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掌尊法旨!”周元濤心情激動不已,聲音直發顫。
掌尊伸出手指再次一彈,一柄墨翠綠色的小劍飛到周元濤的面前,印上他的額頭,化作爲一道墨綠色劍印,讓他憑空多了幾分煞氣。
“此劍蘊有吾兩道絕滅劍氣,可斬嬰變中境,你自己好好把握,去吧!”掌尊的語氣平淡卻無比自信,他自己也是嬰變中境,可是聽他的口氣,僅憑他留下的劍氣就能斬殺其它的嬰變中境大修士。
這特麽是什麽實力?
“是!”周元濤聽了也是後背發寒,出了一身冷汗,但心中更多的是狂喜。他自信能和嬰變中境抗衡,但這和殺死嬰變中境完全是兩個概念。
進了趟掌尊洞府,周元濤搖身一變,成爲眼下昆侖派大權在握的第一人,和當時畢晔老祖的地位相當,但擁有掌尊令劍的他顯然更勝一籌。
他之所以能獲此重任,和昆侖派目前的形勢有關。
嬰變大修士即使在昆侖派也是非常稀少,抛開已經完蛋的畢晔不談,目前包括掌尊在内,昆侖有三名嬰變,但是另外兩位長年閉關潛修,根本不問世事。
在嬰變之上,昆侖還有一位更厲害的化神大能,隻是這位大能更加不理會世事,除非昆侖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否則是不會出來的。
掌尊則因爲特殊的原因,暫時不能出洞符,這樣一來昆侖派的實際最高戰力,便是元神大圓滿,周元濤碰巧在這個時候出關,讓他給趕上了。
周元濤出來後,迫不及待地召集各殿尊使開會,得意地擡出掌尊法旨,确立自己的地位。他有掌尊令劍在手,各殿尊使再不服也沒用。
用雷霆手段獲得昆侖派内的控制權後,周元濤立刻開始調兵遣将,召集所有的元神境弟子,同時傳訊各地分部讓他們将所有元神弟子都派到開元城外待命。
三天後。
周元濤率領三十幾名元神弟子趕至開元城外,與已經到達的六十餘名元神弟子會合,連他在内正好一百人,組成一支超豪華的百人戰隊。
開元城内。
昆侖城如此大的動作當然早就傳進來了,各項備戰也都已經就緒,陳飛已經順勢取得了開元城的控制權,将開元城的防禦禁制全開,全城封禁。
經過幾天訓練的戰劍修士們,雖然實力參差不齊,最低的隻有區區紫府境,但個個鬥志昂揚,恨不得立刻沖到城外去和敵人大戰。
考驗開元城的時間到了,其實主要還是考驗城内的各大世家和宗派,這是一個殘酷的大浪淘沙的過程,必然會有人脫穎而出,也必然會有人被清洗。
昆侖派大軍一到,城内便出現不小的騷亂,一些膽怯的家族用最快的速度悄悄離城,也有不少散修跟着離開,他們出城後并未走遠,和前來觀戰的各地修士會合一處,準備免費看一場大戲。
置身事外有置身事外的好處,但現在置身事外,事後肯定會失去選擇的機會,也不會受到公平對待。至少對陳飛來說是這樣,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
打的時候跑,分好處的時候都冒出來,這事門都沒有!
這場大戰還沒有開打,就引起了足夠的轟動,幾乎全界的修士都知道了。這是因爲昆侖派要來複仇加立威,自然大加宣傳,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老牌強者的威懾力還是相當足的,而且這次是以泰山壓頂之态殺來,絕大多數修士都認爲開元城完了,内心深處也對開元城感到敬佩,畢竟敢和昆侖派鬥,僅憑這一點就能赢得所有人的敬意。
但事情的發展未必如衆人的預料那般。
率先出手的不是昆侖派,竟然是開元城!
就在昆侖派的百人戰隊剛聚集不久,還在周元濤的主持下讨論如何布置進攻時,他們中間忽然出現一道波動,微弱的空間波動,一片符玉憑空出現,緊接着是另一處,又一片符玉憑空出現。
由于空間波動極其微弱,加上他們讨論得正興奮,竟然直到第五片符玉出現時才有人發現,他也隻是奇怪,爲什麽會突然冒出來這種東西。
周元濤随即也發現了,頓時臉色大變,“不好,快退!”
就在他怒喝的同時,第六片符玉接着出現,然後所有六片符玉開始閃爍耀眼的光芒,散發出恐怖的力量波動,昆侖派修士們頭皮發麻,避之唯恐不及,亂成一團。
轟!轟!轟!轟!轟!轟!
連續的六聲爆炸,徹底打破了戰場的平靜。這是秦家所制的簡化版混元霹靂彈,威力雖然遠遠不及,但也足夠這些元神修士吃一壺的。
随着爆炸,恐怖的氣浪抛起無數的殘肢斷臂,毀天滅地的沖擊力向四周極速席卷,别說處于爆炸中心,即使是在遠處圍觀的各地修士也受到極大的沖擊,紛紛退逃,一時間城外可謂是雞飛狗跳。
“哈哈,昆侖派的人聽着,這是給你們的見面禮!”一道青色身影在空中一閃即逝,留下一段嚣狂的話。
“可惡!”周元濤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咬牙,展開遁之力追過去。
他的遁之力不同于陳飛的虛空穿梭或飄移,而是以一種乘風破浪之勢,在虛空犁出一條規則通道,沿着這條通道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疾飛。
快!确實快!
