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威爾慢慢的轉過頭,看到一個身披黑色皮衣,雙分長發披到肩,左耳挂着一個銀色耳墜,眼神冰冷,臉色雪白,而嘴唇卻泛黑,像極了一個瘾君子,他側站在達威爾的身後,但與達威爾競相距五步的距離。
而他左手橫起伸直,正正的對着達威爾的後背,雖然并未觸及到他的身體,但卻從他指尖凝聚的一道紫氣卻直插達威爾的胸膛。
這樣的殺人方式,陳飛也從未見識過,這個人一定是一個頂尖高手!
但奇怪的是陳飛竟然感覺不到這個人的真氣所在,難道他不是黑暗世界的人?
又聽見一聲慘叫,那人将手迅速抽出!紫光沿指尖重回那人的身上,而一道帶着血腥味的紫氣煙一般的從他的鼻尖飄浮過。
他閉止眼,面帶滿足的微笑,深深的呼吸:“好久沒有聞到這麽新鮮的味道了。”
在他说出這麽滲人的話的時候,陳飛看到了從他嘴裏露出來的一對尖牙,如同鋒利的刀尖,更像是專門吸血來用的。
“你是誰?”胸膛背後,兩邊同時有湧出着鮮血,血沿着岩石一直流淌下來。達威爾已經使不出力氣,去用手捂住流血的胸口,隻能發出顫巍的疑問之聲,試圖讓自己死的明目。
那人慢慢的走向達威爾,歪着嘴輕哼一聲:“聽说過武道世界跟天道門嗎?我就是從那裏來的。”
聽到武道世界跟天道門達威爾頓時身體一緊,眼神裏瞬生一種驚恐之氣。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有點修爲的人都知道,武道世界是在黑暗世界之上,何況這天道門更是武道世界裏六大宗派之一,他們制衡着黑暗世界,而天道門是最邪惡的宗派,難怪這家夥的殺人手法如此兇殘。
“告訴你,也好讓你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裏。殺你的這位正是武道世界的幻神夜叉!”甯工邊说邊往達威爾這走過來,他的眼睛早就瞄準了達威爾手中的七星珠。
隻是讓陳飛不明白,一個堂堂武道世界的高手,又怎麽會願意屈尊降貴跟甯工合作,難道甯工提出了什麽讓他不能拒絕的條件?
天空突然雲潮湧動,黑雲翻滾,整個大地像突然被夜神籠罩了一樣。
突然?一道冰冷的紫色光刃飛滑過達達威爾的喉嚨口,競像削鐵如泥一般,僅僅一道薄如蟬翼的光片,竟然将達威爾的頭顱給切了下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他連知道我名字的資格都沒有,我是一個不喜歡淋雨的人,拿了東西走吧。”看起來幻神夜叉對這七星珠毫無興趣,話落之後,轉身便把目光投向陳飛,那眼色之中,殺意盡顯!
不過此時暴雨驟來,雲層之中,雷電交加,站在山尖的他們随時有可能被雷擊中的危險,幻神夜叉還是被突來的雨淋濕了。
陳飛面向幻神夜叉,氣勢不弱,質問他:“你是武道世界的上者,爲什麽要幫甯工這樣的人?”
甯工三聲大笑:“我這樣的人,哼,你馬上就要死在我這樣的人手裏了,現在七星珠在我手上,你還有什麽招?”
“你們這些弱者,區區七星珠就讓你們争得你死我活,看來這黑暗世界是真的沒有強者啊!”從夜叉的口氣裏可見他對黑暗世界是充滿着不屑。
天空中的雷電越來越猛,似乎預示着要發生大事!
“我说了我最讨厭被雨淋濕的感覺!哈!”夜叉一聲暴喝,從他的身體裏發出一道紫色的光波,震開了周邊的雨水!
陳飛跟吳雨嫣不由捂面擋水,甯工也被這道光波擊退幾步。
“去死吧!”夜叉一揮手,兩道紫氣與雨水混合,形成水刀,解釋鋒利泛着冷光的刀刃飛向陳飛而來!
陳飛深知這水刀的厲害,于是用掌風将邊上兩塊石頭推出去,與水刀對擊,但堅硬的石頭竟如豆腐一般,被輕易的削開,而水刀鋒利不減!
“什麽!”從未遇上這樣的高手,讓陳飛很是意外,抱着吳雨嫣撲到另外一側,兩記水刀像兩把鑽頭一樣,在地上留下了足足一尺深的刀印!
水竟然有如此的威力,讓陳飛不得不捏一把汗,與他相比,兩人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水平面上。
“陳飛,知道厲害了吧,七星珠我就拿走了!”甯工走到達威爾面前,正伸手去拿七星珠時,突然天空中響徹一記暴雷,連陳飛都忍不住捂耳!
緊接着,一道閃電劈下來,目标是甯工?不,目标是七星珠!
那道刺眼的閃電稍差池的打在了達威爾的身上,七星珠被打飛,正好飛向陳飛!
甯工見七星珠将丢,立刻極速飛奔伸手去搶,吳雨嫣起身不顧危險縱身一躍,接到了七星珠,但陳飛大喊:“雨嫣,不要,因爲下面正是萬丈懸崖!”
