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陳飛的天意分身,一直處于沉睡之中,當年任陳飛怎麽召喚都沒有反應,但是此刻,他在不斷地吸收外界的信仰之力,身體散發出金光,宛如一個金人。
但是金光被外面的雕像所阻隔,并沒有散發出去,所以外面的人覺察不到,而且天意分身也沒有波動,仿佛一個無底的虛空黑洞,靜寂無聲地吸收信仰之力。
沒有人知道這個天意分身将發生什麽樣的變化,但是吸收的信仰之力越多,散發出來的金光也越強烈,漸漸地幾乎變成一個太陽,無比的耀眼。
聽說戰劍允許開放飛升台供信徒瞻仰,頓時外面有更多的信徒趕來,斷腸崖成了全球最令人矚目的地方,滿眼滿眼的都是人,根本沒有辦法計數。
處于激動中的信徒,所釋出的信仰之力格外純淨,也格外的濃厚,已經在雕像頭頂上空形成一片雲彩,散發出七彩之光的漂亮雲彩。
小豆丁不知什麽時候擡起小臉,看着那朵雲彩,大眼睛中滿是驚喜:“好漂亮哦,是爸爸來了麽?”
她雖然還很幼小,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她有神奇的直覺,知道抱的爸爸其實不是爸爸,但她仍抱着不放,她的想法很簡單,覺得這樣抱着,爸爸就會出現,就會像她期待的那樣過來抱她。
“爸爸,抱豆丁!”看着那朵雲彩,小豆丁忍不住興奮地松開了抱着雕像鼻尖的小手,伸向雲彩。
就在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吳雨嫣隻覺得手臂一空,小豆丁就飛了起來,徑直飛向那朵雲彩,她正要驚呼,隻見那朵雲彩伸出兩隻手,兩隻由七彩光芒化成的手,穩穩接着小豆丁。
然後小豆丁就被抱進雲彩。
“老公,是你麽?你來接女兒了?”吳雨嫣喃喃自語的同時淚流滿面。
“咯咯!咯咯!”
小豆丁在七彩雲朵裏發出開心的笑聲,大概是經過雲朵神奇的放大,笑聲傳遍整個斷腸崖,稚氣的童音,讓每個人的心靈都得到蕩滌。
七彩雲朵是隐約透明的,可以看到她的小身影,舒服地站在雲朵的包圍中,不時地蹦蹦跳跳,就好像在遊樂園裏的蹦蹦床上玩,開心得不得了。
此時,雕像内的陳飛天意分身忽然睜開眼睛,目光透過雕像的阻隔,看着被信仰雲朵包裹的小豆丁,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和憐愛。
他并沒有繼承陳飛的記憶,因爲他是天意分身,陳飛還沒有資格控制它,但是他畢竟是陳飛的分身,看到小豆丁的刹那有種天然的親切感。
他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女兒,但他覺得很親近,不由自主地心裏生出憐愛。
都說孩子有靈氣,直覺非常靈敏,就在陳飛的天意分身看着她的時候,她似乎心有所感,也看向他,目光竟然也神奇地能穿透雕像。
“啊,是爸爸,我看到爸爸了!媽媽,快看,爸爸在爸爸的肚子裏面!”
她清脆的童音響徹天空,吳雨嫣她們先是一愣,然後情不自禁地飛向她,但是七色彩雲并不認可她們,在她們接近的時候甚至散發出一股可怕的威壓。
吳雨嫣她們被阻擋在外,無法接近小豆丁。
她們頗爲無奈,也不知道陳飛怎麽想的,既然回來了就出現見個面,搞得這麽神秘,還不認她們——也許,他有很特别的理由吧,她們隻能這樣想。
“媽媽,是真的,爸爸真的在爸爸的肚子裏面!”小豆丁見她們似乎不信,頓時急了。
開始她們沒有在意,聽到女兒又說了一遍,她們終于将目光轉向雕像,這時才赫然發現,雕像原本已經和人類相似的肌膚又變得灰白,似乎要變回石質模樣。
“老公,真的是你在裏面?”劉玉枝小心翼翼地問。
雕像裏面的陳飛天意分身看着外面的幾個女人,疑惑地皺起眉頭,他完全記不得自己認識這些女人,但是看起來她們似乎和他很熟悉。
“老公,老公是什麽意思?她們爲什麽叫我老公?難道是因爲我是男人?”天意分身喃喃低語。
這時信仰之力以更快的速度進入他的身體,而且雕像的力量也在被他快速吸收,他的身體不再僵硬,已經變得和普通人類一樣,而且他的精氣神也在不斷地變得飽滿,眼神中雖然充滿迷茫,但開始出現智慧之光。
“她叫我爸爸,叫她們媽媽,我明白了,老公的意思是我是她們的丈夫,真是奇怪,我是天意啊,怎麽可能娶凡世的女人爲妻?而且我完全不記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天意分身郁悶地揪住頭發。
确實,他的記憶中是大片空白,因爲從陳飛創造出他直到現在,一直無法真正動用,于是就扔在一邊修煉,根本沒帶他接觸過俗世,所以他對外界一無所知。
但他畢竟是天意分身,還殘存着天意的一些意志,覺得自己應該高高在上,享受世人的膜拜,而不應該和那些俗人打成一片,在俗世中堕落。
所以天意分身一直保持着沉默,他可以開口,可以回答她們的問題,但他不想開口。他覺得一開口,他身爲天意分身的威嚴就沒有了。
“爸爸,你不理豆丁,嗚嗚,豆丁也不喜歡你了!”小孩子的情感很樸素,看到爸爸不理會自己,小豆丁一下子哇地哭了起來。
“壞爸爸,你不理豆丁,豆丁也不理你,嗚嗚!”
