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給美女打分的标準,相當惡俗,第一要素就是要求胸大,即便是沒有蘇雅琪兒那樣大,但也不能次于闵柔的——其二呢,則是腿。
一個女人,如果沒有一雙纏在男人腰間好像大白蛇那樣的長腿,就算她的臉蛋再精緻,胸再大,可還是會讓人遺憾。
第三呢,則是臀部。
在李南方看來,女人能有個結實、渾圓的臀部,那才能稱得上是個女人,像眼下那些瘦的跟小雞仔似的女孩子,幹癟癟的屁股沒有二兩肉,從後面狠撞上去後,豈不是會把男人的胯骨給撞骨折?
女人的長相,卻是被放在最後的。
隻要女人的胸夠大,腿夠長,再有個磨盤大的美臀,完全可以忽視她的相貌,大不了從後面好了,現在很多男人最喜歡的這姿勢了不是?
很遺憾,李南方坐在這兒整整一個下午了,能被他打分到九十分以上女人,竟然沒幾個,身邊還都有護花使者相陪,看着就礙事。
“幹什麽呢?”
葉小刀每次給李南方打電話時,聲音都是有多高就喊多高,仿佛不這樣,就顯得他不爺們那樣。
李南方把手機稍稍向外挪了下,實話實說:“坐在大街上,看美女呢。”
“質量怎麽樣?”
葉小刀來興趣了。
“很失望。”
李南方叼上一顆煙,低聲罵道:“本來這是國内有名的美女城市,可受那些高級婊的影響,都特麽瘦的跟麻杆似的,隆鼻割眼皮,還特麽的戴假胸。穿裙子的還好些,最讓老子反胃的是,好多男人都穿露腳腕的細腿褲,光着腳穿布鞋。尼瑪,這些賤毛病,都是跟棒子貨學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不說了,越說越生氣。對了,你給老子打電話,屁事?”
聽他這樣說後,葉小刀立馬興趣缺缺了,用故作無所謂的語氣說:“告訴你一個不怎麽樣的消息,你小姨的大頭貼,從OF平台上下架了。特麽的,肯定是雇主知道刀爺我很生氣,正磨刀子準備幹了他,才趕緊乖乖扔下四十萬美金,匆忙下架。”
沒理會葉小刀的自吹自擂,李南方立即登錄OF殺手平台,搜尋嶽梓童的大頭貼。
正如葉小刀所說的那樣,嶽梓童的大頭貼下架不見了。
根據OF平台的規定,雇主在獵物沒有被殺之前,主動下架,早就已經交給平台的傭金,是不會返還的,而且以後也不會再允許獵物再挂牌。
每年,僅從雇主主動下架這個環節中,OF平台也能收到一筆龐大的利潤。
“呼!還真是下架了,外瑞顧得。”
李南方長長的松了口氣,渾身輕松。
沒有誰願意被麻煩找的,尤其是李南方這種最怕麻煩的了,雇主能識時務的把嶽梓童下架,這是最好的結果了,隻可惜了原先早死的那五個殺手,這會兒估計會在陰曹地府内,用最最惡毒的語言,來咒罵雇主呢。
他在登錄OF平台時,并沒有挂掉電話,葉小刀聽到他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問道:“老李,你說是誰要殺你小姨?”
“誰特麽的知道。不管他是誰,以後讓老子知道了,肯定會宰了他。”
“如果是個女人呢?”
“那就草了她!”
“如果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女人呢?”
“那就把拿闆子把她屁股抽腫後,你再上!”
“滾你的吧,爲什麽不是你上?”
“我隻對年輕女人感興趣。”
“搞得刀爺好像是老女人控那樣。”
葉小刀在那邊罵了句,問:“我聽小婊砸說,你現在已經準備要離開你小姨了?也是,守着那麽個無知女人過日子,多沒趣啊?照我說啊,你還是來國外,咱們一起發展,一輩子過刀爺我現在這種紙醉金迷的好日子,不好嗎?恰好,你也喜歡西洋大洋馬,騎着舒服——”
一聊起女人,葉小刀就來精神,絕對能滔滔不絕一下午,還不帶喝水的。
李南方死煩他這個賤毛病,罵了句比蟲子後扣掉了電話,雙手抱着後腦勺,躺在了過街天橋的台階上,搞得人家穿裙子的女孩,懷疑他是要借機偷窺,經過他身邊時,都拿手按着裙子,心裏罵他一聲變态,接着就會埋怨他沒種,怎麽就不敢掀開她裙子看看呢。
嶽梓童最大的危機,已經随着她的大頭貼在OF平台上下架而消失,以後她都不會再被挂牌了,可以安心工作,過她最喜歡的平淡小生活了。
李南方的最主要任務,也算完成了,隻要再說服師母,讓她相信嶽阿姨現在所愛的男人不是他,而是那個賀蘭公子,爲了報複人家甯願去陪龍在空去睡覺——相信通情達理的師母會體諒他,不再試圖撮合他們了.
