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那幾個戰友關上門,又很體貼的拉上窗簾後,李南方開心的幾乎要笑出聲來,這幾個人渣簡直是太特麽懂老子的心思了。
等确定飯店内沒有監控錄像後,李南方最後一絲顧慮也消失了,擡腳就把要教訓他怎麽做人的孫老二,踹飛了出去。
“當良民就是辛苦,無論做什麽,都得顧忌這顧忌那的,唉。”
李南方幽幽歎了口氣後,擰身飛起一腳,踹在了還沒有明白咋回事來的一個戰友下巴上,又把同樣呆住的闵父,推到了門後。
背靠在門闆上的闵父,這會兒徹底傻眼,看着李南方好像頑童在耍稻草人那樣,把孫老二那幾個朋友,一腳一個都踹飛出去,開始強烈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念在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原則上,李南方在收拾孫老二這幾個朋友時,還是稍稍腳下留情的,隻是把他們幹脆踢昏了拉倒。
至于孫老二嘛,當然不能就這樣輕易放過了,話說‘未來嶽父’,還在門後傻愣愣的看着呢。
“你、你特麽的是誰?”
孫老二臉色慘白,左手抱着肚子,右手撐着地,嘶聲吼問李南方。
啪的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李南方罵道:“草,你特麽的聾了嗎,沒聽到闵叔叔是怎麽介紹我的?”
一巴掌,李南方就把孫老二左邊後槽牙抽了出來。
不過這厮到底是三進宮的狠人,被抽掉半嘴牙後,還沒忍慫,嘶吼着:“朋友,有種你今天把我弄死,要不然老闵以後就别想好過!”
“弄死你,也算不了什麽大事。”
李南方最喜歡牙硬的朋友了,冷笑着抓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向了孫老二伸着的右腿。
咔嚓一聲大響,椅子碎裂,孫老二張嘴正要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李南方及時一腳踢在了他下巴上,把他慘叫聲給憋了回去。
他不想讓孫老二的慘叫聲,驚動門外有可能走過的行人。
幸好今天孫老二宴請戰友,沒有對外營業,飯店内就他們幾個人,也算免了李南方清場的麻煩。
一椅子,就把孫老二右腿小腿骨砸斷了。
李南方還沒罷休,就像對付金少那樣,又舉起椅子腿,砸在了他左腿上。
他曾經答應闵父,要超額完成任務的,要孫老二兩條腿子,也算是勉強應付差事了。
孫老二接連遭受兩次毀滅性的重擊,肯定會翻着白眼昏過去。
昏過去的人,是沒法說話的,李南方還得從他嘴裏問出,那個與他合夥坑騙老闵的外省人是誰呢。
從桌子上抄起一瓶啤酒,随手就爆在了孫老二腦袋上,冰鎮啤酒确實有着醒神的作用,孫老二身子立即一哆嗦,幽幽醒來。
李南方把犬牙交錯的啤酒瓶子,放在了他眼前,臉上依舊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孫老二,你說我敢不敢費了你這雙招子?”
放在以前,孫老二肯定會梗着脖子的說不敢。
以前他在蹲監獄時,就是靠這股子亡命徒的勁,成爲牢房老大的。
因爲他很清楚,越是窮兇極惡的人,就越怕死,隻要你能比他更亡命,就能震住他。
但現在他真不敢說不敢,他能從李南方好像開始發紅的眼睛裏,看出要弄死他的暴戾,萬分肯定自己哪怕搖搖頭,酒瓶子也會迅速刺進他眼裏。
“敢,敢,你敢!”
孫老二嘶聲大叫着,從沒有過的懼意,讓他連腿斷的劇痛,都忽略了,眼淚鼻涕的一起向外流。
李南方收起了笑容,淡淡地問:“那你說,該怎麽辦?”
“還錢,我還錢!”
孫老二掙紮着,從褲子口袋裏拿出錢包,找出一張銀行卡,哭道:“這裏面,還有八十萬——”
李南方打斷了他的話:“闵叔叔可是告訴我,你們合夥坑了他不到四百萬的。”
“我隻分了一百萬,其他的都是趙松拿走了。”
孫老二擡手擦了擦眼淚,連忙說出了那個外省人的确切地址,以及聯系方式。
看在他認罪态度較好的份上,李南方也沒心思計較被他化掉的二十萬。
再說了,二十萬買他兩根腿,這價格還是很厚道的。
不過還是得再給他一巴掌的,真以爲老子不懂拿銀行卡去銀行提錢,有可能會惹上麻煩?
現代人誰不會玩網上轉賬啊,手機點巴幾下,一切就辦妥了。
滿嘴牙都被抽掉的孫老二,再也不敢耍任何小心思了,強忍着劇痛的,把銀行卡裏的八十萬,轉到了李南方指定的賬戶中,完事後嚎啕大哭,死了老子娘那樣。
“記住,我的名字叫李南方,木子李,北燕飛南方的南方,歡迎你随時來找我麻煩。”
李南方拍了拍孫老二的腮幫子時,開始琢磨是不是印一批鎏金名片了,那樣再對人自我介紹時,也免得浪費口水。
被李南方拉出飯店時,闵父眼裏還在有無數小圈圈在轉,半張着的嘴巴裏,哈喇子留下來了,也沒有任何知覺。
直到李南方把他請上出租車後,他才猛地打了個酣戰:“咱們去、去哪兒?”
