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沒有出乎陳飛的意料,像昆侖派這種傳承數萬年的超級大宗派,若說沒有死忠那是不可能的。雖然之前和昆侖的戰鬥中一直處于上風,可謂讓昆侖派丢盡臉面,甚至傷筋動骨,但要說推翻還言之過早。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昆侖派可沒那麽容易打死,但是外圍的這些勢力就夠他吃一壺的。
張大炮帶着那一千多名修士已經退到城門外,但沒有辦法進入禁制大幕,隻好停在那裏待命。他們眼巴巴地看着張大炮,張大炮則眼巴巴地看着陳飛。
戰家國字臉冷眼掃過他們,眼中滿是鄙夷:“那些人也将因爲你在本界寸步難行,是你害了他們,像你這種逆修就不該存活于世!”
“哈哈,少爺就是逆修,不服氣的話你來咬我!”陳飛不以爲然地大笑,“小爺就是要推翻昆侖派,以及像你戰家這種昆侖派豢養的從狗。”
“大言不慚!”戰家國字臉氣得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
“哈哈,生氣了吧?氣死也是活該!”陳飛向他用力比劃了一下中指,“昆侖派要倒塌,你戰家不是寸步難行,而是有可能被從這一界抹去,你放心好了,小爺我會好好地照顧你們戰家!”
這話中所蘊含的陰狠,讓戰家國字臉打了個寒噤,但戰家畢竟不是被吓大的,再說雙方絕無和解的可能,于是針鋒相對地道:“小子,你會死無葬身之地!我戰星野今天對天起誓,就算昆侖派願意放過你,我戰家也不會放過你,不宰了你絕不罷休!”
雙方打了一會兒嘴仗,但都沒有再戰的念頭,稍後戰星野率十人陣憤憤而去,但是并沒有走太遠,依然給開元城以強大的威懾力。
陳飛則飛到張大炮身邊,看到這個可愛的沙盜,心裏有點忍俊不禁,用力拍了拍張大炮的肩膀,笑道:“不錯,你的表現讓我很滿意。”
在他拍的時候張大炮很識趣地矮了一截,這時滿是橫肉的臉上堆起笑:“老大,我張大炮這輩子最佩服好漢,老子就是好漢!以後我張大炮跟定你了,你說往東我不往西,總之這輩子跟着老大走!”
“哈哈,行!”陳飛對這個喜感十足的家夥有點好感。
得到他的親口允諾,張大炮立刻挺起胸脯扮激動,那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他也沒有想到,本想借着讨逆行動來混水摸魚,沒想到成了逆修幫兇。
陳飛轉而掃了一眼張大炮身後的修士們,淡淡地道:“既然你們做出了選擇,我自然不會辜負你們,準備一下,跟我一起進城!”
“好!”那些等着頭發都要發白的修士們都興奮起來。
已經把昆侖派得罪死了,要是陳飛再不管他們,那他們真是王八蹲竈炕,裏外都不讨好了,現在陳飛這樣說,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待。
陳飛朝護城禁制打出一道蘊含特殊波動的白光,這是開啓禁制的特殊手法,白光和藍色禁制一接觸,便像烈日融冰般融出一個洞,最終形成一個兩丈大小的門戶。
“張大炮帶隊,抓緊時間進城!”陳飛喊了一聲。
張大炮直接抖擻精神,朝衆修用力振臂一揮,然後飛到門戶邊上,吼道:“大家抓緊點,都不要慌,也不要擠,哪個不聽話老子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他這一吼,原本有些混亂的隊伍立刻安靜下來,雖然大家不認爲他真敢那麽做,但要是被當衆揪出來也太難看,所以都老實起來。
一千多名修士,隊伍還是很壯觀的,就這麽在陳飛的允許下進了開元城。城裏沒有歡呼,隻有沉默和警惕,畢竟大家都不清楚陳飛的真正用意,也不用表态。
“以後,你們就是戰劍的外圍成員,表現得好,可以破格收入正式成員。”陳飛交待了一下,授權讓張大炮臨時負責這支隊伍,又把他介紹給秦虎,然後回自己住地。
之前被金光擊中,一瞬間那瀕死的感覺真打擊了他,讓他感覺到生命的脆弱和無常,如果不是金色氣漩,他此刻恐怕已經成爲階下囚,受盡各種淩辱。
他回來是琢磨戰鬥細節,看有沒有辦法解決,因爲他不想将命運交給無法把握的金色氣漩,萬一它不靈了,那他豈不是要憋屈死?
掌握在自己手裏的力量,才是值得信賴的力量!
這也是陳飛長期以來形成的習慣,每一次戰鬥都要認真進行總結回顧,從中吸取經驗教訓,他的每一步成長,其實都這一點密切相關。
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也不會憑空掉下餡餅,就算掉下餡餅也是給有準備的人,指望着靠奇遇?靠狗屎運?陳飛從沒那麽想過,他的奇遇其實不少,運氣也不可以,但如果他的準備不充分,奇遇和運氣擺在面前也沒用。
從一代兵王,成長爲修煉者,這其中努力占七成,運氣和機遇隻能占到三成,沒有之前戰場的九死一生,就沒有他後來的連續爆發。
這就是厚積薄發!
