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少發出一聲母雞被踩斷了脖子的慘叫,雙手捂着褲裆癱倒在了地上。
圍觀衆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隋月月會這樣狠,敢把人往死裏踢。
說實話,如果金少隻是一般客人,敢在藍天酒吧鬧事被隋月月狠虐了,虎哥不但不會責怪她,還會拍着手的叫好,再沖上來一頓拳打腳踢,揍得連他老娘都認不出。
可這是大有來頭的金少啊,虎哥要是得罪了他,藍天酒吧明天就得關門,沙比般的張大嘴巴楞了片刻,擡頭看向了隋月月。
隋月月小聲的哭泣着,手忙腳亂的掩着衣服,轉身就向門口那邊跑。
打了金少就想跑?
卧槽,想的倒是美,你特麽的跑了,老子咋辦?
虎哥腮幫子鼓了下,當機立斷沖上去一把采住了隋月月的頭發,不管她尖叫着掙紮,向回猛地一拽,撞向了旁邊的桌子。
砰地一聲,隋月月後腦重重磕在桌子上,眼前金星直冒,翻着白眼出溜到了地上,剛掩住的衣服又敞了開來。
“張、張虎,今晚不把這小婊砸玩死,老子明天就讓你關門大吉!”
金少嘶哈着冷氣坐了起來,脖子上的筋崩地老高,嘶聲怒吼。
“金少您瞧着,保證讓您滿意!”
張虎獰笑着咬牙,擡腳就對隋月月肚子上踢去。
雖說他早就眼饞隋月月的美貌,舍不得這樣對她,不過更清楚美色與權勢相比起來就算不上什麽了,打定主意今晚必須得讓金少滿意。
咣!
就在張虎右腳即将踹在隋月月肚子上,一個啤酒瓶子就像地對空導彈那樣淩空飛來,準确在他後腦勺上爆開,玻璃茬子四濺開來,在燈光下散出一道道絢麗的光芒。
不愧是打殺慣了的主,虎哥後腦勺被砸了一啤酒瓶子後,才不會像隋月月那樣翻着白眼的數星星,最多也就是呆愣一下,滿臉都是不相信的擡手,扒拉了下開始出血的腦袋,轉身看了過去。
虎哥剛轉身,還沒看清是誰敢拿酒瓶子砸他呢,有人就撲上來,揮拳重重搗在了他左眼上。
在虎哥悶哼着砸倒在桌子上時,他手下幾個看場子的小弟,總算是醒過神來了,紛紛怒喝着抄起椅子撲向那個人:“卧槽,你特麽的敢打虎哥?”
“弄死這小比養地!”
“這是要當救美英雄啊,先去死吧!”
面對面目猙獰撲上來的衆小弟,李南方真想用無比誠懇的語氣告訴他們,說自己才不稀罕當啥子救美英雄,隻是看不慣這麽多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罷了。
盡管這個女孩子是對他很‘絕情’的隋月月,他該抱着膀子滿臉幸災樂禍的樣子看好戲,才對得起他爲人處事的大原則,可如果真那樣做的話,李南方晚上就會失眠。
男人同女人一樣,總失眠會變老的,特别珍惜自己這副臭皮囊的李南方,實在不想未老先衰,所以隻能暫且把私人恩怨放一邊,悍然出手。
很明顯,小弟們是不會聽他解釋的,也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連聲虎吼中幾把椅子劈頭砸了下來。
事到如今,李南方不想當英雄也得當了。
這幾個小弟在他眼裏,那就是土雞瓦狗般的存在,李先生隻需動動小手指,就能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正要擡腳把最先撲上來的小弟踹出去時,李南方忽然改變了主意。
三下五除二打翻所有小弟,再帶着隋月月飄然離開的樣子,誠然會潇灑出塵的不像話,可别人最多會也就是說他很強大,就該當英雄,卻會忽略他見義勇爲的偉大情操。
但如果他隐藏實力,與衆小弟一番驚心動魄的苦戰,最好再受點傷啥的,最終才打敗這批敗類,救走美女呢?
人們就會被他‘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英雄氣概所傾倒,稱贊他,崇拜他,說不定還會有三兩個圍觀美女,哭着喊着的要以身相許——豈不美哉?
最起碼,隋月月會更加感激他。
既然決定了要做某件事,那就盡量從中得到最大的利益,這句話是某位高人說過的,李南方始終牢記在心。
主意打定後,李南方縮回剛要擡起的右腳,彎腰擡手假裝躲避不及的樣子,任由一個雙手舉着椅子高高跳起砸下來的小弟,把椅子狠狠砸在了後背上。
咔嚓一聲大響聲中,狠狠砸在李南方後背上的椅子四分五裂,圍觀者中有人大聲驚呼:“啊!”
起效果了。
李南方暗中滿意的點了點頭,腳下踉跄着撲倒在了桌子上。
“弄死他!”
