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似乎看出他心中的疑惑,笑道:“應該是你那個便宜老丈人,上回那小女娃有傳承自他的氣息。”
上回那小女娃自然是指吳雨嫣。
陳飛本來還想盡快出去,現在也就不急了,先在這裏把傷勢恢複了再說。
李穎月當然巴不得他留下,共享二人世界,在她眼中直接将怪老頭無視了。而這些日子,她不僅享受到甜蜜,更是得到巨大的好處。
她現在離金丹境界隻有一線之遙。
隻要陳飛再努力一把,随時都有可能突破。
“唉,老了,就變成老不死的,到哪裏都讨人嫌,我還是趕緊走吧,不然被人翻白眼。”怪老頭一臉壞笑,沖兩人擠眉弄眼。
“明知讨嫌還不趕緊滾,真是不知趣!”
陳飛臉老皮厚無所謂。
李穎月到底臉嫩,尴尬得滿臉飛紅,但那付表情,分明也是巴不得怪老頭有多遠滾多遠。
怪老頭怪笑一聲,在原地模糊了一下,消失不見。
陳飛盯着他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知道這老家夥不是故意顯擺,而是随時随地指導他身法。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體忽然也模糊了一下,在李穎月眼前慢慢消失,就好像是全息影像變淡最終消失一樣,整個人就這麽不見了。
“讨厭,都跑了!”李穎月嘟起好看的小嘴。
對陳飛的神奇,她早就已經見怪不怪,知道他正在琢磨怪老頭傳授的高明身法。
禦神步!
這是怪老頭這套身法的名字,陳飛并不知道,這個名字在修真大世界意味着什麽,知道這個名字的人才知道這個名字有多恐怖。
說起來有點拗口,但事實上出入并不大。
當天怪老頭現身驚退六大仙将,就是六大仙将從他恐怖的身法中隐約聯系到這個名字,僅僅是隐約的猜想,就讓他們失去戰鬥的勇氣。
很顯然,怪老頭在修真大世界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不過陳飛此時沒想那麽多,他的想法很簡單,把禦神步學會後教給自己的女人,不言勝先言敗,等她們學會這個神奇的步法,就多了保命的手段。
以陳飛的悟性,加上怪老頭親自教導,沒過多久陳飛便掌握了禦神步的精髓。
他也由此觸摸到了虛空之力,雖然隻是借助,但也讓他的眼界大開。成爲修煉者後,他也知道了時空之力是修煉者最渴望的兩種力量。
而時空之力也是最難掌握的兩種力量,虛空之力實際上就是空間之力,禦神步就是借助虛空之力的滲透性,在虛空中自由穿梭。
陳飛還遠遠做不到怪老頭那麽舉重若輕,但也已經算是小有所成。
李穎月則是他學會禦神步後的第一個受益者,怪老頭倒也是怪得很,隻是幫李穎月打開修煉之門,給了點丹藥,在修煉上卻疏于指導,一古腦交給陳飛。
禦神步對境界的要求不高,但對悟性的要求奇高,當然境界越高的話,對虛空之力的掌控越強,禦神步發揮的威力也就越大。
陳飛曾經擔任過骷髅傭兵團的團長兼教官,在培訓指導上有自己的一套,在他的悉心教導下,李穎月進步很快,結成金丹的次日,也終于初步掌握了禦神步。
任何技能功法,包括步法,不是用來裝逼的,而是用來戰鬥的。
所以自然而然,斷腸崖下展開了虛空追逐。
“哇,小美人兒不要跑,讓我親親你呀,讓我親親你!”
“讨厭,不要啊!”
