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倆人從沒有鬧過任何矛盾,看到她下來後,李南方依舊殷勤的笑着,爲她拉開椅子,口稱小姨請坐。
不過嶽梓童卻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漠然的疏遠,他當前表現出的殷勤,僅僅是因爲在扮演嶽家孫女婿的角色罷了。
他臉上還帶着假笑都遮不住的疲倦,這證明他昨晚沒睡好。
嶽梓童有些後悔。
後悔昨晚不該說那句話,來傷害李南方的男人尊嚴。
但那是實話啊,無論前些天相處的有多輕松惬意,甚至還想真與他結爲夫妻,她從沒有把他當做真正的心上人。
身爲一個極品美女,既沒有單身過一輩子的打算,當然得有心上人了,說給‘合約夥伴’聽,也是再也正常不過。
可爲什麽,感受到李南方的漠然疏遠後,她會後悔,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忍不住想給他賠禮道歉呢?
嶽梓童心亂如麻中,不知不覺的吃完了早餐。
李南方又主動去刷鍋洗碗,看來他已經把呆在嶽梓童身邊,當作是一種工作了。
僅僅是工作而已,不摻雜絲毫的個人感情,盡管他表面還是快樂的哼着小曲。
“周末,我媽就會來了。”
李南方收拾好衛生,擦着手走出廚房後,坐在沙發上的嶽梓童,放下了手機說道。
稍稍愣了下,李南方笑道:“好啊,那我會提前一天采購,等她老人家來了後,讓她嘗嘗我的手藝。”
“你會——”
嶽梓童抿了下嘴角,接着笑道:“呵呵,算了,不說了。”
“這個你放心,隻要我答應過你的事,肯定會做到的。到時候,我會讓她老人家看到我們兩個,有多麽的恩愛。小姨,請相信我,我演戲的水平,一般人還真——”
李南方剛說到這兒,嶽梓童猛地尖叫一聲:“别提演戲這個詞!”
看着胸脯急促起伏的嶽梓童,李南方笑了下,沒吭聲。
“對不起。”
嶽梓童盯着他過了很久,才沮喪的坐了下來:“我的情緒很不正常,我給你賠禮道歉。”
“不用,你沒做錯什麽。”
李南方搖了搖頭,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了,你該換衣服去上班了。”
“李南方,我可以給你保證,我絕不會嫁給賀蘭扶蘇!”
不知道爲什麽,就在李南方快要走進客房中時,嶽梓童大聲說道。
“你嫁誰不嫁誰,對我來說有區别嗎?”
李南方回頭,笑着問道。
嶽梓童又無話可說了。
無論是她嫁給賀蘭扶蘇,還是嫁給李扶蘇秦扶蘇,但隻要不是真心嫁給李南方,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樣的,他隻能扮演他的合約男友而已。
那我就真嫁給你好了!
尤其在想到李南方那看她時的漠然眼神後,嶽梓童渾身熱血忽然沸騰起來,沖動的不行。
豁出去了,女人這輩子不就那麽一回事嗎,也就是現代社會了,女人能挑挑揀揀的找婆家,要是放在以往封建社會,女人唯有在洞房花燭夜那個晚上,才知道丈夫長什麽樣的,不管是瘸子還是瞎子,不也是爲他生兒育女?
最起碼,李南方人渣不人渣的,要比瘸子瞎子好很多。
嶽梓童快步走過去,擡腳踢開了房門,看着滿臉詫異的李南方,一字一頓的說:“我,嫁給你。”
“什麽?”
李南方吓了一跳。
“我說,我嫁給你,做你的媳婦,給你生孩子。你要是不信,現在你就可以要了我,完事後就去民政局領證。”
嶽梓童說着,擡手就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肩膀一沉,素白色棉紗家居服就滑落在了地上,再反手一勾黑色小罩,随手往旁邊一扔,兩座傲人的雪峰,就顫巍巍的出現在了李南方視線中。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玻璃灑在她身上,爲她鍍上了一層金色,讓這具酮體看上去更加的迷人,神聖。
望着緩緩褪下衣裙的嶽梓童,李南方喉結不住上下滾動着,腮幫子更是一鼓一鼓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雙眼開始慢慢地變紅。
以前曾經在李南方面前脫過衣服了,倆人還實質性的發生過那種關系,所以嶽梓童在脫衣服時,竟然沒有絲毫的難堪,動作自然,就仿佛本來就該這樣。
把水晶小拖鞋也甩到一旁,嶽梓童慢慢走到李南方面前,左手勾住他脖子,右手牽起了他的左手,放在了自己胸上,聲音有些發顫的說:“現、現在,我是你的了。随便,随便你對我做什麽。”
李南方的嗓子裏,發出極力壓抑的呼噜聲,嶽梓童閉上了眼。
很奇怪,在她閉上眼後,眼前卻浮現上了一個男人的影子,既像賀蘭扶蘇,又像昨晚剛認識的黑幽靈,還有些像李南方。
她知道,她這是把具備完美男人風度的賀蘭扶蘇,神秘詭異且又強大可怕的黑幽靈,做得一手好菜的李南方三個人,揉和成了一個人。
把三個人柔和在一起後,就變成了一個完美的男人。
沒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這種‘複合型’的男人,但很明顯,嶽梓童不可能同時擁有這三個人,唯有選擇能做得一手好飯的李南方。
這是她的宿命,就算沒有嶽老爺子的高壓,老天爺也早就安排他們在美國時,發生了最親密的關系。
既然是這樣,那麽嶽梓童還又何必與命運抗衡呢?
