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老頭就算不動臉色也應該變一變,哪像人家無比輕松的談笑自如,甚至不忘鄙視陳飛:“這點氣勢也拿出來顯擺,還不如我老頭子拿扇子扇的風呢!”
陳飛嘴角抽了幾下,頂滿腦門的黑線,暗暗心驚:“這尼瑪絕對是巅峰級别的存在啊。”
不過陳飛并沒有半點懼意反而非常的興奮,恰好實力提升了一步,就拿這老頭來測驗一下具體到了什麽地步。
“注意了老頭!”
想到這裏陳飛低喝一聲,用力向他踏出一步,左拳夾帶着千斤之力轟出。
以如今的實力,雖然不敢说敵得過幻神夜叉,但至少逃跑還是挺輕松的,至于甯工壓根不是一個境界的對手。
然而他臉上自信滿滿的表情還沒挂多久,下一刻再次變成呆若木雞。
隻見坐在大石頭上邋裏邋遢恍如乞丐的老頭,看都沒有看一眼,懶洋洋的伸出了一隻烏漆墨黑幹煸的手掌将剛猛的一拳擋了下來。
陳飛真的傻眼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一直保持着出拳的姿勢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這還像點樣,年紀輕輕的沒勁可咋整。”老頭仿佛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拍了拍手掌搖頭晃腦。
“你……你特麽的是不是開挂了?”憋了半天,陳飛終于吐出這麽一句話。
吳雨焉同樣不可思議的看着老頭,紅潤的小嘴大張,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煞是可愛,她很清楚陳飛的實力,但結果連逼人家站起來的能耐都沒有。
“你娃说啥呢?開挂是怎麽個意思?”老頭當然不明白,将頭扭看向了旁邊。
“老爺爺,就是你很厲害很厲害的意思啦。”吳雨焉掩嘴笑的花枝招展。
連用了兩個很厲害讓老頭眉開眼笑,一張老臉像是盛開的菊花一般滿是褶子。對吳雨焉的誇獎很是受用。
“你到底是誰?”陳飛不是傻子,能如此輕描淡寫的接住她全力一擊,這老頭絕對是赫赫有名的人。
“都告訴你娃了怎麽還問個不停,我老頭子的名字早就忘的一幹二淨了。”老頭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哼哼兩聲:“罷了,看在女娃的面子上,我老頭子就給你點受重傷的補償。”
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老頭笑眯眯的湊上前來:“要不你娃拜我爲師,我老頭子傳授你幾手絕活?”
“想得美!”陳飛跟被人踩了尾巴似得一蹦三尺高,臉上滿是嫌棄:“小爺現在是打不過你,可并不代表以後不會。”
憑着年輕有的是時間,老頭的實力的确恐怖,但依舊吓不倒他。
“呦呵!你娃還不願意?看不起我老頭子是不?今天你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我老頭子非傳你衣缽不可。”别看老頭對其他事情并不在意,说到武道上比誰都重視。
陳飛敢輕視他的傳承,當然讓老頭不能接受。
“切,小爺我就不學,你能拿我怎麽着啊!”陳飛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地上,來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愛咋咋地。
倒不是他不想,實在是已經有了一個師傅,沒有必要再拜入他人的門下,何況這麽大的事情要是不請示一下陳奎,恐怕回去後師傅能把他腿給打折喽。
再说了連對方的身份都不清楚,要是兩人是仇家那樂子可就大了。
“屁大點東西,老夫不信就整不了你。”老頭也被氣的不輕,吹胡子瞪眼的挽起了黑乎乎的袖子。
吳雨焉連忙拉住了老頭的手臂,解釋:“老爺爺,陳飛有師傅的,所以他才不敢貿然拜入您的門下,他就是這倔脾氣,您甭跟他一般計較。”
好一陣安慰,老頭這才作罷,扭頭瞄了一眼陳飛,笑呵呵的開口:“既然女娃求情,我老頭子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你娃别急着拒接,先聽我老頭子说幾句話。”
陳飛摸了摸鼻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今天特别容易動怒,見人家都放下架子緩和氣氛,當然也不好再繼續僵持下去。
老頭頓了頓開口:“我看你娃年紀輕輕已經達到了半步先天的境界,勉強稱得上是天才,不過身體咋跟紙糊的一樣?幾塊破石頭都能磨成那樣?”
“幾塊破石頭?你特麽的站着说話不腰疼,你爬上去跳下來試試?”陳飛有些不服氣,直接認爲老頭在吹牛,他不相信有人能在那種情況下毫發無傷。
“你娃别不服氣,看着!”老頭也不生氣,随手撿起一塊拳頭大的花鋼岩,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上去。
“撲哧!”
