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用精神屏蔽的法門騙過仙将等人,忍到現在,終于是忍無可忍無法再忍了,他能忍,李穎月不能忍啊,爲了保證她有足夠的氧氣,他都快憋瘋了。
确定仙将等人已經走遠,他也就不再隐藏,奮力扒開重重廢墟往上爬。
之前的戰鬥幾乎讓他消耗一空,剩餘的元力煞氣隻能維持基本的需求,遭到重創的身體還要修複,連引以爲傲的精神力都快枯竭了,他實在沒有更多的力氣,所以爬得非常慢,非常辛苦。
“我來吧!”
也不知李穎月什麽時候醒的,隻說了這三個字,深深看了他一眼,便默默将他背起,默默地扒拉廢墟,纖細柔嫩的手指很快磨出血,甚至指甲也扒掉了,但她死死咬着牙,一聲都不吭,好像不知道疼痛。
陳飛太累了,最主要的是精神力消耗太大。
當初能輕松幹掉九名上界強者,是因爲有禹王鼎,這次全靠他自己的力量,終于是嘗到了苦頭,元神境界的修士不是那麽好戰勝的。
“傻小子,真是傻到了姥姥家,九州結界難道是放在那裏擺設的?雖然你現在沒有能力掌控九州結界,但是哪怕隻借用萬分之一,也不至于搞得如此狼狽,真不知你這大半年來在幹什麽,飯都吃狗肚子裏去了?”
怪老頭站在坑邊,冷冷地看着努力往上爬的兩人,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李穎月雖然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小女生,但畢竟隻是個普通女人,此刻是心疼陳飛爲她付出太多,這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勇氣,但終究無法持久。
噗嗵!
忽然指尖鑽心的痛讓她下意識手一松,頓時沒抓牢,身體往下一沉,腳下也沒有踩穩,加上陳飛的重量,兩人嘩啦往下滑去,一直滑到坑底。
“嗚嗚,要不要這麽殘忍啊,人家費了那麽大勁,好不容易才爬那麽高,嗚嗚,太可惡啦,我要救老公,臭老天你不要這麽壞啊!”
李穎月一陣傷心氣苦,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但哭了幾聲,看到陳飛還在浴血昏迷中,不由得狠下心來抹幹眼淚,重新将他背在身後,用衣服綁牢,再次咬牙奮力往上爬。
看似柔弱的身體,卻似乎擁有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
“嗯,不錯,臭小子人品不咋地,天賦也一般,選女人的眼光倒不錯,頗有老夫當年的三分風采!”怪老頭無比自戀地自語。
他沒有現身相助,但還是暗中施了小法術,暗助李穎月往上攀爬。
李穎月也暗暗奇怪,之前爬得那麽辛苦,這次再爬好像輕松了不少,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要是怪老頭知道她心裏這麽想,肯定要氣歪鼻子。
别看隻有一百多米深,但很多地方都很疏松,深一腳淺一腳的,稍不注意就能陷進去,爬起來相當辛苦,即使有怪老頭暗中相助,李穎月也爬了大半天。
好不容易爬上坑邊,她也已經累得不行了,最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陳飛其實并沒有昏迷,但他處于奇妙的狀态之中,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他的精神力和内天地幾乎都消耗一空,這讓他進入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虛脫狀态,感覺自己死了,又似乎沒死,總之是玄而又玄,無法用言語描述。
最奇妙的是,一直處于沉睡中的天意分身,隐約之間有了一絲聯系,但非常淡,似乎一觸即斷。
陳飛沒有去強求去喚醒天意分身,隻是默默感受着,感受着那似有若無的聯系,意識中分身變得很大,或者不能用大來形容,而是變成了一方天空。
此刻的他宛若處于天意分身之内,看不到也觸不到,隻能感知到它的存在,明明在那裏,卻遙不可及,更不可能用意念驅動分身。
每當有念頭生起,試着去驅動分身,便有一股比天威更強大的意志阻止他,是天意麽?難道天意蘇醒了麽?但那股意志并不清晰,似乎還處于混沌之中。
“媽的,我老人家招誰惹誰了,攤兩個麻煩在手上,真是好心沒好報!”
