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激動的直接一把就抓住了修昆的胳膊。
修昆笑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确實是要做這個買賣攢老婆本。
于是老爺子直接讓他們在院裏坐着腿腳利索的小跑了出去,然後沒一會兒就帶着另外一個系着頭巾留着白胡子的老頭跑了回來?
“這是我們的族長,咱們島上。不分村兒都是按族生活的,他是我婁弟,你就也叫他大爺就行了。”
“婁弟?”
“就是我弟弟的意思。”
聽老爺子解釋一遍,修昆這才明白過勁兒來,合着這還是個族長親戚啊!
抱着小崽崽坐在老組長旁邊的石頭凳子上,修昆解釋一遍自己想要做果幹生意的想法。
然後就看到對面的老組長臉上出現了一些激動、卻又有些害怕的神色……
“我們已經接觸過好幾波要做生意的人了,可是每次不是談不成功,就是他們半道跑了,實在是被吓怕了,你也看到我們的情況了,真是活的太苦了,娃兒們餓的肋骨都一條一條的,你要是真能把這生意幹成那可就是我們族裏的大恩人!”
“客氣了。”
修昆虛虛地扶了一把擡手就要朝他拜下來的老族長,然後捏着自家小崽崽軟乎乎的耳朵就笑着說道。
“這生意要是能做成咱們就是雙赢,你不必要講這些虛的,你這些果幹如果是個保個的好的話,我帶回去肯定是不愁賣的,不過……”
“不過咋了?!”
好不容易來個要跟他們做買賣的,老族長開心的不行。
他們這地兒種糧實在是太難了,隻能種點兒番薯芋頭啥的填填肚子,以前大隊也隻能帶着他們出海捕魚,然後去外面換糧吃。
可是這錢也難掙糧,也不好換呀,所以這族裏的人們一直餓的面黃肌瘦的,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咋就來了個不過呢!
“昨天我沒上島,所以提前跟一個人說好了要拜托他在這邊給我收果幹的,但是我今兒不是見到你們了嗎?咱們這邊談好了之後,我怕我今兒跟他說完直接從你們手裏收的話他搗亂……”
“這你放心,我們族裏小夥子多,他要敢搗亂,我們直接拿鋤頭刨了他!”
老族長猛地一拍桌子,誰要敢擋着他們族裏發财買糧食,他就直接把誰埋沙子裏!
得到了保證的修昆乖順笑了笑,然後跟老族長繼續把這事兒給敲定了……
等到他們晚上坐着小船兒下島回到碼頭上,劉紅杏遠遠的就看到了蹲在車屁股那裏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麽的馬三。
伸出胳膊肘怼了怼旁邊的修昆,劉紅杏小聲說道。
“你今兒跟老族長那麽說,是不是已經看出來馬三有點什麽不對勁兒了呀?”
修昆挑了挑眉又點了點頭,确實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崽崽說完之後,他今天早上就特意觀察了一下。
還别說,這馬三确實是有點兒奇怪。
早上起來他去尿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馬三蹲在油箱那兒不知道在研究個什麽東西……
他雖然不懂車這些東西,隻能踩油門把車開走。
但是三哥以前說的那些話,他也是聽過之後記在心上的。
現在偷油的人特别多,畢竟柴油可比柴火禁燒多了,可是緊俏東西!
大貨車的油箱那麽大,偷走了油的話,正經能賣不少錢呢!
畢竟一小桶柴油就夠普通人家燒半個月的飯了呢!
這馬三昨天繞來繞去,今兒早晨又在這兒蹲着,誰知道這小子肚裏憋着什麽壞水呢……
所以他剛才特意跟老族長提了那麽一嘴,防患于未然嘛。
“那咱們現在咋整?他在那兒研究,咱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瞅着?”
劉紅杏牽着已經啃了好幾片芒果幹還在繼續啃着芒果幹的小崽崽,茫然的看了看自家三哥和修昆。
這倆人兒把他們娘倆拉住了,不讓走是什麽意思呀,明知道對方有壞主意,她們還真要眼睜睜的看着馬三動手腳啊!
“瞅着呗,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們這車今兒個也走不了,這事兒解決不了的話明天也得出事兒,還不如咱給他個機會,然後把這事徹底解決了呢……”
劉國富嘴角噙了一抹冷笑,把自己身上胳膊上的袖子又往上撸了撸,抱起崽崽轉身就離開了這裏,打算找個更方便的地方蹲着盯梢。
他可真是好久都沒有碰到這樣的人了呢……
果不其然,壞人是不會浪費任何一個機會的。
眼瞅着一直到晚飯點了他們還沒回來,這馬三兒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
從自己兜裏不知道摸了個什麽東西在油箱上就開始擰擰轉轉,緊接着就從旁邊的草叢裏掏出了一個鐵桶想要接油。
結果就在這會兒離他不遠的地方突然傳出了一聲稚嫩的喊叫聲?!
“來人呀!救命呀!有人偷東西了呀!救命呀!來人呀!有人偷東西了呀!”
孩子稚嫩又清脆的聲音劃破了被夜幕包裹的碼頭。
許多在周圍熬夜幹活和還沒走的人,瞬間就全部都順着聲音圍了過來,結果正巧就看到了在偷油的馬三!
劉國富抱着崽崽,這會兒也從草叢裏沖了過來,然後指着馬三兒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好呀你,你幹活我可是給足了你工錢的,沒想到你居然還偷我的油,你怎麽這麽喪良心呀!”
被這麽多人抓到了現行,馬三兒的臉直接就煞白一片,癱坐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一家子不是不回來嗎?咋就幹這會兒碰上了呢!
劉國富是很會說話,辦事兒的人,知道他讓崽崽把那麽多人全都喊過來也不會有太多人給他們說公道話的,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嘛。
那就索性就直接把大家都拖下水吧!
“這碼頭上這麽多工人呢,你知道現在有多少單子要往瓊島上跑嗎,以後有多少人等着你們接活呢,你這不是敗壞大家夥的名聲嗎?這以後誰還敢找你們幹活啊,你這是把大家都坑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