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意思?笑得這麽肉麻!”韓天奇有些納悶。
“師兄,我其實就是來挖牆角的,你既然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陳飛搓搓手。
韓天奇白了他一眼:“自家兄弟這麽見外,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公會将來也是要交給你的,需要什麽,你自己直接拿就是了,以後别搞這一套!”
公會成立這麽多年,不乏一些忠心耿耿的強者,這一點陳飛是毫不懷疑的。他組建暗劍,一開始就把目标定位在這些人身上。
首當其沖的就是長老白鶴德,無論是巫門身份,還是白鶴德自身的元神極境實力,以及深沉的性子,都是暗劍首腦的不二人選。
“你要老夫當這個暗劍的頭目?”一座偏殿中,白鶴德若有所思地看着陳飛。
“是的,這也是爲了巫門!”陳飛靜靜地看着他。
聽到陳飛這句話,白鶴德眉毛一挑,兩隻眸子倏然射出兩道精光,足足盯了他十秒鍾,一字一頓地道:“如果你真是這麽想的,我答應你!”
陳飛能看得出,這老家夥比韓天奇更忠于巫門,或者說更渴望巫門複興。
“我以魂血發誓,如有三心二意,天誅地滅!”陳飛爲了打消他的顧慮,搶在他提要求之前,發出在此界效力最高無人敢違背的魂血誓。
白鶴德看他主動發誓,而且是最高的魂血誓,頓時激動得不能自已,轉向巫塔的方向倒頭便拜,口中念道:“吾巫門列祖列宗在上,弟子白鶴德叩告,我巫門大興,我巫門即将大興啊!”
說着說着竟然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陳飛也有些感動,他剛才也是一時興起,其實隻是爲了讓他寬心,能盡心盡力地做事,根本沒有想那麽多,但白鶴德居然激動成這樣,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白長老,沒這麽誇張,有什麽事咱們慢慢來。”陳飛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勸他。
“陳長老,你是不知道!”白鶴德抹了抹眼淚,手還因爲激動不住地顫抖,“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我以爲我此生看不到巫門複興,但老天垂憐,終于讓我等到了,你說我能不感激涕零麽?”
陳飛有些無奈,苦笑道:“我是有些特殊際遇,但我畢竟隻是個洞虛修士,你們也太高看我了。”
“哈哈!”白鶴德忽然又大笑起來,他這一驚一乍,把陳飛吓了一大跳,不過笑完他也神奇地恢複正常,情緒也變得穩定起來,“你是洞虛境不假,可你生擒畢晔也不假,化龍池一行,凝結元神指日可待,像你樣的洞虛境,爲何不能是我巫門中興之望?”
“好吧,我怕了你了,那個,還是回到之前吧,我們研究一下暗劍的事。”
“行,願聞其詳。”
暗劍的組建,便在兩人的密談中正式開始了。陳飛的運氣着實不錯,不僅牢牢抓住了白鶴德這個老将,還帶出了他暗中培養的一支隊伍。
足足有十八元神境修士的隊伍,而且對他絕對忠誠,直接就可以納入暗劍中使用。陳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連考核的程序都免了,直接交給白鶴德自己做主。
甚至整個暗劍都交由他負責。
陳飛的勢力,進入了一個快速發展的膨脹期,不僅僅是開元城、旭日城和瑤光城,凡是聚寶閣有分号的地方,都灑下了騰龍商會和戰劍的種子,有的已經生根發芽,有的則還在生長破土之中,有的也在醞釀籌備。
陳飛最感激的是秦昊天,他之所以如此雄心勃勃,正是因爲手中有張王牌,那就是忠心耿耿的秦家,秦家子弟被他當成種子一樣灑向全界各地。
除了秦家子弟,還有大批戰劍的黃埔一期,他們也被當成種子播散各方。
陳飛在上界這超級大棋盤上,已經布下自己的子,有明棋有暗子。眼界和所處的層次地位有關,他的眼界已經不限于東方修界,而是看得更遠更高。
布置完大棋局後,陳飛也終于可以歇息一下。
這段時間他是夜以繼日,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也是他的精力過人,換成其它人肯定吃不消。
但他是人不神,他也會累,也會感到疲憊。尤其是想到下界的女兒和女人們,會變得格外虛弱。
“麻痹,陳飛你這個混蛋,在這拼什麽拼,怎麽就不想個辦法回去呢,你還沒有見過女兒呢,你那麽想她,到底準備逃避到什麽時候!”
夜深人靜時,陳飛從睡夢中醒來,大聲責問自己。其實這段時間他如此拼命,就是不想讓自己想女兒,不然他真的會崩潰會發瘋。
“老不死的怪老頭,你就不能弄個傳送陣?這樣小爺我就能空間定位,打通空間通道就簡單多了,麻痹的,不知道這死老頭子在下面搞什麽鬼?”