倒不如快刀斬亂麻,幹脆結納李南方拉倒,也算免去了違抗爺爺的麻煩。
唉,其實這輩子我都沒有資格,像别的女孩子那樣,去追求自己的愛情——感受到李南方發顫的右手,抱住自己的腰肢後,嶽梓童心中歎了口氣,臉上卻浮上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腦子裏,又浮上另外一幕畫面,狂風暴雨中,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兒,被摧殘的凋零,她就是那朵花,李南方就是即将到來的狂風暴雨,她除了苦苦煎熬之外,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她被李南方抱在了床上。
木闆床很硬,躺在上面很不舒服,不過相比起馬上到來的更不舒服,這實在算不了什麽,爲了證明自己毫不在乎,閉着眼的嶽梓童還笑問:“你最喜歡,什麽樣的姿勢?”
“我最喜歡滾的。”
李南方的聲音很古怪,就像不是他在說話那樣。
“怎麽滾?”
嶽梓童心中不解,剛要睜開眼,她就滾了起來——被李南方用被單卷起,包的好像個大粽子那樣,隻露出一個腦袋,一雙雪白的秀足。
“以後,不要在男人面前,動不動就脫光屁股。再這樣,我會抽死你!”
李南方背對着床鋪,擡手用力搓着臉,快步走向門口。
“混蛋,除了在你面前,我什麽時候就動不動脫光了?”
嶽梓童呆愣片刻,接着叫道:“李南方,你這是什麽意思?”
“強扭的瓜不甜。”
李南方丢下這句話,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混蛋,什麽時候也這樣講究了?”
嶽梓童又傻楞半晌後,費力的坐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喃喃自語:“送上門的肉骨頭都不吃,他還是條、是個男人嗎?”
嶽阿姨走出客廳時,已經恢複了她高高在上冷豔總裁的樣子了。
李南方蹲在東牆根下,拿着闆子在收拾一輛半新的山地車。
嶽梓童昨晚回家時,竟然沒注意到那邊多了輛山地車,忍不住地問:“你要騎車子去上班?”
“是啊,我又沒有駕照,還不能讓你這個大老闆給我當馬夫,所以騎車子是最好的選擇了,綠色環保,又鍛煉身體。”
李南方回頭笑道,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
“愛騎車子,就騎車子好了。”
嶽梓童好像此時才發現這厮竟然有口好牙那樣,稍稍呆了下,故作不屑的輕哼一聲,轉身上車,點火駛出了别墅。
“小子,你以爲本小姨搞個駕照很難嗎?想騎車子,來逃避你當馬夫的命運,那是在做夢呢。”
從後視鏡内看了眼騎車跟上來的李南方,故意放慢車速的本小姨,冷笑一聲,心情忽然無限好。
在她主動自薦枕席被拒後,倆人再見面時,都沒有任何的尴尬,就仿佛剛才隻是握了握手那樣,實在沒必要放在心上。
關鍵問題是,在李人渣回頭一笑時,本小姨沒有發現他眼裏的漠然——兩個人的關系,重新回到了沒有鬧矛盾之前。
嶽總敢肯定,等晚上吃完飯後,李南方絕對會要求抛硬币。
“抛就抛呗,本小姨會怕你?”
再次看了眼後視鏡,嶽梓童輕點了下油門,車速立即提了起來。
李南方也跟着提速,兩隻腳就像踩風火輪那樣,嘴裏還大呼小叫着什麽,肯定是在吆喝她慢點開,嶽梓童伸出左手,豎起一根好看的中指,狂笑聲中再加油門,很快就把他給甩沒影了。
“敢對我豎中指,你有那功能嗎?”
李南方嗤笑一聲,彎腰撅起屁股,玩命狂蹬。
買輛二手自行車騎着上下班,一來是可以避免身體因安享生活而退化,二來能夠吊在她後面,觀察她周圍随時會出現的特殊情況。
在市區内,汽車速度快不起自行車多少,李南方狂蹬幾分鍾後,再次看到了那輛粗牢笨壯的車子。
嶽梓童的車子剛駛過路口,李南方就拍馬殺到,綠燈也變成了紅燈。
他沒打算停下,路口沒有交警,不怕被拍照,完全可以像箭那樣,刷地一聲——我靠,這誰啊,騎輛破摩托還這樣快,着急去投胎嗎?
就在李南方隻顧去看嶽阿姨車子時,一輛踏闆小摩托車,好像從平地裏冒出來那樣,忽然出現在他面前,連讓他使閘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在心裏大罵一聲卧槽,睜着眼的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