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戰劍的地盤,怎麽有不少六宗的人?”陳飛冷眼盯着幾名六宗強者,其中有三名洞虛。
“仁兄,我乃戰劍散修劉一手,你可能搞錯了,這裏并不是我戰劍的地盤。”那名散修自來熟地接話。
劉一手?陳飛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你知道個屁,我說這裏是,這裏就是!”
劉一手加入戰劍時間不長,聽過陳飛的大名,但從沒見過他本人,根本想不到眼前人就是陳飛,不服氣地道:“你這人怎麽不講理?你以爲你是陳飛?”
啥?
陳飛以爲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但看這小子好像是真的不認識自己,再看李穎月在一旁捂嘴偷笑,郁悶地道:“你還知道陳飛啊。”
劉一手表情一正:“陳飛是我戰劍的精神領袖,我身爲戰劍一分子,怎麽可能不知道!”
“哈哈!”李穎月被他逗得實在憋不住,捧腹大笑。
陳飛嘴角一陣抽搐,又不好多說什麽,皮笑肉不笑地拍拍劉一手的肩膀:“小子,有前途!”
李穎月瞪了他一眼,把劉一手拉到一邊,悄悄跟他耳語了幾句。
劉一手的眼睛一下子直了,然後直直盯着陳飛,滿眼都是小星星,就像色鬼盯着黃花大閨女。貌似如果不是消息太過震驚,就要撲上來了。
陳飛一陣惡寒,趕緊一個禦神步鑽入虛空溜之大吉。
看到他在原地莫名消失,劉一手眼睛猛地一亮,然後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眼睛一翻暈了過去。他實在太激動,一時沒能hold住。
陳飛的出現沒有引起注意,但他之前的那聲吼,讓原本相安無事的戰劍和六宗雙方形成對峙,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的架勢。
那個聲音很熟悉,吳戰天皺起眉頭,深邃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來掃去,卻一無所獲。
六宗的大禅寺正将也在尋找那個聲音的主人,心裏暗罵那家夥太卑鄙了,簡直唯恐天下不亂,雙方正談判呢,哪有開打的道理。
“吳将軍,貴方雙方正在接觸中,我們來此也隻是出于好奇,并無惡意,希望大家不要受小人的挑拔。”大禅寺正将一本正經。
吳戰天嘿嘿一笑:“但是人家說的也沒錯,這裏确實是我戰劍的地盤,你們來這裏,總該知會一聲。”
雖然沒找到陳飛,但他确定剛才的聲音就是陳飛,心裏暗暗好笑,那位既然這麽說,今天恐怕有好戲看了,你們六宗就等着倒黴吧。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叫地盤?大禅寺正将一陣郁悶,氣得險些吐血,“吳将軍,這裏是在你們的控制區内,但事情的經過你們清楚,我們并不是來找麻煩的。”
吳戰天大手一揮:“是不是找麻煩,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什麽意思?”大禅寺正将一愣。放在以前,以他的脾氣不會如此委曲求全,早就暴走了,但兩名萬劍宗仙将的慘死,讓他們這些仙将驚醒,下界不是那麽好混的,弄得不好也是會死人的。
面子雖然很寶貴,但還是及不上小命寶貴。
“意思是,我說了算!”聲音不是來自吳戰天,而是來自另一個方向。
大禅寺正将和吳戰天同時循聲看過去,隻見是一名年輕的修士,表情帶着戲谑,煞有介事,看起來很欠扁,但兩人一點沒有扁人的意思,同時愣住。
“陳飛!”
“陳飛!”
開口的人自然就是失蹤已久的陳飛,在這個風頭浪尖高調地現身,一下子震驚全場,亂烘烘的現場也因爲他的出現變得鴉雀無聲。
也不完全是,有控制不住的驚呼聲,有人情不自禁咕嘟咽唾沫,甚至還有激動粗重的喘氣。除此之外,有不少人看到心中偶像,下意識捂住心口,貌似生怕心髒跳出來,總之沒有一個人能保持平靜。
陳飛的目光沉靜犀利地掃過全場,最後落在大禅寺正将的臉上,眉頭微皺,“這裏是戰劍的重要禁地,你們大張旗鼓地來幹什麽?有何居心?”
他的話不僅讓大禅寺正将愣住,吳戰天也愣住了,這裏什麽時候成爲戰劍禁地了?他怎麽不知道!不過,他到底是個老辣的主,知道陳飛既然這麽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最好的選擇上閉上嘴巴。
“陳、先生,”大禅寺正将笑得比哭還難看,這個稱呼也是非常别扭,“情況我剛才也說了,吳将軍比較清楚,因爲這裏的天地之變,我們過來看看怎麽回事,如果貴方不歡迎我們,那我們立刻離開。”
示弱,這是絕對的示弱,簡直就是軟骨頭了。
所以他的說一出,四周頓時嘩然,戰劍那邊自然是得意洋洋眉開眼笑,六宗這邊則是如同死了老爹,一個個臉上又羞又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人六宗都軟成這樣了,事情應該就這麽了結了吧?
不,陳飛向來是不按常理出牌,隻見他冷笑道:“聽你這口氣,我戰劍的禁地,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還把我們戰劍放在眼裏麽?”
