻說她在酒醉一心求死失敗後,徹底的堕落,借着酒勁勾搭了李南方。
蔣默然沒說出實情,是不想傷害闵柔,因爲她已經毀了,又何必再讓闵柔去痛苦呢,反正她已經自認爲破鞋了,就算被世人唾罵,也全然不在意。
“這就是全部事實,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至于你是罵我,打我,都随你,我絕不會反抗。”
說完全過程後,蔣默然有了從沒有過的輕松,看着闵柔咯咯笑道:“不過說實在的,我是無比的羨慕,嫉妒你。李南方在瘋了似的幹我時,總是在喊你的名字。可見你在他心裏的地位,有多重要。”
闵柔仿佛在聽故事,一個相當荒誕的故事,世界上怎麽會有呂明亮這種人,爲了向上爬,把摯愛他的妻子當做糖衣炮彈,讓一個漂亮賢惠的女人,自甘堕落成爲——破鞋。
但偏偏,這一切都是真的,闵柔能從蔣默然解脫般的嬌笑聲中,感覺出她心裏在流血,更是把李南方當做了唯一的寄托。
這是個可憐的女人。
闵柔心裏這樣說,再看向她時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丁點的敵意。
想到李南方在做那麽惡心的事,竟然還喊自己的名字,闵柔很生氣,更多得則是甜蜜,驕傲。
得到一個人的身體很容易,但得到一個人的心,很難。
我這就算是得到他的心了吧?
闵柔悄悄的笑了,擡手撚着垂到肩下的青絲,垂下了眼簾,久久都沒說話。
見闵柔沉浸在某種幸福中後,蔣默然不忍打攪她,不過口袋中的手機總是嗡嗡的振動,提醒她下午還有一個重要手術要做,隻好輕咳了聲:“咳,闵、闵柔,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闵柔這才如夢初醒:“啊,啊?哦,沒、沒什麽要問的了。怎麽,你很忙?”
“還有個手術等我去做。”
蔣默然抿了下嘴角,輕聲說:“如果你不想懲罰我,那能不能送我回去?”
“好啊,好啊,我送你回去,我本來就沒打算懲罰你,隻想找你問清楚這些罷了。”
闵柔點着小腦袋,啓動車子調頭,飛快的向來路駛去。
看着眉梢眼角間,都洋溢着甜蜜的闵柔,蔣默然有些奇怪,小聲問道:“你不在意,李南方被我弄髒了?”
“當然在意!”
闵柔看着前方,想都沒想的脫口回答:“不過幸好,他髒了的隻是身體,隻要打上肥皂好好清洗幾遍,就可以了啦。”
蔣默然呆了。
她沒想到闵柔竟然如此的嬌憨,天真,或者幹脆說可笑,隻要能确定李南方沒有變心,壓根就不在乎他與哪個女人睡覺。
但馬上,蔣默然就開始真心羨慕闵柔了,覺得也唯有她這種女孩子,才值得李南方怕玷污她,不敢去吻她。
她在人家面前,就像個小醜,尤其是想到當着丈夫的面,與李南方瘋狂時的行爲,從沒有過的無地自容,卑微的想變成個蒼蠅,躲進垃圾堆裏去。
就在蔣默然臉龐開始發燙時,闵柔說話了:“别告訴李南方,說我來找過你。”
她連忙點頭答應:“嗯,嗯,我是不會說的。等我下班回去後,我就會讓他走——”
“别。”
闵柔打斷了她的話:“先讓他在你那兒住着。”
蔣默然再次傻掉,忽然開始懷疑,闵柔腦子有問題了,哪有這樣的女朋友啊,明明無比在意李南方,卻支持他住在别的女人那兒。
“你想多了。”
仿佛知道蔣默然心裏在想什麽,闵柔淡淡地說:“我這樣說,除了我信任他之外,還有别的原因。等我安排好了後,到時候我會去找他的。”
“嗯,我知道了。”
蔣默然好像明白了什麽,不過心裏還是有些怪怪的,再看向車窗外時,覺得世界的色彩,竟然比以往鮮豔了很多。
“謝謝你了,蔣醫生。”
車子停在中心醫院門口,闵柔看着蔣默然,認真的說:“以後,不要再說自己是個破、破鞋。你是個好女人,隻是不幸攤上了一個人渣丈夫。既然他毫不在意你們那麽多年的愛情,那你也沒必要因爲與李南方在一起,就以爲你是個破什麽了。當然了,假如你還與别的男人來往,那你——”
“我沒有,沒有!”
