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濤子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大搖其頭:“她隻是欣賞你的能力,你不要想多了,再說你身邊有那麽多美人兒,又何苦去招惹她呢。”
聽起來語重心長,但陳飛還是聽出了些味道,忍不住語帶譏諷地道:“我說老家夥,給你面子稱你一聲前輩,不給你面子你什麽也不是,實話告訴你,俞青蓮是我的,誰說話都不好使!”
松濤子頓時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混帳東西,你是在跟誰說話呢?吾現在明确告訴你,你和俞青蓮之間不可能,總之我絕不會同意!”
陳飛被他氣笑了,罵道:“老不死的,勸你一句,哪涼快哪呆着去。長着一臉褶子也就算了,沒人會笑你,但你跑出來丢人就不對了,爲老不尊你聽說過麽?”
“你——”松濤子氣得渾身直哆嗦,指着他的鼻子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陳飛卻毫不擔心,冷冷地盯着他,“老不死的,我勸你不要沖動,否則你會後悔的。”
他當然不希望老家夥在這裏發飚,他是不怕,但是打壞花花草草的就不好了。當然,如果松濤子真的發瘋,他保證會立馬殺上蜀山,不把蜀山鏟平絕不罷休。
兩人大眼瞪小眼,沒大打出手,但比拼的是威勢,是精神層面的威壓。
基本上是棋逢對手,誰都沒有占到便宜。松濤子也不得不冷靜下來,他想起了尊老的告誡,心裏暗暗苦笑,他這次來其實沒想交惡陳飛,一是試探一下陳飛,二是隐晦地勸陳飛不要糾纏俞青蓮,然而陳飛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把他的火氣也搞上來了,于是險些大打出手。
松濤子已經後悔得不行,但面子上不能服輸啊,所以隻好繼續繃着臉。
“小子,你果然有嚣張的資本。”松濤子用譏諷的口氣道。
“嗯,彼此彼此,你也有倚老賣老的本錢。”陳飛針鋒相對地頂了回去。
松濤子不僅沒生氣,反而啞然失笑,順勢收斂氣勢。陳飛也見好就收,免得真把這老家夥刺激得狗急跳牆,到時候沒準殃及采甯兒她們。
“小子,剛過硬易折,勸你還是多學學如何處世。”松濤子想借此掙回點顔面。
陳飛冷笑道:“縮頭烏龜活千年,您老深得精髓,還能活個萬兒八千載。”
這是拐着彎罵松濤子是老烏龜,松濤子一陣苦笑,也懶得再生閑氣,搖搖頭:“罷了,話不投機半句多,看在仙域戰場即将開啓的份上,咱們東方陣營内部要以和爲貴,吾就不跟你多計較了,告辭!”
他自找了一個台階,說完之後仿佛勝利者一般,大搖大擺地離去。
陳飛看着他那略顯嚣張的背影,一時說不出話來。這老家夥真是朵奇葩,死要面子,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真不知他爹媽是怎麽生出來的。
次日。
瑤光城議事廳,東方修界的各路豪傑雲集,基本上有頭有臉的、或者自認爲有頭有臉的都來了,按照各自實力和相互間的親疏關系,很自然地分成幾個層次。
陳飛到的比較晚,幾乎是踩着預定的時間點,在衆修等得不耐煩時,才獨自一人跑過來。
這讓不少修士大失所望,他們也想看陳飛,但是更想看他身邊的四大美人,哪知道他一個人過來,把那四個本界頂尖的大美女金屋藏嬌,實在可惡!
其實這是冤枉陳飛了,不是他不帶她們來,而是她們不喜歡這種場合,甯願去逛街也不來。議政廳召開的是東方戰隊籌備會,是男人之間的事情,她們沒有興趣,于是在戰琳的提議下逛街去了。
有燕七在暗中守護她們,陳飛還是比較放心的。
陳飛瞟了一眼,就對場中的格局明了于心。站在議事廳上首的那群是昆侖蜀山等大派人物,以及元嬰大修士。站在中間位置的是一流宗派世家,往下是二流三流,直到最外面那些看熱鬧的。
陳飛不在的時候,戰劍戰隊由趙智負責,他們已經提前到了,站在議事廳中間一隅,沉默低調,與四周圍的高談闊論談笑風生格格不入。
“首長好!”
等陳飛走近,趙智帶着隊伍齊唰唰地立正敬禮,動作和聲音都整齊的如同一個人,震得屋頂嗡嗡響,大廳内也一下子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陳飛一下子處于衆目睽睽之下,他神色不變,連看都沒有朝四周看一眼,表情嚴肅地朝戰劍隊伍回了一禮,然後讓他們稍息,聽取趙智的彙報。
趙智的彙報,無非是應到多少人實到多少人等常規的彙報科目,最後請陳飛指示。
陳飛站到隊伍前面,目光掃過每一名戰士,沉聲道:“大家辛苦了,但最辛苦的時間還沒有到,所以要堅持,我希望現在看到多少人,回來也是多少人,能做到麽?”
“能!”
