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濤子被他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半晌重重一哼,把怒火撒在慕秋白身上,甩手給了他一記耳光,怒道:“你早上沒吃飯麽?大聲一點!”
小白臉隻好捂着臉再次走到陳飛面前,還沒開口,陳飛卻側過身體不接受,道:“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應該向我的戰士們道歉。”
對陳飛來說這是很自然的事,但是對小白臉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悲憤地對松濤子道:“師叔祖,您聽到他說的話了麽,他根本就沒把我們蜀山放在眼裏,對這種狂徒我們豈能縱容他!”
其它人也覺得陳飛有些過分了,再怎麽說,慕秋白對他道歉已經很給面子了,怎以對他手下道歉呢?就連瑤光城主都暗暗搖頭,認爲陳飛不該太咄咄逼人。
松濤子面寒如水:“姓陳的,凡事都要有分寸,吾已經以大局爲重,才讓秋白道歉,你要是還得寸進尺,那就休怪吾不念同修之誼了。”
這番話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場中風向大變,甚至有不少人認爲陳飛無理取鬧。
陳飛不爲所爲,指着趙智他們道:“聽着,戰劍的每一個戰士都是我的兄弟我的戰友,侮辱他們就是侮辱我,今天這事不給他們一個交待,我絕不答應!”
最後五個字擲地有聲,震得那個小白臉倒退幾步,臉上一片駭然。
看着陳飛一付鐵了心打算魚死網破的架勢,松濤子頓時頭疼欲裂,恨不得将陳飛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但是他清楚這事隻能放在心裏想,陳飛可不是任他**的軟柿子,于是不得不再妥協。
“爲大局着想,秋白,你就委屈一下吧。”松濤子最終憋出這句話。
四周一片嘩然,蜀山一再忍讓,真是亘古罕見。雖然松濤子口口聲聲爲大局着想,但是大家又不是白癡,哪裏看不出在陳飛的威壓之下,蜀山是毫無辦法呢。
慕秋白咬咬牙,走到趙智他們面前,鄭重緻歉,不輕不重地打了自己二十個嘴巴,嘴角真的溢出血絲,這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衆人看向陳飛時,目光中的敬畏更深。
沒有任何懸念,過去一直以昆侖蜀山爲主導的仙域戰場戰前大會,這次由于陳飛的出現,格局大變。昆侖派的一位大修士開口之後,并沒有像往常那樣應者如雲,衆人的目光都看着陳飛,等他先表态。
陳飛聽明白了昆侖派大修士的意思,組建東方戰隊,由德高望重的大修士率領,說白了就是由他們昆侖蜀山的大修士率領,大家要服從命令聽指揮。理由嘛,是昆侖蜀山兩派的大修士有豐富的經驗雲雲。
陳飛沒有矯情,朝那名昆侖大修士拱拱手:“閣下的意思是讓我們所有人都加入你的隊伍,然後聽你的指揮,我沒有理解錯吧?”
那名昆侖大修士眉頭微皺,有些不快地道:“由我和蜀山廖道友共同指揮,閣下有什麽意見麽?”
陳飛一本正經地點頭:“當然有意見,因爲我們不能僅憑你們一句話,就相信你們的指揮能力,還有,大家都關心結束後戰利品怎麽分配,也要有個明确說法。”
“對呀,我們不能白幹啊!”
“就是,不能光讓我們當炮灰,好處盡你們得吧。”
陳飛的話切中四周其它門派修士的癢點,頓時引起一陣熱烈的讨論。
昆侖大修士臉色一沉:“戰場所獲之物,當然是按照出力大小分配,這也是往常的慣例。”
陳飛搖搖頭:“出力大小由誰說了算,你說了算麽?”
“你這是無理取鬧!”昆侖大修士勃然大怒,蜀山已經忍成了烏龜,昆侖要是再忍下去,那名聲真要臭到家了,所以他不準備再忍。
陳飛絲毫不爲所動,冷笑道:“既然你這麽說,不想給大家一個交待,那我拒絕加入。”說着不再理會他,走到另一個位置,對四周的修士道:“我戰劍獨立組隊,有願意加入都可以自由加入,凡是單獨得到的東西八成歸自己,集體所獲按戰功分配……”
事先準備了幾套詳細的方案,所以陳飛胸有成竹,說起來慷慨激昂,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連昆侖蜀山的人也不由得豎起耳朵。
但是他們一聽到内容,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按照陳飛所說的分配原則,便宜都讓大家占去了,那昆侖蜀山還能得到多少好處?他們絕不能答應!
“不可能,我們不同意組建兩支隊伍!”昆侖大修士臉色陰得快要滴出水來,用威脅的眼神掃過全場,“仙域戰場上危險重重,我們東方修界并無優勢,如果不抱成團,恐怕有命去沒命回來,希望大家不要受妖言所惑!”