被雷電擊中的達威爾已經屍骨無存,連血迹都沒有,地面上僅有一個被電出來大坑,散發着微微的血腥味。
吳雨嫣雖然接到了七星珠,但已身處懸崖之邊!
“給我七星珠!”甯工遲來一步,便在空中施展真氣,打向吳雨嫣!
“啊!”真氣柱沒有打中吳雨嫣,但打在了吳雨嫣腳下的石頭上面,吳雨嫣腳下踩空,摔到懸崖下。
“雨嫣!”陳飛飛身撲下懸崖,拉住吳雨嫣的手,讓我自己的身體朝下,護住吳雨嫣。
從懸崖下傳來吳雨嫣紮耳的尖叫聲,但即刻便停息了。
“可惡,竟然沒把七星珠弄到手!”甯工望着懸崖下,氣憤憤的怒喝着。
夜叉倒顯得很平淡:“我幫你的事已經完成了,現在該實行我的計劃了。”
“沒有七星珠,我就不能立足于黑血榜,更别说進武道世界!”甯工低頭,緊緊咬牙,聲音低沉,帶着悶氣。
“那是你的事,他們倆已經死了,七星珠你也就别想了,還是合計合計我一統黑暗世界的計劃吧!”
原來夜叉跟甯工合作就是爲了統一黑暗世界,想借助甯工的地下兵團跟黑色勢力,慢慢的實現他的野心。
因爲在武道世界格格不入,所以夜叉才想到來黑暗世界,并想成爲黑暗世界的霸主!
猛烈的狂風在耳邊呼嘯,刮得臉頰生疼,可以想象要是兩人以這樣的速度掉下去,絕對會摔成肉泥。
感受到懷中的吳雨嫣瑟瑟發抖,陳飛想開口安慰幾句,可惜剛剛張開嘴便有一口冷風竄入,無奈隻能咬緊牙關閉口不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多年在生死邊緣徘的徊使得陳飛明白,越是到了危急時刻越要出奇的冷靜,隻有這樣才能思考找到唯一的生機。
斷腸崖之所以得此名,是因爲斷崖的高度,據说連巅峰高手掉下去都能把腸子摔斷。
陳飛的實力雖然還算不錯,可距離巅峰還有一段差距,想硬抗下墜的力道顯然是不可能的。
思索再三,把注意打到了崖壁上,看周圍有沒有借力的地方,畢竟卸一點力道是一點,沒準運氣好也说不定。
想到這裏陳飛氣運丹田使真氣外放護住兩人的身體,同事扭頭觀察四周,哪想一看之下差點郁悶的噴出一口老血。
崖壁并不是沒有樹藤之類的植物,反而周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然而唯獨陳飛周邊光秃秃的一根都沒有。
就好像别人早知道他會從斷腸崖掉下來一般,特地把這一塊給砍了。
“馬列隔壁,誰他娘的這麽缺德!”陳飛氣的開口罵娘,心想這絕對是老天爺跟他故意作對。
當然他可不會以爲有人真的閑着沒事幹,吃飽了撐着專門把這一塊的樹藤給砍了。
说時遲那時快,這一刻不過發生在一瞬間,雖然周圍沒有樹藤之類的植物,但突出的岩石還是不少。
陳飛瞅準了一塊看上去比較結實的石頭,騰出一隻手來去抓。
“嘎嘣!”
清脆的聲音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劇痛從右臂傳來,疼的他下意識的吸了一口冷氣,額頭滿是冷汗。
不怪陳飛忍受不了,實在是太痛了,恐怕無論是誰身體被生拉硬拽,也會忍俊不住吧。
至于腦門的冷汗是被吓得,陳飛從小修煉古武,身體的任性何其的強大,連如此強大的身體都承受不了,可想而知下墜的力道有多強。
無奈疼死也比丢了小命強,何況不僅僅是自己還有懷裏的吳雨嫣。
此刻才是真正的争分奪秒,陳飛不敢多緩半陣,松開手掌扔掉碎石又開始抓去。
漸漸的陳飛整個人都麻木了,似乎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一樣,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隻是機械的去抓凸起的岩石。
鮮血早已流幹,清晰可見手指都被摸出了白森森的骨頭,看上去異常吓人,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沒有停下來,強行保持着一絲理智,一次又一次的抓去。
吳雨嫣就在懷裏,當然能看到此時的模樣,她不止一次想把陳飛推開,可如鐵鉗般的右手反正抱得更緊了。
吳雨嫣相信以陳飛的實力,一個人的話根本不會這樣狼狽,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幅摸樣都是因爲保護她這個累贅。
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陳飛咬着牙用投來堅定的目光,好像在说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
現在一個微笑對陳飛來说都困難無比,不過兩人早已心意相通,一個眼神足夠了。
吳雨嫣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痛苦,長長的睫毛抖動間合上,實在不忍心在繼續看下去。
“碰!”
終于**碰撞的悶吭聲隐約傳來,陳飛最後看了一眼吳雨嫣,在确認懷中人平安無事後松了一口氣,也就在他放松的那一刻,緊繃的神經松懈兩眼翻了翻頭一歪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