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自己辦公室,闵柔就抓住李南方胳膊,急急的問道:“怎麽辦啊,怎麽辦?”
李南方沒明白過來:“什麽他們進屋了?”
“嶽總,與那個姓龍的,去了套間,套間!”
闵柔恨恨地跺腳:“我進門時,親耳聽到姓龍的問嶽總,現在該給他了吧,嶽總回答說好啊,現在就給他,讓他稍等,她就先走進套間裏了。”
總裁辦公室的套間,是嶽梓童的休息所在,李南方曾經參觀過,裏面有個小酒櫃,還有一張舒服的大床——龍在空要什麽,嶽梓童又要給他什麽,這還用問嗎?
當然倆人已經打成了某項協議,要在套間内成就好事,順便給李南方戴頂綠帽子了。
“不要臉!”
雖說早就有所心理準備,也決定幫完她這次後,自己就遠走高飛,可當事實即将發生後,李南方還是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臉色鐵青,擡手就把闵柔撥拉開,開門沖了出去。
自己老婆要去伺候别人的現實,讓李南方憤怒下,全然忘記了他在來時路上做好的打算,沖出門後,也沒理睬走廊中那幾個人,擡腳跺在了房門上。
龍在空那幾個手下,正倚在走廊牆壁上低聲談笑着什麽呢,忽然看到有個男人從闵柔屋子裏沖出來,不等大家看清模樣,就悍然擡腳踹門,沖進辦公室内了。
他要試圖傷害龍少!
這是那兩個職業保镖的最先反應,慌忙沖向門口:“什麽人,站住!”
闵柔及時從屋裏跑出來,伸開雙臂橫在門口,大聲說:“想進來,先闖過我這一關再說!”
她的話音未落,就聽背後辦公室内,傳來嶽總的厲聲叱責:“李南方,誰讓你進來的?”
李南方破門而入後,一眼就看到了龍在空,獰笑了下剛要撲過去,捏住他的脖子,把他從十二樓直接扔下去呢,嶽梓童從套間内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個東西。
咦,她沒脫衣服?
手裏拿的什麽,看上去好面熟啊。
請帖?
這不是我給她搞到的那張貴賓邀請函嗎?
李南方的智商,有時候還是很高的,在認出嶽梓童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後,立即恍然大悟,特麽的,搞了半天,龍在空來找她,是爲了這張請帖啊。
淩晨接到葉小刀的短信後,心憂數萬龍大員工的李南方,就特意上網特意查了下龍大針織集團,知道襪業也是他們的一個重要産品。
現在看到嶽梓童拿着那張請帖後,李南方如果再反應不出,龍在空本次來找她的用意,那他就算是有九條命,也活不到現在了。
都怪闵柔說的那些話,誤導了我,原來嶽梓童隻是去套間拿請帖,而不是寬衣解帶——闵柔,你怎麽就這麽笨呢,豬隊友啊,真是害死我了!
李南方心中哀嚎一聲,當然不會說他破門而入,就是不想戴綠帽子,要弄死龍在空了,就當他是個透明人,看都沒再看他一眼,倆眼一瞪:“嶽梓童,你今天非得個我個說法,憑什麽要把我開除,卻不按照用工合同,賠我違約金!”
爲掩飾錯誤的行爲,李南方的人渣風采再現:“哼哼,今兒你要不給我說清楚,我還就不走了,你也别想工作。”
門外走廊中,正要拽開闵柔的那倆保镖,聽李南方這樣說後,才知道他不是針對龍少去的,就放開了手,但依舊虎視眈眈的看着他。
這是說了些什麽狗屁啊?
我開除你,我什麽時候開除你了,你還罵我滾呢。
哦,我知道了,你原來是——嶽阿姨終究也是冰雪聰明之輩,立馬就猜到李南方忽然出現,胡說八道的真正用途了,心中得意的狂笑。
哈,哈哈,我還以爲你真滾蛋了,再也不管本小姨了呢,原來是躲在闵柔辦公室内,随時預備着暴起破壞我與龍在空的好事啊。
怪不得小柔這麽懂事的孩子,今天三番五次的跑進來呢,原來是幫你探風,見到我要去套間後,就誤以爲我不要臉了,你這才破門而入要行兇。
行,親愛的杯壁,隻要你在乎本小姨,就算我真陪别的男人睡覺,那又怎麽樣?
嶽梓童咬了下牙關,強忍着縱聲狂笑的沖動,冷冷看了他一眼,快步走到龍在空面前,雙手奉上了那張貴賓邀請函:“龍少,這就是你要的東西,請檢驗一下。”
“不用了,我信得過嶽總。”
龍在空接過請帖,粗粗看了眼,小心放在了公文包内,伸手說道:“就這樣吧,嶽總,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坐坐,詳聊。”
“那就不挽留龍少共進午餐了,我還有些瑣事要處理,你也看到了。”
嶽總與龍少輕輕握了下手,苦笑着搖了搖頭。
“明白,再會。”
龍在空走出辦公室時,特意看了眼李南方,目光陰骘。
他當前最大的任務,就是趕緊把請帖送回明珠,眼下沒心思理睬一破司機,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對于龍在空的威脅,李南方就當是個屁,隻頭疼該說什麽樣的話,才能保持他男人的尊嚴,讓嶽梓童知道,他壓根不在乎她陪誰去睡覺。
豬隊友啊豬隊友,這都是你惹得禍啊,現在你悄悄的揮揮衣袖就走了,那我呢?