石頭就跟豆腐做的一樣,老頭幹枯的手指直接插了進去。
這一手實在駭人聽聞,陳飛活了二十多年也沒有聽说過,有人能用手指在花鋼岩上戳一個窟窿,而且是不用真氣僅憑**。
“我不相信,你拿過來我看看。”爲了确認陳飛一把搶過花崗岩,卯足了勁一掌拍在上面。
“碰!”
一絲裂痕出現在了花崗岩表面上,證實了這的确是真的。
“嘿嘿,你娃知道我老頭子的厲害了吧。”老頭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胡須,瞧着二郎腿就差哼點小曲了。
“你……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陳飛眼神中滿是不敢相信,自問恐怕就連師傅陳奎也做不到吧。
“修行一道本就逆天而行,武道一途更是奪天地之造化,無論是肉身還是修爲都非常重要,這也怪不得你娃,要怪就怪你那啥都不懂的傻師傅。”老頭的聲音渾厚有力。
“怎麽樣?要不要拜我老頭子爲師?”見陳飛陷入了沉思,老頭再次恢複了笑眯眯的無良模樣。
“老爺爺,要不你收我爲徒吧。”吳雨焉水汪汪的大眼睛冒着無數的小星星,老頭神乎其技的手段讓她無比崇拜,這簡直就是一個神仙啊,可憐她一直當人家是個糟老頭子呢。
況且她也看出了陳飛的爲難,也清楚陳飛非常想拜老頭爲師,要是自己能學會,那跟陳飛學了沒什麽兩樣。
老頭怎麽會聽不出吳雨焉的意思,嘿嘿直笑:“你女娃莫要參合,我老頭子隻收男娃。”
“你這是歧視女性!”吳雨焉急了,不滿的嘟着小嘴反膠,可她這一套對老頭根本不管用,直接忽略了過去。
“你娃到底想好了沒有?痛快一點!”等了半響,老頭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陳飛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莫大的決心,在兩人期待的眼神下,搖了搖頭:“還是不拜,要拜師也要問過我師父才行。”
“倔驢,真是一頭倔驢。”老頭擡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氣笑了:“看不出你娃還是個重情義之輩啊,罷了罷了,我老頭子再讓一步,先傳你衣缽,等你師父同意後再入我門下。”
“這麽好?”陳飛疑惑的瞅了一眼老頭,心裏直打鼓:“這老頭不會有什麽陰謀吧?怎麽感覺不對勁啊!”
無論每一門每一派的傳承都對拜師入門非常重視,任你如何天才妖孽,要是不入人家的師門是怎麽着也不會傳授半點功法的。
老頭盡然能讓步讓到這種程度,實在讓陳飛感覺到費解,難怪他會下意識的懷疑。
“怎麽?你娃這都不願意?”老頭有些着急,盡管他極力的掩蓋。
吳雨焉并不知道古武入師門的道道,聽見老頭都说到了這個份上陳飛還是不答應,也有些焦急的催促:“陳飛,趕快答應老爺爺啊!”
陳飛擡頭看了一眼吳雨焉,又望了望老頭,一咬牙一跺腳,仿佛受了莫大委屈吃了天大的虧般:“好吧,我就勉爲其難答應了吧。”
老頭聽了差點氣的噴出一口老血,在吳雨焉柔軟的聲音安慰下,這才平靜下了心情。
沒好氣的哼哼兩聲,老頭撇撇嘴叮囑:“你娃聽清楚了,既然受了我道,這基本的東西還是要清楚一點的。”
陳飛知道了老頭的恐怖哪敢怠慢,兩隻耳朵豎的老高,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一起。
“武道一途何其坎坷,莫以爲逆天而行容易,其他的對你娃來说還太過遙遠,我老頭子也不提了,單说**吧。”老頭頓了頓,繼續開口:“修行**需要大量的天才地寶,你娃先前拿的七星珠勉強夠格。”
陳飛聽得暗暗乍舌,爲了一個七星珠有多少人拼了老命都得不到,到了老頭嘴裏倒成了勉強夠格,看來自己還是輕視所謂的修行了。
“不過你娃直接吸收就有點糟蹋東西了,若是能加入幾味藥引煉制一番定能事半功倍,這也是我老頭子要教給你的東西,名爲煉藥術。”
“煉藥術?名字好土啊。”陳飛摸了摸鼻子感歎。
“别小瞧了這一門奇術,你娃仔細想想,要是一般的藥材還好,可要是真正的天才地寶呢?拼了老命弄來結果糟蹋了,你娃什麽心情?”老頭翻了翻白眼,有些微怒。
“呃,估計會噴飯吧,也就是抓狂的意思。”陳飛的回答讓老頭好受了一點。
“這僅僅是煉藥術最簡單的作用,論起它的功效可稱得上是武道最重要的輔助,得此一術終生受用無窮啊。”老頭略帶誘惑的聲音輕飄飄的落下。
“好,我學了。”這次陳飛回答的很快,幾乎跟搶答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