“北省啊,姓趙的那個人渣不是還欠你幾百萬嗎,如果順利的話,應該不會耽誤我明天上班。”
李南方拿出手機看了眼,覺得直接關機更好,那樣會省下很多麻煩的。
打不通這小子的手機,嶽梓童很氣憤:天都黑了,還不回家做飯,難道讓本小姨再吃泡面嗎?
闵柔卻無比的擔心,怕他會被父親拉着去找孫老二算賬,真闖出什麽大亂子來,下班後直接打車,回到了父母的租住房,也沒看到父親。
她不敢對母親說,父親曾經去公司找過她,又拉着李南方不知道去了哪兒的事,身體狀況本來就不怎麽樣的母親,這兩年衰老的很厲害。
子夜時分了,闵柔都沒敢合上眼,最怕警笛呼嘯聲響起,然後有警察來敲門,問她認不認識李南方與父親,再跟他們走一趟,說那倆人殺人了……
東半球群星璀璨時,西半球那邊正豔陽高照。
一對三旬左右的男女,坐在飛機場門前露天冷飲吧的椅子上,桌子上擺着一張地圖,正在小聲議論着什麽。
在外人眼裏,這就是一對感情不錯的夫婦,桌下放着的行囊,證明他們正要遠遊,兩個人在商量着到達地點後,先去哪兒。
男的風度翩翩,女的雖說不是那種禍水級美女,身材卻相當出色,這是不間斷鍛煉才會有的成績。
他們确實是一對夫妻,也正要出遠門,卻不是旅遊,而是去殺人。
區區三十萬美金,還不值得雌雄殺手遠赴東方,刺殺那個叫嶽梓童的女孩子,更何況,據說還有傳說中的黑幽靈,守在目标身邊,那無異于火中取栗。
但他們還是會去。
他們仔細推斷過了,正因爲黑幽靈的存在,前往華夏刺殺目标的同行們,才會相繼失敗,目标的懸賞花紅也會一路攀高。
身爲一年不出手,出手就能吃一年的雌雄殺手,有的是時間可以等,等目标的懸賞花紅,逐漸漲到讓他們動心的價位。
相信等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早就已經在目标身邊潛伏太久,策劃出了精密的刺殺計劃,絕對能一擊得手,搶在黑幽靈出現之前,迅速遠遁。
如果始終沒機會出手,或者被同行搶先了也不要緊,就當是去東方旅遊了,他們可是很早就向往在那個古老神秘的國度了,隻是一直沒時間去罷了。
他們在商量這些時,并沒有忌諱什麽,因爲他們很清楚,越是在人來人往的場合,就越沒有誰會對他們在談論什麽感興趣,最多也就是把聲音壓低罷了。
“酒店已經定好了,就是青山酒店——”
雌雄殺手中的先生,拿筆在地圖上點了一下時,就聽背後有人淡淡地問:“世界上好玩的地方那麽多,爲什麽非得去自找死路呢?”
先生身子僵硬了一下,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隻穿着花格子馬甲的年輕男人,古銅色的皮膚緊繃着,就像一隻蓄滿爆發力的豹子,臉上戴着副大茶色墨鏡,左手拖着飲料杯,向遠處觀望。
“請問,先生,您是在跟我們說話嗎?”
先生臉上依舊帶着親和的笑容,眼神卻像寒芒那樣陰冷。
年輕人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歎了口氣身子前傾,看着先生的眼睛,說:“給你五秒鍾的機會,否定這次東方之行。”
眼角掃了下已經從桌子底下拿出手槍的妻子,先生稍稍沉默了會,再次笑道:“先生,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很快就明白了。”
年輕人身子後仰時,右手猛地一劃,左手按住了先生的額頭——這樣,就能讓咽喉被利刃割斷的先生,鮮血順着氣管淌到肚子裏,而不用噴濺到地上,弄髒了地面。
先生的眼珠子,一下子就凸了出來,竟然能看到妻子的舌頭,也猛地伸出來,一個黑人站在她背後,摘下頭上的帽子扣在她頭上,讓她緩緩趴在了桌子上。
等先生急促顫動的雙手,無力的垂下去後,葉小刀才松開手,讓他和妻子那樣,都趴在了桌子上,拿起筆在地圖上,噌噌地畫了個骷髅頭。
“馬刺,走吧。希望你小子的酒量,能讓那個小婊砸滿意。”
葉小刀淡淡地說了句,擡手扶了下臉上的墨鏡,邁開大步的向候機大廳那邊走去。
看上去最多十七八歲的馬刺,笑了下彎腰伸手,拿起那對夫妻的行囊,背在了肩膀上,追上葉小刀用蹩腳的英文問道:“如果咱們合夥,也不能讓她滿意呢?”
葉小刀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說:“那就等着被她玩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