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他做點諸如扶着老太太過馬路的這種好事時,心裏就會無比的煩躁,但當他做壞事——尤其是在殺人時,則會特别的興奮,有種忍不住想咬住别人脖子,把人鮮血吸光的強烈沖動。
但當這種興奮過後,他都會感到無比的疲倦,仿佛大病一場,隻想倒地不起。
這是他的秘密,誰都不知道,他也沒打算告訴任何人。
現在聽老頭提到嶽梓童這個名字後,李南方身體裏的那個惡魔,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像以往那樣咆哮着蠱惑他:就是她讓我們受了這麽多年的苦!去,殺了那個身材好像豆芽般的醜丫頭,喝光她的血!
“不行,那是我師母的小妹,我不能傷害她!”
也像往常那樣,當李南方感受到軀體内那個魔鬼的咆哮聲後,就會眉梢眼角劇烈抖動,呼吸加重的喃喃說道。
手機那邊的老頭,聽到了他的喃喃聲,問道:“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
李南方深吸了一口氣,把那個惡魔壓制下去後,淡淡地問:“怎麽忽然提起她了?”
老頭緩緩回答:“想讓你去她身邊,保護她——”
“什麽,讓我去保護她?”
李南方打斷了老頭的話,嗤笑一聲:“哈,你這是開玩笑呢吧?”
老頭應該知道,嶽梓童給他留下了多麽糟糕的印象:當初不就是偷看你洗澡了嗎,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也不會少一塊肉,至于大驚小怪的,害的老子被揍個半死,吃了那麽多年的苦?
他既然知道這些,現在卻要讓李南方去保護她,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麽?
老頭反問:“你不幹?”
李南方幹脆的回答:“不幹,死都不幹!”
老頭也沒強迫他,隻是說:“那好吧。不過,如果嶽梓童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師母就會哭。”
李南方甯可去跳火坑,甯可殺盡天下人!也不想師母因爲他,再流一滴的淚水,這是他長大後發的毒誓,也是唯一的毒誓。
“靠——那你詳細的說說。”
老頭擡出師母後,李南方沒有丁點的反抗力,唯有認輸。
據老頭得到的最新消息,有人要傷害他小姨子嶽梓童,希望李南方能爲她提供貼身保護,一年期限,必須得貼身保護,如果出點差錯,把他視爲己出的師母,就會哭——
對于黑幽靈來說,要保護某人在一年中不受傷害,這壓根不算事,雖說他無比讨厭那個嶽梓童,甯肯圍着紐約裸奔三圈也不想去幹,不過爲了不讓師母哭泣,他也隻能乖乖的照辦:“行,什麽時候動身?”
“還有兩個注意事項。第一,你不能告訴梓童她現在很危險,如果她知道了,就會擔驚受怕,漂亮女孩子在擔驚受怕時,就會老的格外快——那就不是在保護她了,而是在犯罪。”
“就她,會與漂亮這兩個字沾邊?”
李南方滿臉都是不信的神色,眼前又浮現出十年前看到的嶽梓童小模樣了,張嘴做了個嘔吐的動作。
“哼哼,我老人家的小姨子,會不漂亮?”
老頭冷哼幾聲:“要不要,問問你師母?”
那老家夥又擡出師母,就算嶽梓童是個一隻眼睛的醜八怪,李南方也得捏着鼻子承認她很漂亮:“行,行,她很漂亮行了吧?趕緊說下一個注意事項。”
“這個呢,很簡單,就是你要以什麽身份接觸她。”
“富家公子怎麽樣?我覺得我最适合——”
“别做那美夢了。”
“靠,那就留學海歸,文質彬彬的那種——”
“你初中畢業了嗎?”
老頭再次打斷了李南方的話,這讓他很憤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的意思呢?”
“刑滿釋放人員吧。”
老頭慢悠悠的說:“這個,很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