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哲第一個拍案叫好:“秦将軍,我同意!這些日子我急得睡不好覺,就想着怎麽把這件事處理好,你說吧,我保證商會這邊全力配合。”
他太激動了,忘了商會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的,必須有董事會的同意。
秦虎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笑道:“趙副總裁,這件事确實要我們兩邊聯手才行,非常時期,一是确保我們内部不出問題,二是加強警戒力量和打擊力度,不知道趙副總裁和其它各位有什麽好的主意?”
他舉重若輕,把商會董事會也拉了進來。
這時趙元哲才意識到自己魯莽了,不由得暗暗感激地看了秦虎一眼,心道暗想這小子能被陳飛重用,确實是有幾分真才實學。
秦虎給了台階,趙元哲再不用就是白癡了,于是誠懇地看着董事們,“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集思廣益的,希望大家踴躍發言,想出一個最穩妥有效的辦法,把最近這波敵人的嚣張氣焰打下去。”
董事們紛紛點頭,會場氣氛也變得熱烈起來。
陳飛不在,采甯兒不在,商會和戰劍之間有道看不見摸不着但确實存在的隔膜,不是大家有異心或怕擔責任,而是缺乏一個有足夠威望能統率全局的人。
陳飛不在,他們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
幸好秦虎和趙元哲兩人都有不錯的大局觀,兩人一起把這個責任擔起來,沒有相互扯皮掣肘,這是最重要的,如果兩人不和,那什麽也做不成。
讨論了半天,商會和戰劍第一次在沒有陳飛主持的情況下達成一緻,制定出統一的行動計劃。至于暗劍,拿白鶴德的話說,暗劍就是在暗中行動,起到配合作用,他隻需要拿到最後的行動計劃就行了。
在讨論的時候,白鶴德很少發言,隻在幾個關節點提供了情報支持。暗劍所掌握的情報,遠比商會和戰劍的情報系統要精準深入得多,不過三者的情報側重點不同,相互之間也可以借鑒。
陳飛在成立騰龍商會和戰劍之前,就已經着重考慮過布署情報網絡,在各城建立商會和戰劍分部的同時,情報系統也同時擴張跟進。
商會、戰劍和暗劍,都有各自的情報系統,針對的目标不一樣,商會側重于商業、裝備法寶、礦藏寶藏一塊,戰劍側重于對各修煉勢力進行調查分析,暗劍則是針對一些有威脅的大勢力,比如昆侖蜀山天元會等進行嚴密監控。
但在采集的過程中不可能那麽死闆,總會有交叉,這樣整個情報網絡就豐富起來,将三線情況一整合,可以說整個東方修界都在陳飛的掌握之中。
陳飛不在,也就沒人有資格掌控三線情報,隻能是商會戰劍暗劍的頭腦齊聚才能互通有無,而且根據紀律,也隻能是針對特定目标。
針對謠言和鬧事的三線情報彙總之後,矛頭直接指向天元會,秦虎、趙元哲和白鶴德也隻能就關于天元會的情報進行針對性的整合,不會涉及其它。
他們都小心翼翼,主要是怕犯忌諱。陳飛在走前沒有指定誰掌控全局,就沒人敢越權。尤其是白鶴德,他對陳飛的死忠還在秦虎之上,隻說該說的,多餘的一句沒有,甚至都不和秦虎趙元哲套近乎。
這樣的好處是不會出現某人權力過大的局面,但也導緻在碰到突發事件時,整體的動作效率低下。好在秦虎和趙元哲都沒有私心,也很能幹,才将這種不利因素降到最低,使用商會和戰劍能夠團結一緻對外。
其實,陳飛是故意的。他沒有指定總攬全局之人,并不是怕某人權力過大,而是磨練商會和戰劍,讓它們适應在沒有他的情況下如何運作。
陳飛看得很遠,就好像抛下地球上的一切一樣,這邊的一切他遲早也會抛下。他信奉在戰鬥中的合作與發展,那是最有效果的提升。
陳飛不是未蔔先知,但他确實預想到在他離開後,會有勢力蠢蠢欲動,商會和戰劍會遇到困難,他所設想的情況要比現在嚴重得多。
會議結束後,戰劍立刻開始行動,對于敢在商會滋事的人一律嚴打。戰劍的尊嚴和威信,需要血與火的磨練,這是陳飛一貫的觀點,秦虎終于想透徹了。
之前的戰劍一直隐忍,不願意将事态擴大,但是反而讓暗中的敵人得寸進尺,事情越鬧越大,顯然策略有誤,會議之後秦虎一聲令下,戰劍如同睡醒的雄獅,開始展現出它的鋒芒和霸氣。
呯!
