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以往,在沒有任務,不值班的情況下,白靈兒早就休息了,話說漂亮女孩子都是睡出來的,唯有那些過了三十就開始長皺紋女人,才會後悔當年不該熬夜的。
她現在被發配到街道派出所幹片警,專管檔案,當然沒什麽任務,不用值班,現在卻沒有休息,坐在床上靠在牆上,雙手摟着屈起的雙膝,瞪大眼睛望着窗外,眼角嘴角的不時跳一下,或者不時地打個冷顫。
這是标準的受驚吓過度後遺症,也像是中邪了。
她不是不想早點休息,是不敢早休息,真怕睡到半夜後,她會再次尖叫着從床上翻身坐起,滿頭大汗,心兒砰砰跳得厲害。
甚至,她都不敢閉上眼,隻要一閉眼,李南方那可怕的樣子,就會浮現在眼前,比她能想到的惡魔,還要可怕。
在夢中,她被惡魔強、暴了,還懷了他的孩子,十月分娩後,生下了個人身鬼頭的怪胎,翻着可怕的獠牙,尖聲細氣的喊媽媽——
換誰,總是做這樣的噩夢,誰不害怕?
下午時,她專門去醫院内咨詢了心理醫生,找了個差不多的借口,就是出任務時差點被歹徒那個啥了,這對女警來說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心理醫生告訴她,要想解決當前所面臨的恐怖壓力,唯一的辦法,就是與那個歹徒坐下來仔細聊聊,試着發現他比較善良的一面,那樣心結就能逐漸解開了。
李南方那個人渣,會有善良的一面嗎?
他卑鄙,下流,無恥,可怕——叮叮咚咚的手機鈴聲忽然爆響,吓得白靈兒的心兒,又是砰地一聲大跳,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來電顯示,是本市的公用電話。
她沒考慮是誰打來的電話,隻是出于職業習慣,一把就抄起了手機,接通:“喂,我是白靈兒,你是哪位?”
“白警官,現在請馬上趕來順景路青山酒店對過的歌力思會所。”
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沒有絲毫感情的從話筒中傳來:“據我所知,現在會所二樓七号房間,正在發生一起猥亵婦女案。”
“什麽?你是誰?”
聽對方這樣說後,白靈兒早就忘記她已經不再是刑警了,當前所工作的街道派出所,也管不到那一塊,不過她還是出于職業習慣,接到陌生報警電話後,立即追問對方是誰。
“抓緊來,用最快的速度,晚了,就來不及了!”
男人沒有理睬白靈兒的問題,冷冷說完這句話後,立即就扣掉了電話。
“喂,喂!”
對着手機又喂喂了兩下,白靈兒披上衣服穿蹬上鞋子,一躍下地,沖出了房門。
小區單元門前的停車場内,停着一輛太子摩托車,這是她在幹刑警時,局裏特意爲她配置的,可能是因爲疏忽大意,局座在把她發配到街道派出所後,并沒有把摩托車收回去。
轟,轟轟!
摩托車排氣管發出低沉有力的轟鳴聲,刺眼的車燈亮起時,已經豹子般的蹿了出去。
接到那個陌生電話後,白靈兒沒想到她已經不再是刑警了,更沒有打電話通知當地派出所的想法,一心隻想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十幾公裏之外的歌力思會所。
她最恨的,就是糟蹋婦女的歹徒了,落在她手裏的結果,一般不死也得被打殘。
歌力思會所,是一家剛開業沒多久的小型會所,空氣中,仿佛還殘留着裝飾材料的特殊味道,這讓進慣了大型會所的嶽梓童,很有些不适應。
不過這地方卻是最合适的,站在七号房間陽台窗前,就能看到對面青山酒店的大廳門口,依着嶽梓童的良好視力,能看清每一個出入酒店的人。
她在等金百勇。
用卑鄙手段敢打京華嶽家大小姐的主意不說,還想人财兩得,放眼全華夏也沒誰敢這樣做,偏偏金百勇鬼迷心竅了,這不是自找殘廢嗎?
點上一顆香煙後,嶽梓童走進了洗手間内,站在鏡子面前打量着裏面的美女,雙手掐腰弓起右膝,擺了個風情萬種的pose,微微一笑,差點把自己給傾倒了。
“美女,就是美女啊,我要是個男人,也會用盡手段的得到你。”
都說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是自戀,這句話很正确,現在嶽總不就是這樣嗎?
“不過那個金百勇算什麽玩意啊,也想打你的主意,真是不知所謂。”
嶽梓童吸了口香煙,無聲的冷笑了下,轉身走到門前,開門——門外,站着個身穿藍黑色運動服,臉上扣着個孫悟空面具的人,一雙眼睛從面具後面閃閃發光,帶着幾分邪魅。
“你是誰?”