這會兒已經變成熊貓眼、還又滿腦袋鮮血的虎哥,也清醒過來了,怒吼着與幾個小弟一起,圍攻李南方。
李南方左招右架,雙拳難敵四手的狼狽樣子,就像一艘身處驚濤駭浪中的獨木舟,随時都有可能會被海浪打翻在海底,可特麽的就偏偏不翻,偶爾還踢出一腳,讓某個小弟慘嚎着大喊我的媽啊。
唉,這些土鼈,看到如此精彩的群毆場景,怎麽就不知道拿出手機來拍照錄像,傳到網上,讓更多市民看到老子的英勇行爲呢?
後背又挨了虎哥一記椅子後,李南方心中遺憾的歎了口氣時,隋月月扶着桌子踉踉跄跄的爬了起來,戰場上的最後勝利者那樣。
她還沒站穩呢,順手抄起一個酒瓶子,咣——砸在了金少腦袋上。
剛要站起來的金少,立即慘嚎着再次出溜到了地上。
沒想到這小丫頭還真是個硬茬,哥們喜歡,卡姆,來吧,與哥們并肩作戰吧,那樣才能結下偉大的戰友情——李南方心裏深情的吼了一嗓子,正考慮該怎麽與隋月月‘并肩戰鬥’時,卻看到人家轉身就沖出了酒吧。
李南方懵逼了:我靠,就這樣走了?
他開始強烈懷疑眼前這一切是不是在做夢了,爲了救美,他這兒都打得滿臉血(鮮血是從虎哥衣服上蹭的),眼看支撐不住就要英勇就義了,隋月月竟然自個兒腳底下抹油跑人了?
這算啥事啊?
李南方頓時就有了種被人當傻比給玩了的快感,立即羞惱成怒,再也沒心思與虎哥他們玩下去了,他要奮起神威把這幫傻比都統統打翻,再追上隋月月,義憤填膺的問問她,這是爲什麽!
隋月月的不仗義行爲,讓美夢破碎的李南方稍稍呆愣了下,被虎哥抓住了機會,獰笑着好像魔鬼那樣,舉起半截啤酒瓶子狠狠刺向他小肚子。
犬牙交錯的啤酒瓶子,可是比刀子快多了,真要是刺在人身上,不死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李南方當然不稀罕祖墳上冒青煙,眼中閃過一抹寒芒,正要搶先一腳把虎哥踢到爪窪國去呢,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黑色的殘影,就像一根木樁那樣,重重鞭打在了虎哥下巴上。
虎哥長聲慘叫着,揮舞着手裏那半截啤酒瓶子倒飛了出去,足有三五米遠,把一張桌子都砸塌了。
“哇噻!”
在圍觀者的齊聲驚訝聲中,李南方看到了嶽梓童。
一身黑色套裙,半高腰馬靴的嶽梓童,猶如神兵天将,雙手按住李南方的左肩,一條修長的右腿左踢右踹,動作輕盈的就像在跳舞,無比的出塵奪目。
剛才還兇狠異常的虎哥等人,這會兒徹底蛻變成了襯托品,紛紛慘叫着向後飛出,有的還仰面朝天左右搖擺着腮幫子,噴出一口帶有後槽牙的血霧……
帥。
嶽梓童揍人時的動作,簡直是帥呆了。
在李南方眼裏,嶽梓童當前展現出的淩厲,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罷了,不過對付虎哥這種市井混混倒是遊刃有餘的。
把最後一個小弟踢翻在地上後,扶着他肩膀的嶽總美腿高擡,擺出一個酷到掉渣的‘朝天一柱香’造型,緩緩掃視着虎哥等人,冷冷地問道:“誰還敢上來?”
沒有誰敢上來,包括那個再次爬起來的金少,這會兒都不敢叫喚了。
話說這女的太厲害,太變态了,把四五個男人當沙袋踢,誰能受的了啊?
嶽梓童很享受這種‘唯我獨尊’的感覺,眼神更加犀利,正要冷笑一聲時,卻覺得有隻手在偷偷拽她的套裙裙擺,李南方弱弱的聲音響起:“小姨,你走光了。”
嶽梓童一呆,這才想起自己是穿着套裙的,現在這pose潇灑是潇灑了,可人家也能看到她裙下的風光啊,幸好今天沒穿肉皮色的,要不然就虧大了。
“shutup!”
嶽梓童俏臉一紅,低聲罵了句閉嘴,趕緊放下了右腿。
李南方又好心的提醒道:“我看到那邊穿花襯衫的小子偷看了好幾眼,要不要把他眼珠子摳出來?”
“再不閉嘴,連你一起打!”
嶽梓童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擡手把他推開轉身就向外走。
如果李南方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就算這厮被人大卸八塊,她也不會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
“等、等等!”
金少忽然扯着嗓子吼叫起來:“這就想走?”
嶽梓童停步轉身,看着金少冷笑着問:“怎麽,你想找揍?”
看着雌威四射的嶽梓童,李南方真想跪下來膜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