天元會山谷中的一座大殿,五尊老将手中名貴的碧玉茶杯狠狠摔碎。
“豈有此理,戰劍想挑起戰端不成!”他怒喝,額頭因憤怒青筋直跳。
本來看到在謠言的攻勢下,騰龍商會和戰劍大有退縮防守的架勢,加上在十幾個騰龍商會分号挑起戰事,無論商會和戰劍都是忍氣吞聲,這給了五尊老一個錯覺,沒有陳飛的戰劍成了沒有牙的老虎。
他正想着把事态進一步挑大,沒想到一夜之間,戰劍突然露出猙獰獠牙,強行将所有參與鬧事的修士全部抓捕,其中還包括不少天元會的弟子。
五尊老大發雷霆,殿内伺候他的僮子吓得大氣不敢喘。
“敢動吾的人,簡直是自找死路!不行,這件事吾不能坐視不理!”五尊老說着握緊拳頭,大步往殿外走去,顯然是要去找戰劍晦氣。
這次那名僮子趕緊過來抱住他的腿,苦苦求道:“尊老息怒啊,您是何等身份,豈能和他們一般見識。”其實他想說的是尊老啊尊老,就您這小暴脾氣,去了火上澆油,到時候鬧大了怎麽辦。
尊老會的内容,五尊老回來後自己一個人嘀咕,僮子都聽在耳中呢。會長的态度不明,大尊老嚴令保持現狀,五尊老要是真惹出事情,恐怕不會有好下場,到時候身爲他的僮子肯定也要跟着倒黴。
就算爲了自己着想,僮子也要阻止他一下。
“滾!”五尊老大怒,一腳将他踢開,但踢過之後,頭腦也冷靜了不少,想起大尊老的警告,臉色變幻數次,最終郁悶地咬咬牙,退回尊座。
但是沒坐多久,他就直接從尊座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本來松了一口氣的僮子,這下臉色大變,趕緊連滾帶爬地去找大尊老,他可不敢有絲毫隐瞞,要不然到時候第一個挨刀的肯定是他。
“大尊老,不好啦,我家五尊老去找戰劍啦!”
再說五尊老,根本不是去找戰劍拼命,而是虛空穿梭到了上元城皇宮。他是苦悶氣惱之下色心大起,想到上次在這裏玩得痛快,于是過來發洩一下。
天元會尊老駕到,皇帝軒轅霄不敢怠慢,趕緊親自出來迎接并将之迎進一座奢華的宮殿中,心照不宣地安排了十幾名美貌舞姬陪伴。
“哼,聽說你和陳飛小兒關系搞得不錯嘛。”五尊老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
軒轅霄似乎早有所料,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回五師祖,這事家祖知道的。”
五尊老一聽大怒,指着他的鼻子罵道:“小子,吾今日心情不好,少在吾面前提你那個家祖!”
軒轅霄腹抽想笑,但是哪裏敢笑出來,隻好憋着。暗道這老家夥肯定是在家祖面前吃了癟,才故意來這裏發洩,還真是爲老不尊啊。
他口中的家祖,赫然便是天元會二尊老,在七大尊老中僅次于大尊老,平時不苛言笑,也很少發表意見,但沒有人敢忽視他的存在,包括大尊老都很尊重他。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二尊老已經是嬰變大圓滿,是七大尊老中最有可能率先化神的那個。一旦化神,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爾去忙爾的去,少在這裏礙眼。”五尊老郁悶之下朝軒轅霄擺擺手。
“五師祖有事盡管吩咐,晚輩先行告退。”軒轅霄對他可不敢怠慢,做足禮數才離開大殿。
軒轅霄一離開,大殿門便自動地合上,至于裏面糜爛成什麽樣子,就沒有人知道了。
軒轅霄苦笑了一下,他心裏很清楚,那些舞姬怕是一個都活不下去,這老家夥實在太變态了,玩就玩吧,何苦要把人家給死裏玩呢。
他倒不是憐憫那些舞姬,女人對他來說無所謂,想要多少有多少,關鍵是不祥,宮裏動不動就死人,多少會影響到軒轅皇族的氣運。
但這事不是他能阻止的,告訴家祖也沒用,因爲家祖根本不會理會這種事情。“家祖啊家祖,你也是皇族一員,一入天元會便對家裏不聞不問,有點太過分了吧……”軒轅霄心裏暗暗歎息。
他努力了很多次,開始家祖還見他,但是後來煩了,索性連面都不見,讓他很是失望。如果有家祖撐腰,開元帝國何至于要仰仗陳飛呢?
剛才軒轅霄對五尊老撒謊了,他和陳飛結盟的事其實二尊老并不知道,他故意這麽說是想借五尊老之口,把這事傳到二尊老的耳中,刺激那老家夥一下。
就算二尊老沒有反應,軒轅霄也沒有任何損失,反正他在陳飛和天元會之間左右逢源,過得還不錯。騰龍商會在他的地盤上發展,對他也是大有好處的,收入增長了,國力強盛了,國威也更隆了。
尤其是軍隊,得到戰劍的指點,雖然隻是最簡單的行軍戰陣訓練,但軍隊的戰鬥力得到明顯的提升,讓軒轅霄一統全界的信心更足。
有了錢就可以擴充軍隊,軍隊強了就能吞并别國,占領更多的地盤,這樣就可以獲得更多的财富,建立更大強大的軍隊,得到更多地盤……最終,軒轅霄相信,他一定能讓開元帝國成爲東方修界的唯一帝國。
到了那個時候,帝國真正成了氣候,又有天元會在他的背後撐腰,陳飛又能奈他何?軒轅霄想到這裏,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