此刻周元濤的速度幾乎不亞于發狂時的畢晔,但是也沒有快上多少,而陳飛在境界穩固之後,實力又有提升,雖然速度及不上周元濤,但應對起來比對畢晔輕松些。
他在前面不斷地虛空飄移,兜出一個大圈子,周元濤則盯着他的屁股緊追不舍,遁之力還是很神異的,至少他比畢晔要靈活多了,隻是周元濤頭一次用遁之力戰鬥,明顯還有幾分生澀。
也就是這一分生澀,給了陳飛足夠的喘息之機。
但随着時間推移,周元濤不愧号稱天才,對遁之力的掌握越來越娴熟,機動轉向越來越得心應手,對陳飛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不過就在他要追上陳飛時,陳飛卻忽然消失不見。
禦神步!
陳飛其實早就可以用禦神步擺脫他,隻不過是想多了解一下他的實力,也對遁之力好奇,所以一直在陪他玩,現在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也就沒興趣再玩下去。
所以一個禦神步沒入虛空,讓周元濤撲了個空。
周元濤氣得暴跳如雷,但又無可奈何,這時神念中忽然出現異動,擡眼看去,隻見開元城的禁制波動了一下,一道青身影沒入其中,不是陳飛又是誰。
“小子,你果然有一套,不過還不是我的對手,真有本事就不要逃啊!”周元濤運起真元對開元城怒吼,聲音擴散到開元城每一個角落。
開元城的防禦禁制能阻擋人,卻阻隔不了聲音。
陳飛已經站到城頭,聞言哈哈大笑:“好事做不得,我是看你昆侖派死傷慘重,給你時間先統計一下傷亡,你怎麽就不識好人心呢。”
這話說得太惡毒了,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啊,處于暴怒中的周元濤這才回過神來,往後看了一眼,隻見手下那些修士幾乎人人帶血,模樣凄慘之極。
“你等着!”周元濤匆匆撂下一句,便飛了回去。
其實昆侖派修士們隻是看起來凄慘狼狽,傷亡卻遠遠沒有想象中大,隻有六名倒黴的家夥被炸死,其它人隻是不同程度受傷。
對一個百人戰隊來說,六個人的傷亡還能接受,周元濤的情緒也稍爲平靜,眼下肯定是無法出戰了,隻能找個地方先休整調養,等傷好了再說。
昆侖派一來就被開元城強勢打了一巴掌,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對于戰鬥的評判,也出現了轉向,有不少人開始看好開元城。
開元城内則是士氣大漲,陳飛首戰告捷,狠狠打擊了昆侖的嚣張氣焰,讓留守的修士們激動不已,信心大增,内心深處的忐忑緊張也消除了不少。
至少,‘昆侖派是不可戰勝的’這種觀念,在開元城是完全行不通了。陳飛單騎出擊,展現出來的超強實力,是所有開元城修士信心的最大來源和保證。
“厲害啊!”城頭的另一邊,是采家強者聚集處,采天賜忍不住捋須贊歎。
就陳飛剛才展現出來的實力,連他這個元神大圓滿修士都自歎不如,一是對虛空法則的把握,這個就不說了,另一個是對戰機的把握,那些玉符的放置是有講究的,才能造成昆侖大面積傷亡。
唯一可惜的是玉符爆炸力不夠強,沒能炸死更多敵人。
“那當然啦,陳飛最厲害了!”采甯兒嘻嘻一笑,小臉上滿是自豪。
采天賜好氣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佯怒道:“真是女大不中留,這還沒出閣,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後出了閣,眼裏還有我這糟老頭子麽?”
“爺爺,你讨厭——”采甯兒挽住他的胳膊,用上無敵撒嬌大法。
和采家的喜笑顔開不同,另一邊的秦家,個個都表現得異常沉着冷靜,他們隻是靜靜地注視着,除了眼神中閃爍着熾熱之外,幾乎看不出激動。
但他們無疑是最激動的人之一,陳飛越是強大,秦家的未來就越有保障。
趙家的表情有些複雜,看起來也很高興,但高興之下也有一些隐憂。趙元哲輕輕歎了口氣:“本想借他自重,振興我趙家的,但是現在看來,趙家隻能當個追随者。”
趙元朗不贊同地道:“大哥,追随強者并不可恥,關鍵是看值不值得追随,若是值得,又有何不可?”
“嗯,這倒也是。”趙元哲隻不過是私下感慨而已,并不是對陳飛有異心。
和陳飛相處的越久,他越是發現看不透陳飛,不知道陳飛到底有多強,不知道陳飛的極限在哪裏,但他能清楚地看到一點,那就是隻要對陳飛好,陳飛必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