怪老頭嘴裏碎碎念,将兩人提起來,沒過多久,竟是回到了斷腸崖下的深淵。
李穎月隻是脫力昏迷,所以很快便醒了。
“飛,陳飛,陳飛你在哪裏?”沒看到陳飛,而且周圍是個陌生地方,李穎月頓時吓得花容失色。
“哼,别擔心,死不了。”突然一個怪老冒出來,沒好氣地回了她一句。
李穎月吓了一跳,結結巴巴地道:“老、老頭,我怎麽會在這、這裏,陳飛呢?陳飛在哪裏?”開始說不利索,但問起陳飛時卻疾言厲色。
怪老頭撓撓頭:“你這女娃娃不講道理,我好心好意救回你們,你不說感謝也罷了,還這麽兇。”
“對不起,老爺爺,我一時心急,真對不起。”李穎月一心牽挂着陳飛,雖然還不敢相信這個老頭,但下意識地端正了态度。
“嗯,這還差不多,既然你這麽懂禮貌,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沒事,你的小情郎沒事。”怪老頭微微一笑,“隻是他處于很特殊的狀态,要過一陣子才能醒來。”
“要多久?”李穎月追問。
“不知道!”怪老頭的回答很幹脆。
他确實是不知道,因爲陳飛所處的狀态很奇怪,他也從來沒有見識過,隻能肯定陳飛沒什麽危險,至于什麽時候能醒來很難說。
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甚至幾十年。
李穎月能協助陳飛管理偌大的騰飛公司,當然是很有頭腦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很快便問明白陳飛的狀況,以及目前的處境。
得知這裏曾是陳飛和吳雨嫣生死患難的地方,李穎月的心裏不禁生起奇妙的感覺。陳飛身邊女人很多,表面上每個他都很寵愛,但事實上還是有差别的。
就拿李穎月來說,她能明顯感覺到,在陳飛心中自己和其它人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差别,尤其是和吳雨嫣比,原因很簡單,吳雨嫣和陳飛共過患難。
有這樣的經曆,自然而然在陳飛心中的分量不一樣。
“老爺爺,您一定非常厲害,”李穎月拍了個馬屁,然後話鋒一轉,“我想問問,像我這樣修煉資曆一般的,有沒有辦法修煉呢?”
陳飛越來越厲害,他身的女人自然也要越來越厲害,否則跟不上他的腳步,就可能被淘汰了。
李穎月一直都在擔心這一點,包括她哥哥李延光,都沒有走上修煉的道路,李延光不得已用了強化液,雖然也突破到了先天境界,但和修士還是有距離。
原本李穎月也想用強化液,尤其是九号試劑研制成功,讓她很是心動了一番,但此刻遇到這怪老頭,她忽然生起了其它的想法。
如果能走修煉的道路,當然比用強化液好,畢竟強化是有限的,而修煉提升是無限的。
“哈哈,女娃娃,你是想拜師麽?”怪老頭大笑起來。
李穎月臉微微一紅,随即大方地承認了:“沒錯,我是怕拖陳飛的後腿,所以很想修煉。”
怪老頭忽然撓撓頭,臉上露出疑惑:“不對啊,陳飛會一種雙修之法,他的女人不都跟着沾光了麽?難道你還不是他的女人?”
這話說得也太露骨了,李穎月頓時俏臉羞紅,眼神中卻有一絲黯然。
說來這也算是她的隐痛,她不是沒和陳飛雙修過,但似乎有一層無形的障礙,讓她始終打開修煉之門。看着别的女人都順風順水,享受着陳飛的福澤,隻有她一無所獲,心裏自然很不甘,很苦惱。
“讓我看看!”
怪老頭看出了她的尴尬,想了想,抓起她的手腕,輸入真元探查了一番。
“嗯,原來如此,竟是難得一見的石陰體質。”
李穎月不知道什麽是石陰體質,忐忑問道:“是不是我不能修煉,就是因爲石陰體質?”
“沒錯!”怪老頭贊賞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道,“這是一種很罕見的體質,經脈鎖死,就好像石化一樣,所以根本沒有辦法修煉。”
“那怎麽辦?”李穎月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涼拌!”怪老頭很肯定地大手一揮。
昆侖山古寺。
一衆仙将和六宗之人灰頭土臉,利用鎮煞大陣‘幹掉’陳飛之後,他們也是精疲力竭,雖想趁勝追擊,但也是有心無力了。
再說還有一個境界深不可測的怪老頭,根本不敢冒險。
所以便回到這裏,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張道兄,九州結界怎麽辦?”萬劍宗仙将開口問。
當日萬劍宗的劍聖老祖親自顯聖,谕令不惜一切代價毀掉九州結界,萬劍宗仙将把這件事看得比什麽都重,自覺也高其它人一等,僅次于天道門仙将。
三宗仙将都是一正一副,六人以天道門正将之主,原本沒有副隊長一說,但萬劍宗正将自認老祖顯聖之後,萬劍宗有了分量,自己也有了分量。
天道門正将淡淡瞟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毀掉九州結界,光憑我們幾個是遠遠不夠的。”
萬劍宗正将皺眉:“張道兄,可我們老祖有令,總這樣拖下去可不是個事。”
在修真大世界,實力和地位是相匹配的,有什麽樣的實力就有什麽樣的地位,三個宗門中以天道門實力最強,所以天道門正将爲主。
感受到萬劍宗正将隐隐的挑釁之意,讓天道門正将心裏非常不喜。
“你們老祖?”天道門正将淡淡一笑,“咱們三家都是爲上面做事的,我隻知道這次上面給我們的任務是重建香火通道,這才是首要的正事。”
萬劍宗正将一聽頓時怒了:“我們老祖親自顯聖,自然也是上面的意思,難道你敢不遵我老祖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