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場比賽隻是雙方對轟了幾下,便結束了,好多人都看不出爲什麽一方赢一方輸,隻有那些實力超群眼力超高的修士才能看出些許端倪,但也似是而非。
“怎麽會這樣,這叫什麽比武?”
很多修士心裏發出疑問,他們實在看不懂,說戰劍戰隊是表演吧又不像,不是表演吧打得實在是莫名其妙,完全沒有比武的那種精彩激烈嘛。
旁人看不出,但周元濤卻是感同身受,戰劍戰隊所發出的攻擊幾乎如臂驅指,又快又猛,如同是一個人,這是配合的最高境界。雙方的對轟,就看誰能抓住機會,基本上和真正的戰鬥一樣,兩三下就能定勝負。
他沉默不語,旁邊的譚辰則是緊皺眉頭,兩人的表現和周圍其它修士大相庭徑,終于引起戰劍便衣的注意,開始觀察起兩人來。
主會台上也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就連瑤光城主都忍不住問陳飛:“陳老弟,你這又是搞的什麽玄虛?”
陳飛有點奇怪地看看他:“城主,這是真正的戰鬥,不是用花架子比武,當然不太好看,他們要考慮的是怎麽在賽台上赢得比賽,而不是好看。”
“真正的戰鬥?”瑤光城主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多數人會犯的通病,總是從欣賞的角度去看,而不是從實戰的角度去看。
他畢竟境界高眼力強,經過陳飛一點拔,再看的時候感受就不同了,賽台上的兩支隊伍仿佛變成了兩個人,或者說兩把利刃,互相砍向對方,招招對準要害,五個人的配合如同行雲流水,默契得如同一個人。
别人看得不過瘾,陳飛不卻是不住地暗暗點頭,他需要的是真正的戰士,而是會表演的花架子,戰劍的每一個戰士都要拉得出打得響,既有殺敵之勇,又有保命之能,這樣戰劍才能縱橫本界,屹立不倒。
台下觀戰的衆修也不都是蠢人,看的時間長了,很多修士都琢磨過味來,不由得精神大振看得更認真,顯然這是戰劍高明的技戰方式,尤其是對喜歡組隊曆練的修士來說,是一次極爲難得的觀摩機會。
因爲各個賽台上的戰劍戰隊風格都有不同,觀摩得場次越多越認真,收獲也就越大。漸斬地,一個新的疑問在衆修的心裏面生起。
“他們怎麽能配合得這麽好?怎麽做到的?”終于有修士開始發問。
可惜四周沒有人能回答他。不僅是他,就能周元濤等人也想知道答案,最迫切的莫過于紫川侯,甚至不惜拿出珍貴無比的留影水晶球,将比賽場面攝入其中,這樣便于回去後慢慢研究。
但周元濤卻知道,戰劍的陣法非常詭異,五人陣的話就将陣法分成五份,每個戰士掌握的都不同,但合起來就是一個完整的陣,想到得到完整的陣法,必須同時拿下五人,而是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爲戰劍的用人有一條鐵律,那就是絕不讓來自同一地域的修士組成戰隊,就是避免陣法外洩,這種篩選在戰劍有一套嚴格程序,外人根本無法鑽空子。
比如周元濤和譚辰,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讓十幾名兩派弟子成功混入戰劍,哪知不僅沒搞到陣法,反而讓一半的弟子倒戈,氣得他倆差點吐血。
這件事對周元濤的刺激尤甚,内心深處對陳飛的恨意和忌憚也越發濃烈。他不敢想象,如果放任陳飛成長,陳飛将強到什麽地步。
周元濤嘴上不承認,但内心深處不得不承認,陳飛是他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人,天賦不在他之下,運氣比他更好。聽說曾在化龍池内進入池底深處,當年周元濤入化龍池,也沒有能下到池底。
紫川侯不惜動用昂貴的錄影水晶,倒是引來不小的跟風,一些觀戰的世家大族也咬咬牙,用起錄像水晶。這玩意主要的是那塊水晶,有的是球體,有的是片狀,裏面有着神奇的留影陣法,都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必須動用仙元晶才能使用,代價極其高昂。
看到他們這樣,倒是讓陳飛眼前一亮,又想出一條符玉的研究方向,如果能制作出可以錄像及播放的符玉,就像地球上的攝像機一樣,既是一條生财之道,也可以改善戰劍戰士的訓練條件。
錄像水晶陳飛也見識過,令他歎爲觀止,因爲它記錄的不是平面圖像,而是三維,因爲它并不是用鏡頭拍攝,而是區域拍攝。也就是說,凡是在它覆蓋的區域中,所有人情景都能錄入其中,相當于3D掃描錄像。
播放的時候還有個極其優越的功能,就是可以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對于研究戰鬥是有非常大幫助的,這也是陳飛動念研究的主要因素。
秦元是這次大比武的符玉技術總監,一旦出現符玉方面的故障或問題,他可以及時解決。他也在主會台上,陳飛心癢難耐地找到他,揮手打下隔音結界。
惹得四周的大人物們紛紛側目,明知這兩人的談話一定極其重要,可惜聽不到,隻能暗暗郁悶并猜測。尤其是昆侖蜀山的兩位領隊,耳朵豎得最尖。
“首長,這個想法其實我早就有過,也進行過嘗試,但實在太難,錄影水晶中的上古陣法無法複制呀。”秦元聽了陳飛的設想後搖了搖頭。
“照我看,其實并不複雜,相當于神念掃描記錄,所以才能再現戰鬥場面,我們可以從神念方面下功夫,看怎麽和記錄陣結合。”陳飛不死心。
秦元看看他,有些無奈地道:“符玉是死物,如何能讓它使用神念?”