整整一夜,陳飛拒絕了任何人的探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之前他也想過去找秦絲絲,聽聽她的弦曲,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這個時候招惹她,不是明智之舉。
秦昊天爲他付出太多,就算他再喜歡秦絲絲,也必須要慎重考慮,絕對不讓秦家爲難,或者心生不滿,因爲秦絲絲是秦家引以爲傲的珍寶。
不容亵渎!
呼吸着清晨帶有青草和花香氣息的清新元氣,陳飛慢慢睜開了眼睛,眼中有一絲茫然,但很快變得清明起來,眼瞳深處神光湛然。
一夜的靜修,精神力又有小有長進,精氣神的結合也是百盡竿頭更進一步。但讓他郁悶的是,自從那一次在秦絲絲的弦樂下進入那種奇妙狀态,金色氣漩渦出現增長,但之後又故态複萌,不再有變化。
這顯然是和那種奇妙狀态有關,和秦絲絲的弦曲有關。
“算了,不強求。”陳飛暗暗歎了口氣,收回看向秦絲絲小院方向的目光。
與此同時,采甯兒也已經醒來,迅速洗漱完畢,就來到她在邀月樓的總裁辦公室,秘書琪兒已經把要她審閱的文件資料擺在桌上。
這種全新的工作模式,讓采甯兒很享受,雖然還沒有産生陳飛所說的效益,但她能明顯感覺到這種模式的先進,可以大幅提升大家做事的效率,避免人浮于事。
“對了,他說的那個董事會,什麽時候讨論一下。”采甯兒用櫻唇咬着筆頭,想了想,忍不住自己笑起來,“那壞家夥真能折騰,害得我現在都沒時間想他了,不行,我得過去看看他!”
但是剛要起身,想起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頓時無奈地重新坐下,郁悶地嘟起小嘴生悶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真正走上正軌,達到他所說的運轉流暢,唉!”想到這裏又打起精神,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在她的辦公桌上,擺着幾本培訓材料,都是根據陳飛給她的記憶書寫整理出來的。
她身爲總裁,騰龍商會的一号人物,她都起來了,其它人當然不好意思不起來,尤其是她的助理琪兒,這時已經掐準時間端了早點過來。
“總裁大人,該吃早飯啦。”琪兒從小跟着她,兩人的關系無比親密,在沒人的時候敢跟她開玩笑。
“嗯,放這兒吧。”采甯兒正凝神看兩份報告,一份是近期邀月樓改造工程的詳細帳目,一筆一筆清清楚楚,字迹也是中正老辣,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另一份則是整理出來的地球公司财務報表,簡單的表格,一目了然。
兩張報表風格相差極大,各有千秋,前者更人性化,但後者明顯更有優勢,即使不懂的人也很容易很懂,而且很方便進行分析比較。
采甯兒扶了一下額頭,郁悶地道:“說了很多次,讓他們按照新的規矩來,不是說不會,就是忙忘了,看來還是要抓緊時間培訓。”
“嘻嘻,姑爺又沒逼你,先吃飯要緊。”琪兒抿嘴偷笑。
“你這死丫頭,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采甯兒嬌羞佯怒。
琪兒卻咯咯笑着逃了出去,小腰肢扭得煞是好看,采甯兒呆了一呆,暗道這小妮子也長大了,日後若是成婚也必是跟着她的,最終還是便宜那壞家夥……
秦家别院。
張大炮帶着精挑細選的五百名修士駐紮在此,正在青石闆地面的演武場上操練,主要是演練合擊技的配合,需要擺出戰陣出來。
其它八九百名修士分成兩組,分别駐紮在趙家和聚寶閣提供的演武場,由秦虎派的兩名戰劍修士負責,率領他們進行紀律行伍方面的訓練。
這一千多人,能用的也就頂多五六百人,差不多是張大炮領的那批。張大炮雖然是領隊的,但負責訓練他們的是戰劍的一名分隊長。
陳飛到的時候他們正在訓練,看起來有闆有眼,張大炮顯得格外認真,衆修士也大多感到新奇好玩,但總體上還是不錯的,陳飛暗暗點了點頭。
沒有去打斷他們,而是直接一個虛空穿梭,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戰劍修士們的訓練場,這是他親自主抓的隊伍,頃注了他大量心血。
陳飛甚至爲此編訂了一整套的培訓計劃,以及非常嚴厲的考核計劃,凡是考核不合格的不管是誰都踢出去,以前沒有外圍隊,現在踢出去的人都到了外圍隊。
被踢的人表現得好可以重回内隊,但機會隻有一次,如果在内隊考核再不合格,将永久取消進内隊的資格。對這些頭批戰劍弟子來說,被踢出去絕對是奇恥大辱,所以他們都在鉚着勁苦訓。
迄今爲止隻有三個人被踢出隊伍。
這個機率是相當低的,要知道在地球選拔戰劍戰士,絕對都是千裏挑一,甚至是萬裏挑一,淘汰率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