想到從今之後,又能過那種無所拘束,不用再看别人臉色的好日子,李南方就有了從沒有過的輕松。
輕松過後,卻又有了點空蕩蕩的失落感。
這就好比跳着擔子走很遠的路,已經習慣了肩膀上的重擔,某一天忽然卸下擔子,可以輕松甩開膀子走路的人那樣,總是會覺得缺少了什麽。
“過幾天,就會适應了。”
李南方喃喃自語了句,翻身坐起,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附近的名勝古迹。
他十四歲後的絕大部分生活,都是在境外渡過的,什麽金字塔、巨石陣的也都看過,反倒是祖國的大好河山,隻是從電視裏見過。
這次任務既然圓滿結束,當前暫時也沒什麽要緊事要做,爲什麽不趁空好好遊玩一下的,别忘了這可是美腿林立的季節,與美景相得益彰,再不懂得享受,那可就是一種罪過了。
想到就做,李南方很快就确定了旅遊路線,從這兒一路北上,經過青山市——他還要把那份邀請函交給嶽梓童,在她的感激、複雜的目光下,潇灑前行,直到師母所居住的那個小山村。
好好孝敬孝敬師母,獲得她真心同意後,再去國外,那可就是龍回大海虎歸山,蜜蜂飛入百花園了。
有了目标後,李南方重擔剛卸下來時的失落感立馬消失,站起來吹着口哨,走向了公交站牌那邊。
“看這個傻瓜,都窮的睡天橋了,還這樣樂和,心态真正好。”
仰面朝天吹着口哨,與迎面走來一對小情侶擦肩而過時,李南方聽女孩子小聲這樣對男友說。
唉,妹子,其實哥很有錢的。
李南方心裏歎了口氣,回頭沖偷偷看他的女孩子,很淫蕩的笑了下,加開腳步,來到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敞篷車前,開門上車,在那對小情侶目瞪口呆的關注下,揚長而去。
這輛車是蘇雅琪兒去明珠後剛買的,本打算開這車與李南方四處狼竄所用,誰想到倆人才鬼混了一天,就不得不返回國内了,隻能便宜了他。
這輛車,也是李南方一路向北的路費,住店吃飯,甚至半路上來個豔遇所用的花銷,都得指望這輛車了。
他已經與國内的某專賣店談好了,從人家那兒預支了一筆錢,等他邊玩邊走的到了青山市後,就會把那筆錢花完,到時候把車子直接開進連鎖店就好了。
他不想在與嶽梓童正式分手前,還因爲這輛車子被問東問西,找出他在外面有女人的借口,在師母面前惡人先告狀。
至于從青山市繼續向北的旅遊費用,李南方更不擔心,他懷裏揣着那張邀請函呢,十萬塊賣給嶽梓童,絕對是個親情價了,看在她是他小姨的份上。
以往李南方在國外時,運氣好到爆棚,哪怕是去買包垃圾食品湊合一下,也能在麥當勞店裏遇到主動搭讪的美女,隻要符合他的審美标準,馬上就會去酒店滾床單了。
但現在二十多天過去了,李南方愣是沒與任何女孩子歡遇過。
也不是沒遇到主動搭讪的女孩子,畢竟開着價值數百萬小跑的男人,在小攤上喝拉面時,還是很引人注意的。
主動搭讪的那些女孩子,也有符合李南方審美觀點的,可他就是不來電,就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正擰着他耳朵,讓他很紳士的婉拒美女,盡快前往青山市。
無論李南方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必須得承認,那隻無形的小手主人,姓嶽,名梓童。
他無比反感這隻小手,卻又掙不開,直到來到青山市後,這種莫名的煩躁,才忽然消失。
同時一起消失的,還有賣車的錢。
站在專賣店門口,李南方拿出那張餘額爲幾塊錢的銀行卡,看了幾眼後,果斷掰成了幾瓣,随身扔在了旁邊垃圾箱内,又像卸下什麽重擔那樣,拍了拍屁股,迎着落日向前走去。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句話,風吹雞蛋殼,财去人安樂。
這次的輕松,與前些天那次輕松又有不同,沒有空蕩蕩的失落感,隻有充實,仿佛他原本就身無分文,才能吃得香,睡得好。
當李南方肚子咕咕叫起來後,他終于知道自己爲什麽喜歡這種感覺了,那就是他很賤。
不被女人嗔怪着,收拾着,皮就會癢的那種賤。
“特麽的,老子有那麽沒品?”
走到一個紮啤攤前,烤串的味道,讓他的饑餓感更甚,咽了口口水,開始後悔中午飯後,不該可憐一小賣花姑娘,把最後的三百塊錢,都買成鮮花,搞得現在晚飯錢都沒有了。
“嗨,小子,你過來!”
就在李南方望着烤爐上的肉串,狂咽口水準備狠心離開時,旁邊小桌前的雞冠頭,沖他擺手叫道。
李南方眼睛一亮,立即意識到吃白飯的機會來了,因爲一看雞冠頭的穿着,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孩子,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吃壞孩子的白飯,李南方從沒有任何的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