陳飛罵來罵去,又罵到怪老頭的頭上。
地球。
正在上古廢墟裏面挖掘整理巫門遺藉的逍遙子,忽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把手上的一本古卷都打濕,他正要破口大罵哪個王八羔子咒他,忽然眼睛直了。
隻見那古卷被打濕的地方,隐約出現一角地圖。
逍遙子頓時精神大振,單手一招,從四周元氣中抓出一道元氣水團,将古卷整頁弄濕,果然是一幅地圖,可惜的是沒有标注,不知道是哪裏。
但從地圖本身看,顯然極爲古樸蒼涼,甚至透出一股遠古洪荒的氣息,顯然不是地球。
“難道是仙界地圖?”逍遙子陷入沉思,他對上界的地形比較熟悉,可以肯定東方修界沒有地圖上的山脈,但根據地圖的描繪風格,又明顯帶有東方特有的神韻,又不太可能是西番修界或魔界妖界。
逍遙子想了想,将古卷收入随身空間,繼續仔細搜索古巫遺留的物品。
高鵬也在一邊翻找,目光不時偷偷瞟向逍遙子。
與此同時。
瑤光城外的兩界山脈,群山莽莽間,有一條通道,那是通往西番修界的道路。
這次參會的西番修士,在瑤光城内逗留了十餘日,采購了不少東西,此刻也踏上了歸程。
“親愛的彼得,您真的打算就這樣回去?”德古拉還是有些不死心。
“不然怎麽樣?回去跟他們打一場?”紅衣主教的心情顯然不是很好,“德古拉閣下,事情發生了變化,我們需要重新計劃。”
“我隻是想說,目前是昆侖最虛弱的時候。”德古拉邊說邊回頭看了一眼。
紅衣主教搖搖頭:“據可靠消息,陳飛就是讓昆侖多次受挫的飛升者,也許昆侖很虛弱,但是東方修界并不虛弱,你要搞清楚這一點。”
“好吧,您說了算。”德古拉不以爲然地聳聳肩。
“哼,這次瑤光大會我們等于白跑一趟,還是考慮一下回去之後怎麽交差吧!”紅衣主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還有五年後仙域戰場,我們必須重新規劃,聽着,到時候我們隻能赢不能輸!”
聽到仙域戰場四個字,德古拉的表情一變,“是神主跟您交待了什麽?”
“你給我聽着,要想吃掉東方修界,仙域戰場才是最好的地方,隻要我們謀劃得當,完全可以吃掉他們,五年時間我們等得起!”紅衣主教有些惱怒。
德古拉見他發怒了,不敢再多說什麽,欠身退到一邊。
紅衣主教擡頭看了眼前方,前方已經到了東方修界最後一個關卡,出了那個關卡,就踏上西番地界了,他不由得暗暗歎了口氣。
這一次東方之行,可以說非常失敗,他布置的計劃最終也沒能用上。但是他也不是空手而歸,他留下了後手,相信隻要運作得當,一定會讓東方大亂。
隻要東方修界亂起來,就會直接影響到五年後至關重要的仙域戰場,在那個戰場上的角逐交鋒,才是各界真實實力的展現。
到時候不光是東西方兩界,魔界和妖界也會參與,争奪數量有限的升仙令,獲取越來越稀缺的神(仙)元晶,這是各界大能迫切需要的東西,一定會全力争奪,也一定會派遣核心力量參戰。
“這個美麗的世界終将回歸神的懷抱!我發誓!”快到關卡之前,紅衣主教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暗發誓。
一名神殿法師前去交涉,鎮守關卡的東方修士查驗了他們的通關文書,确認無誤,開啓關卡放他們離去。其實也就是走個形式,彰顯一下主權罷了。
鎮守關卡的東方修士隸屬于瑤光城,這裏也是東方修界的最前沿,關卡下的通道也是東西兩界的要道,西方修界如果發動東征,這裏是必經之地。
其實,出了關卡并不是西番地界,而是無人區。兩界山太大了,裏面有無盡的魔獸,除了這條通道,其它地方幾乎都無法通行。
從空中飛過去?的确有可能,但是要看運氣,基本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會驚動可怕的飛禽魔獸,從而陷入無窮無盡的魔獸追殺中,沒有人傻到去飛。
包括驕橫不可一世的神殿,也是乖乖地選擇步行,而且盡量避免發出聲響。
瑤光城頭。
直到目送西番修士消失在兩界山中,瑤光城主才輕輕松了一口氣,收回目光。昆侖大衰,西番蠢蠢欲動,最擔心的人就是他了。
還好那幫野心勃勃的家夥走了,瑤光城暫時無憂。
“聽說沒,那小子在旭日城搞得風生水起,拉起一支兩千人的隊伍,看樣子野心更大。”戰家老祖嘿嘿一笑。
“嗯,聽說了,我覺得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瑤光城主倒是深以爲然。
戰家老祖輕歎一聲:“我們家琳兒也算天縱奇才,可惜生了個女兒身,否則也不弱于他。”
“老爺子,我倒聽說琳兒和他身邊的女人走得近。”瑤光城主大有深意地笑了笑。
“哼!不可能!”戰家老祖似乎想到什麽往事,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冷笑一聲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