忽然有個人出現在門外,嶽梓童呆了下,本能的問出這句話時,擡起右腳就向這個人的胯下踢去。
無論這個戴着面具的人是誰,忽然出現在她要的包廂内,就足以證明他的來意不善,不是劫财的就是劫色的,那還客氣個什麽,直接開揍就是了,不用征求他意見。
嶽梓童的動手功夫,雖說沒有她自以爲的那樣強大,但對付一般人,三五個的還是不在話下,踢出去的這一腳相當兇狠,有力。
先讓這個人喪失動手能力後,再仔細審問他是誰,到底想幹什麽,是嶽梓童最慣用的方式了。
砰地一聲,她狠狠踢出去的一腳,并沒有奏效,被人家一手打開,順勢抓住了腳腕,猛地向上一提,她身子失去平衡,本能的伸手去抓門框時,一隻手捂在了她張開剛要尖叫的嘴巴上。
那個人的手上,拿着一塊白色棉紗,散發着濃郁的甜香——在那隻手捂住嘴後,嶽梓童就聞到了這個味道,心思電轉間就明白怎麽回事了:迷、藥!
果然是迷藥,幾乎是在口鼻被捂住的同時,嶽梓童正要攥拳打出去的左手,就無力的垂了下來,渾身的力氣,也在一瞬間消失了,軟軟的往下癱倒。
面具人及時伸手,攬住了她的小蠻腰,把她橫抱在了懷裏。
嶽梓童在國安混了那麽多年,因爲職業原因當然會接觸迷、藥這種東西,平時外出執行任務時,有時候也會專門攜帶,對付目标時省時又省力,确實是特工綁人時酷愛的必需品。
不過她從沒有接觸過這種帶有甜香的迷、藥,竟然能讓她在一瞬間就喪失了反抗能力,偏偏還沒有昏迷過去,思維清晰,能看到面具人接下來要做什麽。
忽然出現的面具人,用藥物把她迷倒後,除了要綁架她,或者是奪走她清白的身軀,還能要做什麽?
而且從面具人擡手抓住她腳腕的那個動作中,嶽梓童也能看出人家比她厲害了太多,就算不用藥物,搞定她也是分分秒秒的事。
絕望的恐懼,就像大山那樣當頭壓下來,嶽梓童張嘴想尖叫,大喊救命,卻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隻能任由面具人把她放在外面的沙發上。
正如她最害怕的那樣,面具人開始動手脫她的衣服了,動作娴熟毫不生澀,一看就是給女人脫衣服的老手了,三下五除二就讓她全身隻有三塊黑色小布片了,就連黑絲襪也脫了下來,搭在了沙發上。
我就這樣,被人強行玷污了?
望着開始脫衣服的面具人,嶽梓童想喊,想哭,想自殺也不想被玷污——可無論她想做什麽,除了眼淚嘩嘩地向外流淌外,什麽都做不了。
很快,面具人就脫的隻剩下一條短褲了,面具後面那雙眼睛,淫邪的盯着她。
面具人的身體,看起來不魁梧,卻是标準的到三角形,肩膀寬,腰細,皮膚是亞銅色的,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傷痕,就仿佛曾經被人拿刀子鑿子的,在上面胡亂刻了好幾天那樣。
“怎麽樣,我是不是很男人?”
男人扔掉長褲後,雙臂彎起,就像健身教練那樣,有小疙瘩肉鼓起,青蛙那樣的一蹦一跳的,冰冷還又沙啞的聲音,透着邪魅的得意:“如果與你相結合,生出來的孩子,肯定是最完美的。孩子會繼承你的美貌,我的強壯。”
前面已經說過了,嶽梓童不喜歡馮公子那種自以爲很潇灑的娘炮,她喜歡賀蘭扶蘇那樣的男人,平時儒雅有風度,動手時就會變成一頭強壯的雄獅。
毫無疑問,面具人就具備了讓嶽梓童欣賞的強壯體魄,但他不是賀蘭扶蘇啊,甚至——他也不是李南方!
嶽梓童不懂怎麽在這時候還能想到李南方,可她就這樣想了,覺得自己被那個人渣給欺負了,也比面具人欺負了要好一萬倍。
可能是因爲李南方曾經得到過她,也是嶽家老爺子所中意的‘東床快婿’原因吧?
滾,你滾開!
嶽梓童很想用這四個字回答面具人的問題,嘴巴動了動,隻發出了絕望的鼻音,淚水更急。
“别哭,我不喜歡女人哭。”
面具人冷冷說了句,彎腰伸手,魔爪在她光滑的身軀上緩緩撫過。
有粉紅色的小雞皮疙瘩,随着那隻魔爪所到之地生起,在停在她黑色的小蕾絲短褲時,她閉上了眼睛。
她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更别提暴起反抗了,唯有屈辱的承受。
嶽梓童希望自己是做夢,等她再睜開眼時,惡魔已經不見了。
惡魔,果然不見了,在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睜開眼時。
難道,剛才那一切,真是一場惡夢?
嶽梓童傻愣愣的盯着窗口,片刻後剛松懈的神經就再次繃緊。
這是現實,她還躺在沙發上,光着身子,被面具人脫下來的衣服卻不見了,洗手間那邊傳來輕輕的口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