五個十人戰隊,總共也就五十個人,然而發出的吼聲有如山呼海嘯,震得周圍修士心顫神搖,無不肅然起敬,看向他們的目光多出一絲敬畏。
陳飛的目光再次掃過每名隊員,然後擺擺手,示意他們自由活動。但隊員們并沒有散開,隻是稍稍拉開距離,排成五列席地而坐。
所謂軍令如山倒,也不外乎就是這個樣子。
上首的那群大人物們,個個表情凝重,尤其是昆侖蜀山的修士們表情都很複雜,他們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天驕,然而陳飛的橫空出世,霸道無匹地奪走了他們的光環,使得他們個個黯然失色。
剛才戰劍隊伍表現出來的嚴明整齊,令他們無比震撼,尤其是初次見識戰劍隊伍的人,簡直是目瞪口呆了,張着嘴巴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哪是修士,這分明就是一支鐵血軍隊啊,太可怕了!
“哼,雕蟲小技罷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被震驚,也有敢于表示鄙夷不屑,開口的正是那位蜀山年輕男修,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唇紅齒白,比女人還漂亮,
有松濤子在側,慕秋白底氣十足,再也不用畏懼那個傳說中兇名遠揚的飛升逆修。慕秋白也說不上爲什麽,總之特别厭惡這個人。
他的話,讓四周一片嘩然。戰劍的所有戰士幾乎是瞬間同時向他怒目而視,五十人所形成的氣勢,相隔十幾米還是震處慕秋白連退好幾步。
這一切發生太快,松濤子準備不足,竟然沒來得及挽回。
慕秋白的表現引起一陣哄笑,身爲蜀山出戰修士,居然被人家的目光氣勢逼退,實是太丢人了。
陳飛很滿意,不是爲他的戰士逼退那小白臉,而是剛才那一刹那,戰士們的精氣神完美融合,才使得他們的怒氣和戰意也完美爆發,發揮出令人震撼的威能。
“不錯,你們的配合又有進步,要再接再厲。”陳飛高興地勉勵了他們幾句。
“一切爲了戰劍!”戰士們的回答聲震雲霄。
以前戰劍還不出名的時候,這句話的力量不夠強,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戰劍已經成了陳飛勢力的象征,已經發展成人盡皆知的龐然大物。甚至可以說,戰劍就是陳飛,他們是在陳飛宣誓效忠。
在他們喊出這句口号的時候,有無形的信仰之力從他們的天靈釋出,彙聚到陳飛頭頂,被他吸收入體。但是這界的信仰之力無形無質,也沒有波動傳出,所以沒有人覺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陳飛知道,也爲此欣喜。
雖然現在的信仰之力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這畢竟是個良好的開端,可以想象,當戰劍士兵成千上萬,甚至數十萬上百萬時,齊聲吼出這句話的時候,所産生的信仰之力必将是巨浪滔天!
在戰劍戰士們口号的餘韻中,陳飛轉過身,緩緩走向議事廳的上首。
沿途的修士紛紛讓開一條通道,向他行注目禮,陳飛則如同君臨天下的君王,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他并沒有刻意釋放出氣勢,然而依然令人不敢直視。
甚至上首的幾位嬰變大修士,在面對陳飛的時候都感到心裏有些發虛。
陳飛最終走到蜀山派弟子們面前,冷冷地瞟了眼剛才開口的小白臉,淡淡地道:“對我戰劍戰士出言不遜,道歉并自己掌嘴二十下,必須見紅。”
松濤子聞言大怒:“陳飛,你什麽意思,你想在仙域大戰之前挑起内戰麽?”
陳飛眯起眼睛,冷冷地道:“我戰劍戰士從不畏戰,你們要戰那便戰!”
他是本界第一個,敢在萬衆面前挑戰蜀山的人。他是因爲屬下受辱,向超級宗派蜀山讨公道,這種大氣魄一下子震懾住全場,看得四周修士目瞪口呆。
趙智他們看得熱血沸騰,忍不住齊聲怒吼,“我戰劍戰士從不畏戰,你們要戰那便戰!”
從此之後,這句話便成了戰劍流傳最廣的口号,尤其是後面那句,甚至成爲很多戰士戰鬥前的口頭禅,不喊一下就好像渾身不得勁。
陳飛的戰意不斷攀升,震得對面的蜀山衆修除了松濤子等幾名大修士外,其它人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他還沒有出手便取得這麽恐怖的效果,令人咋舌。
“首長威武!首長必勝!”趙智他們興奮地加油助威。
松濤子郁悶地皺眉,他沒想到陳飛如此剛烈,竟然真的不惜和蜀山開戰,他可承擔不起開戰的責任,隻能暫時抛開面子退後一步。
“陳飛,你也算一方人物,行事豈能如此莽撞!”松濤子先在嘴上挽回點面子,然後話鋒一轉,“行了,我們大家都以大局爲重,吾就不計較你的無禮冒犯。”說着瞪了一眼身後的年輕小白臉。
恨鐵不成鋼地道:“秋白,這件事情因你而起,你去給他們道個歉!”
慕秋白張張嘴,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家老祖,确認是真要他去道歉,頓時臉漲得血紅,又不敢違抗,隻好硬着頭皮走到陳飛面前,用不比蚊蚋大多少的聲音支吾了幾句,就準備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