确實有部分勢力被吓住,不敢再附和陳飛,但更多的修士覺醒了,不願意再被昆侖蜀山壓榨。
“我們當然也希望抱成團,但是你們含糊其詞,不給我們一個明确的說法,讓我們如何相信你們?”趙元哲代表趙家站出來說話。
人人都知他是陳飛的人,但誰也無法公開指責,因爲他并沒有和陳飛一隊。除了戰劍之外,開元城的本土勢力也組建了一支隊伍,采家和趙家都在其中。當然了,表明上他們沒和戰劍走在一起,其實肯定是一起行動的。
“原來是開元趙家,嘿嘿,以前沒見你們開口,現在說話很有底氣嘛。”昆侖大修士不陰不陽地挖苦道,“是誰給了你們這麽大的膽子?”
所有人都看向陳飛,但陳飛隻當沒聽見,不予理睬。
趙元哲心知肚明,還沒有到陳飛出場的時候,還需要他自己頂一頂,于是拱手正色道:“和貴派相比,趙家确實是非常弱小,但是弱小并不意味着沒有主見,如果貴派給出的條件我們無法接受,我們爲什麽要聽從貴派指揮?”
“你是明确要和我昆侖作對了?”昆侖大修士跨前一步的同時散發出莫大威壓。
但趙元哲強行支撐着沒有後退,不過有些勉強,嘴角竟然溢出了血絲,顯然受了内傷。
所有人都心神一凜,意識到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昆侖蜀山一方将要和陳飛徹底攤牌,說不上是興奮還是恐懼,總之每個人都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
陳飛伸手打出一道治療之光,站到趙元哲前面,淡淡地看着昆侖大修士,“昆侖派好大的威風,又是誰給了你們這麽大的膽子在這裏恃強淩弱?”
“放肆!”昆侖大修士額頭青筋直跳,不顧身邊其它人的勸阻,一掌拍向陳飛,“今日老夫便替天行道,收拾了你這個無法無天的狂徒!”
周元濤也站在他身後,沒來得及阻止,氣得直跺腳。
大修士含怒一擊,如同掀起一股驚濤駭浪,但氣勢控制得很好,隻是針對陳飛一個人,并沒有涉及到其它人,看來他也不想事态擴大。
“要戰便戰,小爺還怕你不成!”陳飛冷笑,同樣一掌奉還給他,也同樣将氣勢收斂住,形成一道攻擊鋒芒,勢如破竹地撞進大修士的元氣怒潮。
噗!
元氣激撞,使得虛空劇震,便并沒有爆發開來,反而是形成了虛空塌陷,形成一個不大的黑洞,将兩人的攻擊都吞噬進去。
這一招勢均力敵,大修士并沒有占到便宜,陳飛仍然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毫不畏懼地盯着他。
“哼!你真當老夫不敢動你?”昆侖大修士說着猛然跨前一步,散發出絕強的威壓。
陳飛紋絲不動,輕輕一揮手,面前出現一道空間裂縫将那股威壓吞沒,然後淡淡地道:“理屈詞窮,羞惱成怒,然後無理取鬧,昆侖派真是讓人失望啊。”
聲音中帶了元氣,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昆侖大修士氣得暴跳如雷,他明顯是個暴脾氣,也不知道之前爲什麽沒有出現,如果是他替代畢晔,恐怕和陳飛的戰鬥會更有趣一些。
事實上不是他不想找陳飛麻煩,而是因爲修煉到了關鍵的時刻,一直在閉關沖擊元嬰大圓滿之境,如今的他赫然已經是元嬰大圓滿,志得意滿。
本來以爲在這次大會上一言九鼎,沒人敢拂逆,沒想到陳飛根本不鳥他,不僅敢挑釁他,還敢和他動手,這讓暴脾氣的昆侖大修士忍無可忍。
“啊,可惡的小賊,你真的想死麽?你以爲你的狗屁戰劍能抵擋住老夫?你簡直可笑之極!”昆侖大修士盛怒之下有些口不擇言。
“對付你這種倚老賣老的老狗,小爺一人足矣!”陳飛索性跟他撕破臉。
“你給我去死!”昆侖大修士再次一掌拍出,刹那間天地風雲色變,整個大廳都籠罩在恐怖之極的元氣波動中,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
陳飛如标槍般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股極度恐怖的元力氣漩如同怒龍一般襲來,在陳飛的視線中快速變大,陳飛眯起眼睛,舉起手臂,看似很慢實質很地向前轟出一拳。
從他的拳面爆出一道龍形拳罡,和以前相比,如今的拳罡已經完全龍化,也更加凝實,他經過雷電淬煉過的手臂化爲了巨龍骨骼,閃爍着雷光,顯得極爲神異。
轟!
兩股力量撞擊在一起,如同兩條龍撕咬在一起,力度上昆侖大修士的元氣巨龍更加威猛,但是陳飛擁有骨骼的巨龍也不逞多讓,極其兇悍,雙方打得難舍難分。
每一下都引得四周元氣激蕩,嬰變以下的修士幾乎都無法立足,紛紛後退,實力差的直接逃出了議事廳,四周隻剩下那些強大的嬰變大修士。
昆侖大修士畢竟是嬰變大圓滿,離化神隻有一線,實力非常恐怖,在他的操縱下,那頭元氣巨龍越戰越猛,漸漸壓着陳飛的罡龍打。
看起,陳飛的罡龍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但奇怪的是始終在戰鬥,始終沒有被擊垮,極其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