兩個人一個扮好色惡少,口花花個不停,扮出一付急色的豬哥相,另一個裝成良家婦女,貌似誓死不從,兩人從崖下追到崖上從崖上追到崖下,一會玩消失一會又出現,玩得不亦樂乎。
“現在的年輕人,人心不古啊。”怪老頭看了直搖頭。
此刻他臨風站在遠處崖邊,靜靜看着兩人追逐戲鬧,眼神中湧動着莫名的意味,透出一絲滄桑,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年輕時代,那些風花雪月的往事。
此刻的怪老頭身上看不到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表情甚至有些嚴肅,有些沉重,貌似有不足爲外人道的心事,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其實陳飛早就注意到這一點,隻是一直沒說破,怪老頭不主動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他也不主動問,有些事放在心裏就好了。
很顯然,怪老頭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他的故事,一定是非同尋常,沒準驚天動地。
“哈哈,這回看你往哪兒跑,乖乖從了本少吧!”陳飛收回看向遠處怪老頭的目光,突然發力抓住李穎月,擺出一付不懷好意的惡相。
“啊,不要,少爺你饒了我吧。”李穎月扮出一付楚楚可憐的模樣。
眼神中卻有一絲欲拒還迎的意味,看着陳飛心頭大動。
這些日子陳飛也發現了,李穎月是一座寶藏,越是開發就越有味道,不僅比以前更加妩媚,而且,貌似她的體質也非常特殊,對他也頗有好處。
這對狗男女,眼神那麽一對上,就心有靈犀,一前一後溜進了山洞。
他們在這裏逍遙快活,戰劍上下卻是忙得不可開交。
黑水公司一戰,六宗擴張的腳步大幅收斂,也可以說是停下了,開始鞏固已經獲得的地盤。所謂的鞏固,可不是表面上占領那麽簡單,而是要征服收攏人心,把地盤上的民衆發展成信徒,重聚香火之力戰力之力。
戰劍當然不能讓他們得逞,但六宗收縮防線,讓戰劍也沒有太好的機會。
原本的血腥戰鬥模式,也随之發生了根本轉變,變成了輿論戰宣傳戰,雙方同時派出宣教人員,一方面穩固自己的大後方,一方面拼命挖對方牆角,隻要能用得上的,各種陰謀陽謀造謠诋毀打口水仗,輪番地上演。
“号外号外,神使顯聖,戳穿瘟神教的無恥伎倆,揭露瘟神教卑鄙邪惡的本質,瘟神教的背後,究竟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陰暗……”
“華夏社消息,最近有一批不法分子冒充神使,蠱惑不明真相的群衆,妄圖制造混亂,危害國際安全,他們究竟是什麽人,有什麽企圖,請看今日調查……”
新聞媒體和網絡門戶,成了雙方争鬥的最前線,各自出招抹黑對手,不打倒踩死誓不罷休。
小規模的沖突也時常發生,但雙方都有所克制。
最根本的原因是六宗一下子損失掉兩名仙将,這個殘酷的事實将他們打蒙了,他們無時無刻不想報仇,但理智告訴他們,在沒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再那樣打生打死,對誰都沒有好處。
而最關鍵的一點,戰劍大肆宣傳吳戰天的神勇,一劍怒斬兩仙将的宣傳畫鋪天蓋地,但活着的仙将們不相信是吳戰天一人所爲,他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認爲和那個神秘的怪老頭有莫大關系。
正是基于這一點考慮,六宗決定低調隐忍,擺出一付悲天憫人、不忍看到流血沖突的慈悲形象,主動将戰鬥模式轉向非武力模式。
其實這一招很高明,六宗公開宣稱棄戰,讓戰劍也隻好收起屠刀。
于是形成了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異局面。
“媽的,老子甯可跟他們血拼一場,也不願成天象個娘們似的罵來罵去!”吳戰天郁悶無比。
“老吳啊,你五十大幾了,又不是熱血小青年,要沉得住氣。”陳奎好笑地勸他。
吳戰天一愣,随即無奈地苦笑道:“說來也怪,自從成了劍修之後,我發現我特别好戰,看來是我的心性受到劍意的影響。”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陳奎點點頭,“所以你更要靜下心來,磨一磨心性,否則容易走火入魔。”
聽他這話,吳戰天吓了一跳,不過想想也是,自己的事自己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尤其是突破到洞虛境界後,體内有一股極強的暴戾之氣,讓他不由自主生起殺念,恨不得天天拿劍去砍人。
還好有陳奎壓着他,否則天知道這家夥會瘋成啥樣。
武鬥變文鬥,其實戰劍也能接受,畢竟戰劍的實力還不足以覆蓋全球,既然胃口沒那麽大,有個競争對手的出現也是好事,可以磨砺自身。
島國京都。
戰劍和六宗的第一輪談判接觸将在這裏舉行,雖然雙方這段時間很有默契,合力将武鬥轉成文鬥,但一些必要的接觸還是要的。
比如明确一下界線,減少擦槍走火的危險,對雙方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戰劍這邊的談判代表是李延光,他加入戰劍後一直表現得有闆有眼,加上他有豐富的談判經驗,這次沒有什麽危險的重要任務便落在他的肩上。
島國人對戰劍的感情非常複雜,尤其是對陳飛,可以說是畏恨交加。曾經被他們無限鄙視的華夏,成了這個星球最強的勢力,陳飛更是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對此島國人心裏酸溜溜的,又有對強者的自卑。
李延光的感受最深切最直接,他以前也來過島國,那時候的島國人表面上彬彬有禮,實際上傲慢無比,壓根從骨子裏瞧不起華夏人。
他們的眼裏隻有老美那個強大的便宜老子。
但這一次,完全不一樣了,島國首宰親自接機,還有島國皇室人員同程陪同,無比的熱情、謙卑、小心翼翼,生怕給李延光留下招待不周的印象。
“呵呵,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曾幾何時,島國爲了一個小島和華夏拍桌打闆凳,恨不得全面開戰,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
站在京都最高最奢華的帝國大廈頂部旋轉餐廳,李延光看着璀璨的京都夜景感慨不已。
身爲華夏人,在華夏之外享受到超國民待遇,那是因爲華夏強大了,真正站起來了,而這一切,和戰劍的崛起幾乎是同步的,和陳飛的崛起也是同步的。
華夏的崛起當然不隻是戰劍和陳飛的原因,但不可否認陳飛在其中所起的重要作用,正因爲有他,崛起的進程變得迅速且勢如破竹。
“尊敬的李先生,陛下和首宰請您入席!”島國外交大臣一路小跑過來,不停地點頭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