對女人們來說,陳飛不理她們還能夠理解,但是連女兒都不理,就讓她們生氣了。脾氣最火爆的戴安娜,忍不住沖到雕像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罵道:“混蛋,你快出來,你沒看見女兒哭得多傷心?”
裏面的天意分身莫名其妙,皺起眉頭,暗道:那個小女娃是我的女兒?可是這跟我有什麽關系,爲什麽她哭得傷心我就得出去?這是什麽道理?
吳雨嫣也火了,飛到戴安娜身邊,和她一起憤怒地指着他的鼻子:“你要是真在裏面,就趕緊滾出來!”
其它女人也呼啦一聲都圍上來,紛紛杏眼圓睜,一起向他聲讨。他離開了兩年多,一直杳無音信,這種日子對她們每個人來說都是煎熬。
現在終于有了一個暴發的宣洩口,倒黴的天意分身于是成了陳飛的替罪羊。
“可惡,敢對本尊如此無禮!”雕像内的天意分身也被她們激怒,氣得咬牙切齒。
他現在已經完全蘇醒了,也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可以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她們,但他也不知道爲什麽,冥冥中似乎忌憚着某個人,從而不敢出手。
“我想起來了,那人才是她們的老公,我其實隻是他的一個分身而已。”天意分身想了一會,終于想起來了,不由得高興起來,“她們罵的是他,跟本尊沒有關系,本尊沒必要生氣。”
說完盤膝坐好,開始吐納運功,他剛剛蘇醒,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境界不穩定,需要穩固。
就在他坐下來後,他身上的氣息很快斂去,外面的小豆丁再也看不到他了,而陳飛的雕像也随之失去靈氣,恢複成了以前的模樣。
“嗚嗚,爸爸走掉了,不要豆丁了,嗚嗚……”小豆丁哭得更加傷心。
就個時候七彩雲朵忽然也散開了,她失去依托,一下子從雲端往下墜落。
好在李穎月一直關注着她,第一時間出手,最快的速度飛過去接住她,這才避免了一場災難。要是傷到寶貝,女人們都無法想像怎麽面對。
事實上,她們把對陳飛的感情,有一多半寄托在小豆丁身上,她的哭她的笑,無不牽動着她們的神經,可以說她是她們目前生命中唯一的亮點。
“混蛋!”
接住小豆丁的李穎月,氣得大罵雕像一聲,雖然沒有看到陳飛本人,但是她相信小豆丁的話,相信陳飛來過,但又不知爲何突然走了。
連寶貝女兒的生死都不顧,直接把她抛下雲端,這簡直是罪不可恕。
上界。
正在和萬流宗戰隊比試的陳飛,忽然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别說他的實力,就算普通金丹修士,也不至于控制不了打噴嚏呀,這真是太奇怪了。
對陳飛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郁悶歸郁悶,心裏也有些忐忑不安,直覺和地球有關,他不敢多想,但是卻把悶氣發洩到萬流宗戰隊身上。
原本雙方打得都比較講究,沒有死磕,但陳飛突然之間爆發了,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準備不足的萬流宗,一下子就被他打懵了。
陳飛卻不管那麽多,一氣呵成,直接鎖定勝局。
結束後才對萬流宗隊長抱歉地笑了笑:“剛才突然心情不好,你們别往心裏去。”
聽他這麽說,郁悶不已的萬流宗隊長更加郁悶,但也不好多說什麽,默然率隊退出賽台。他們即使輸,也保持着良好的紀律,敗而不亂。
這爲他們赢得了掌聲,以及敬意。這是本屆大會除了聚寶閣隊外最大的黑馬,雖然很難擠進前三,但是他們的出現令人印象深刻,沒有人敢忽略他們。
他們很沉默,他們很強,如果是生死大戰,即使赢了他們的昆侖戰隊也不敢保證穩赢,這樣的隊伍不适合比試,更适合真正的生死大戰,所以他們雖敗猶榮。
陳飛率領的聚寶閣連赢三場,已經穩居前三,提前将一個名額拿到手。
對于聚寶閣的表現,人們已經從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逐漸适應,再到現在的麻木,可以說習慣了,貌似聚寶閣就代表着‘不敗’兩個字。
陳飛誇下的海口已經實現了大半,隻差臨門一步,此刻也沒有人再懷疑他能否做到,他是本屆最大的赢家,可以說是名利雙收,誰也無法否認這一點。
後面的比賽,最主要的争奪還是昆侖和神殿,就看這兩家誰能把握機會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