蔣默然忽然尖叫起來,打斷了闵柔:“除了他們兩個,我就再也沒有别的男人了!以後除了李南方之外,我也不會讓呂明亮再碰我一下!無論,你信不信。”
闵柔被蔣默然的尖叫聲給吓了一跳,稍楞片刻,才抱歉的說:“對不起啊,我就是那樣一說,我還是很信任你的。”
“謝謝。”
有淚水,嘩的一下淌出來,她擡起雙手捂住臉,雙肩劇烈抖動着,發自真心的道謝,就爲闵柔能理解她,知道她是一個好女人。
闵柔遞過幾張紙巾,拍了拍她肩膀。
用了擦了下眼睛,蔣默然擡頭強笑着點了下頭,開門下車。
“唉,可憐的女人。”
目送蔣默然腳步匆匆的走進醫院後,闵柔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車子即将來到開皇集團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李人渣。
我是不是該改成他的名字了?
哼,還是算了吧,他就是個人渣而已,本姑娘能原諒他與蔣默然鬼混,那隻是我寬宏大量而已,可不能對他太好了,以免他以後蹬着鼻子上臉。
本姑娘沒有急着接電話,話說她可是給他打過無數次電話了,他都沒接不是,憑什麽他一打來電話,本姑娘就得接啊,那也太沒面子了。
不過這人渣怎麽搞的啊,撥打本姑娘電話沒人接後,就不知道繼續撥打嗎,現在沒動靜了,真是不可理喻!
車子駛進停車場,停好後,闵柔氣呼呼的看着手機,自言自語:“再給你三十秒、啊,不,再給你三分鍾,如果還不打電話來,以後都别想我再理你!更不允許你在與蔣默然鬼混時,喊我的名字!”
就像知道本姑娘生氣了,她的話音未落,手機再次叮叮咚咚的響了起來。
本姑娘立即笑了,笑容幹淨的就像天使,故意等鈴聲快要挂斷時,才接通了電話,語氣冷淡的說:“喂,哪位?”
這就是在裝了。
這一個月來,她每天都要給人家撥打好幾次電話,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是誰?
配合女孩子裝一下,是男人應盡的責任與義務,李南方乖乖的配合:“闵秘書,我是李南方啊。”
“李南方?”
闵秘書蔥白般的左手食指,在方向盤上畫着圈圈,語氣裏帶有明顯的疑惑:“我認識你嗎,就給我打電話。”
那邊的李南方,稍稍有些尴尬:“咳,那個啥,對不起啊,我打錯電話——”
“有話趕緊說,别啰嗦。”
聽出這人渣有挂電話的趨勢後,闵柔不敢再裝了。
李南方趕緊說:“闵秘書,你現在哪兒呢?我有事找你。”
“我在哪兒啊?”
闵柔看了眼總部大樓,拉長聲音說:“現在外地呢,三五天的趕不回來。有什麽事,在電話裏說。”
“電話裏說不出清楚,我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唉。”
李南方在那邊歎了口氣,不等她說什麽,就扣掉了電話。
闵柔有些傻了,本姑娘就裝了那麽一小下下,你就扣掉電話了?
真是豈有此理!
她決定立即給他打電話,要毫不客氣的訓他一頓,但她接連撥打了三次,都傳來您撥打的用戶暫時不方便接聽電話,請稍候再撥的提示聲。
“你個人渣,最好是去死!”
闵柔氣急,卻也無奈,唯有揮舞了下小拳頭,開門下車。
剛下車,就聽到有人笑着問:“喲,闵秘書,你不是三五天都趕不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