目光幽怨的看了眼悄悄退回自己辦公室内的闵柔,李南方覺得自己最好也裝傻賣呆的閃人,那樣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難看。
隻是他剛後退了一步,嶽梓童就說話了:“李南方,你給我站住。”
李南方嗤笑:“切,你以爲,我會聽你的?”
“你可以不聽。”
嶽梓童慢悠悠的說:“但隻要你走出辦公室一步,我就給大姐打電話,說在有惡少欺負我時,你居然鼓動我去陪人睡覺,來免災!”
“嶽梓童,你還要不要臉?”
李南方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這是在咬牙切齒。
“我都被你脫光過兩次了,現在每晚更是枕着你的胳膊才能入眠,哪兒還有什麽臉可要了?”
事實證明,女人睜着大眼說瞎話時的本事,一點也不次于男人。
李南方被打敗了,擡腳把門踢上,走到沙發前坐下來,聳聳肩:“有什麽話盡管說,但别奢望我繼續留在你身邊。我對你,已經失望透頂。一點屁大的小事,就想陪人睡覺,讓我老臉也沒光彩。”
“放心,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留下你,我也不會答應的。”
嶽梓童冷笑了聲,坐在他對面,點上一顆煙,優雅的吐了個煙圈:“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是怎麽罵我滾的。”
李南方發現,蠻不講理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就算你滿屋子的理由,來證明是她錯了,她也不會承認的,撇撇嘴,說:“說正事,我時間緊迫。”
嶽梓童看着他:“你爲什麽要回來?”
“就算我要遠離你,我也不想戴着一頂綠帽子走。至于這次之後,你愛和誰睡覺,那都沒我的事了。”
李南方問:“這就是我要回來的理由,滿意嗎?”
“還行。”
嶽梓童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又說:“你想走也行,我也可以幫你給大姐主動打電話,說是我不滿意你,逼你走的,那樣你就不會受埋怨了。”
李南方有些奇怪:“你會有這麽好心?”
嶽梓童很幹脆的說:“想得到我的好心,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麽代價,說說。”
“你剛才也親眼看到了,龍在空,拿走了本該屬于我的請帖。”
“你要讓我想法設法的,把那張請帖搶回來?”
“說你笨,你還不相信。”
嶽梓童吹了下煙頭,冷笑道:“如果要你搶回那張請帖,我又何必送給他?”
李南方看了她很久,才說:“你是想讓我,再去給你搞一張請帖。”
“總算是聰明了點,受我的影響——”
嶽梓童還沒說完呢,李南方噌地就從沙發上蹦起來,手指點着她鼻子大罵:“靠了,姓嶽的,你以爲我給你搞到那張請帖很容易啊怎麽地?你可知道,我爲了幫你,都動用了蘇——哼,真是不可理喻!”
李南方越說,越生氣,抓起案幾上那份合約,砸進了她懷裏,氣極反笑道:“自己好好看看,我千辛萬苦才給你搞到的請帖,被你從龍在空那兒換了好處,卻又讓我幫你再去搞一張。呵呵,嶽梓童啊嶽梓童,你看上去不像癡呆啊。”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當然不是癡呆。”
被點着鼻子大罵一通後,嶽梓童也沒生氣,收好合同:“你說,你爲了幫我,都動用了蘇,蘇什麽?既然那個蘇什麽,能幫你一次,應該還能幫你第二次吧?”
李南方實在沒脾氣了,癱坐在沙發上:“唉,嶽梓童,你眼睛又不瞎,應該能看出那張貴賓邀請函的編碼,是最後一張,我——”
“我不管。”
嶽梓童打斷他的話:“我必須要參加這次襪業聯盟大會,如果你滿足不了我,哼哼,那你就乖乖呆在我身邊受罪吧。小子,敢罵我滾,還真以爲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了?”
“随你怎麽折騰,老子都無所謂。”
李南方冷冷說了句,正要站起身走人時,房門被敲響了。
又是沒眼裏價的闵柔,推着個餐車,上面擺着美味佳肴,還有一支紅酒。
這是嶽梓童吩咐闵柔,爲龍在空特意準備的,闵柔還是送了過來。
嗅到飯香後,李南方肚子立即做出了反應,咕噜叫了起來,決定先吃飽飯再走。
“一起吃吧,這麽多。”
嶽梓童說了句,拿着合同快步走向套間,她得收好了,免得被人給撕了。
不用她刻意吩咐,李南方也打定主意暫時不走了,闵柔卻不好意思留下,差點鬧出誤會來不是,低聲說了句不用,就逃也似的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