陳飛不服氣地道:“水晶也是死物,爲何能錄影?上古修士也是人,他們能做到的,我們沒理由做不到。如果還沒開始研究,就覺得做不到,那什麽也幹不了!”
秦元大汗,躬身道:“首長教訓的是,秦元錯了,以後首長的要求秦元會第一時間去做,盡全力去做,而不去問有沒有能力做到。”
“這話聽着怎麽就那麽别扭呢?好像我不講理似的。”陳飛郁悶地捏起下巴,想了想後擺擺手,“算了,這事還是我自己研究吧。”
秦元一聽頓時松了口氣,他實在是怕了陳飛,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冒出個主意,打亂他的研究步驟,現在陳飛自己把事情攬,那當然是再好不過。
又有些内疚,所以好意提醒道:“首長,錄影水晶都是上古遺傳之物,異常珍貴。”
陳飛明白他的意思,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會做人,我是那種敗家子麽?”
“嘿嘿,首長英明!”醉心研究的老實人秦元居然也難得地開起玩笑,看來是真的如釋重負了。
陳飛也意識到這一點,自己經常突發奇想,一想到就迫不及待地去做,從沒想過秦元的承受能力,想到這裏,忍不住拍拍秦元的肩膀,笑道:“好了,以後我會注意,盡量少去幹涉你的事情。”
秦元頓時受寵若驚,誠心贊道:“首長英明!”
大比武如火如荼,看出味道的衆修漸漸沉浸其中,歡呼喝彩聲也多了起來。這些修士們并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對戰劍的認知又發生了改變,沒興趣的産生興趣,有興趣的更加想加入其中。
争奪一千戰劍弟子名額的報名,随着比賽深入,已經超過了三萬人,由于是洞虛起步,所以人數較多,戰劍的入門條件也不是很高,更看重潛力和綜合素質。
陳飛對這些都沒有去關注,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發明出錄影符玉,将這一技術真正拿下,到時候不管賣錢還是給戰劍用,都是牛氣烘天啊。
就在這時,忽然接到傳音,陳飛的臉色一僵,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竟然有人在開元城中攻擊騰龍商會和戰劍駐地!
陳飛跟采家老祖交待了一聲,讓他在此坐鎮,然後直接虛空穿梭回城。在城内現身的同時神識全開,鎖定城内的所有元神修士。
“城中所有元神修士聽着,我是陳飛,請你們留在原地不要動,否則引起誤會就不好意思了,至于原因,我事後會給大家一個交待,多謝!”
陳飛霸氣的聲音響徹在每個元神修士的耳邊,但他卻是捕捉到一道更強的氣息,分明是嬰變大修士,陳飛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居然是嬰變大修士前來偷襲,這已經越界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對方身份,于是毫不猶豫地虛空穿梭過去,但等他出現的時候,空氣中隻留下淡淡的空間波動,那名嬰變大修士已經跑掉了。
面前是騰龍商會的總部,倒塌了一半,近乎廢墟。很多職員正在忙得救人,以及搶救重要物品和資料,現場多少有點恐慌,但還算有序,顯示出優良的素質。
陳飛暗暗點頭,同時神識再次搜尋那位嬰變大修士。
“哈哈,陳飛小兒,以後多學學做人的道理,否則會有更大的禮物給你!”一道嚣張的傳音傳來,同時陳飛捕捉到他的氣息以及一陣空間波動,然後就再也沒有聲息。
一個嬰變大修士鐵了心想跑,陳飛也隻能望而興歎,是根本留不住的。
事後估算了一下,騰龍商會的損失倒不是很大,但關鍵是被人當衆打臉,這口惡氣無論如何不能咽下去,否則會嚴重影響商會的形象。
秦昊剛匆匆趕來,看到陳飛和面前的商會慘相,額頭上的汗一下就出來了,羞愧不已地道:“陳先生,非常抱歉,我來晚了!”
陳飛搖搖頭,秦昊剛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但又如果能趕得上一名嬰變大修士呢。他是因爲在邀月樓留下神念,所以才能在第一時間獲悉。
“不怪你,加強巡邏警戒,不必驚動太多人。”陳飛淡淡吩咐一句,目光一直望着嬰變大修士消失的方向,眼瞳裏面跳動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