戰劍這邊先是一愣,旋即一個個義憤填膺,配合的那叫一個到位。
六宗那邊則象炸了開鍋,他們這次确實沒有惡意,事實上并不理虧,隻是因爲陳飛太強勢,已方太軟弱,才落到如今的尴尬境地。
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怕了戰劍,怕了陳飛,裏面還是有不少硬骨頭的。
天道門長老就是其中一個,他挺身而出,鄙視了大禅寺正将一眼,對陳飛道:“閣下不要欺人太甚,這裏隻是一個無名的荒僻地,不是你說是禁地就是禁地,你要是想無中生有挑起戰端,我們奉陪就是!”
“無名麽?”陳飛輕蔑地撇撇嘴,“這裏叫斷腸崖,是我戰劍老祖斷腸子的閉關地,我說它是戰劍的禁地,你還有什麽意見麽?”
斷腸子?世上哪有這号人?所有人都蒙了。
隻有一直躲在遠處冷眼旁觀的天道門正将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瞳孔驟縮,一下子想到那個怪老頭,說不上來,他隻覺得背後一陣陣發寒。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天道門長老倒硬氣,打定主意不相信,“現在貴我雙方在島國談判,我不明白閣下究竟是什麽意思?”
“你叫什麽名字?”陳飛眯起眼睛。
“天道門何沖!”天道門長老擺出一付慷慨赴死的架勢。
“原來是天道門的人,聽說這次下來的六大仙将便是以天道門爲首,”陳飛不無譏諷地咂咂嘴,“看來你們天道門在上界也很吃得開嘛!”
何沖怒道:“陳先生要打便打,要殺便殺,說這些不相幹的有意思麽?”
陳飛一聽樂了,笑道:“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有礙心境的修煉。”
何沖一愣:“那你到底什麽意思?”
“你腦袋被驢踢壞了麽?還問我什麽意思!”陳飛翻臉比翻書還快,“你們跑來打擾我戰劍老祖清修,難道不該拿出點意思出來麽?”
“你究竟想怎樣?”何沖張張嘴。
陳飛搖搖頭:“你很有個性,我很欣賞,可惜你做不了主,讓你們能做主的人出來!”說着看向某個方向,“躲在一邊看了這麽久,很過瘾吧!”
何沖和其它人,順着他的目光方向看過去,不久,便看到天道門仙将一臉郁悶地走出來。
“你就是陳飛?”天道門仙将苦笑,“說實話,我們确實沒有惡意,你沒必要得寸進尺。”
六宗的人啞然,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已方最強硬的這位仙将也會服軟,說話這麽溫柔。
“哈哈,真可笑,你們從上界氣勢洶洶殺來,居然說我得寸進尺?”陳飛不屑地冷笑,“明确告訴你,有我在,你們就不要有任何幻想!”
這話說的何其霸氣,就連吳戰天都深感意外,在他看來陳飛怎麽也該給對方仙将一點面子,沒想到這小子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心裏正嘀咕着,陳飛下面的話更加讓他心髒狂跳。
“你,還沒有在我面前嚣張的資格!今天我在這裏鄭重警告你,不要惹我,不要做出任何讓我反感的行動,否則我會讓你形神俱滅!”
從天道門仙将出場,陳飛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直接霸氣十足地将他壓死。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陳飛如此不給面子,把天道門仙将氣得臉色鐵青,嘴唇哆嗦了半天,怒道:“陳飛,我承認你很強,但你也不要太得意,你斷了上界香火,已經引起上界震怒,會有人收拾你!”
“哈哈,你以爲小爺我是吓大的?”陳飛大笑,“你應該是元神境界吧,可這有用麽?在下界受到壓制,你隻能發揮出洞虛實力,你信不信,我一根指頭都能碾死你?”
“你、你、你欺人太甚!”天道門正将快要氣瘋了,指着他你了半天,最終噴出一口鮮血。
“我的地盤我作主,你不服不行!”陳飛撇撇嘴,“你大可以回去報信,就說我陳飛說的,這個世界的香火屬于這個世界,誰說話都不好使!”
好!
聽到如此霸氣的宣言,戰劍的人個個熱血沸騰,看向陳飛的眼神更加熾熱,滿是敬仰和崇拜。
甚至就連吳戰天都有些失神,心潮起伏不定。
“好!好!好!”
天道門正将憋了大半晌,才憋出三個好字,這個地方他再也呆不下去了,準備率六宗的人撤退。
陳飛看出他的企圖,手臂一伸:“我讓你走了麽?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你們一個都别想跑!”
“戰神威武!”
戰劍的小子們興奮地吼叫,在他們的心目中,陳飛就是戰劍的戰神,獨一無二,沒有之一。
天道門正将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他幾乎出離憤怒,但他更加怕死,他們六個人已經死掉兩人了,不能再死,再死就什麽都沒有了。
所以,本該雄起一下,率六宗拼出一條血路的他,最終選擇了屈辱的妥協。
“老祖,萬萬不可!”看出他有投降的意思,何沖悲憤地沖上去阻止。
天道門正将本想丢臉就丢臉了,早點認個錯走人,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但何沖來這一出,讓他進退兩難,就好像褲衩被人當衆扯下來。
拉上去固然遮羞,但也無法讓陳飛滿意,隻怕沒有好果子吃。不往上拉,暴露在大庭廣衆下,實在太丢人,丢不起這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