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茶舍。
點着熏香的茶舍包間内,一名穿着灰色中山裝的老人坐在墊子上品茶,神情閑适好像在等什麽人。
包間不是封閉的,緊閉大門的正對面,是兩扇打開的落地窗。
窗外可以看到一片綠竹和人造假山,外延的陽台下是潺潺的流水,低頭細看,還能看到幾尾品種命貴的遊魚在其中。
原本早該舉行的國畫大賽總決賽,因爲沈雨欣和羅暨的事情延期至今,在昨天才落下帷幕。
本意想要選拔出優秀畫手的比賽,也因爲有心人的攪合,讓這場比賽蒙上了陰霾。
等了好一會兒,他要等的人才姗姗來遲。
來人是有着國畫聖手之名的楊千山。
楊千山身材高大,盡管上了歲數,看起來卻要比同齡人年輕些許。
隻可惜,他臉上的倦容讓他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你這老頭子怎麽一臉晦氣樣。”
聽了老友的吐槽,楊千山也不帶客氣的:“你以爲自己好到哪裏去,整天闆着張臉,怪不得被送到養老院去。“
“你……,我那是被送去的嗎,我那還是自己進去的。”文鍾揚不滿的反駁,“再說了,進養老院有什麽不好,那麽多伴不說還給兒女省心。”
楊千山跟閉塞了聽覺一般:“就你這臭脾氣除了我,你有朋友?”
“我怎麽沒有朋友了!”文鍾揚突然大神,好像誰大聲誰有理似的。
楊千山仿佛看破了事情的真相:“你要是真有朋友,會千裏迢迢的特地來晉城找我玩,就這麽想我?”
文鍾揚被怼的咬牙切齒,他年輕的時候就脾氣不好,沒幾個人能受的了。
還曾經因爲自己的脾氣,多次被人打壓,如果不是楊千山幾次出手相助,如今他可就是農村裏普普通通的一個種菜老農。
兩人認識了幾十年,也吵吵鬧鬧了幾十年,關系好歸好,一點都不妨礙他們互相吐槽。
“沒話說了吧,你這老東西也就我受的了你。”
楊千山一掃來之前的陰郁,整個人語氣都輕松了很多。
文鍾揚咬咬牙:“老東西少給自己臉上貼金,要不是有事我才不來找你。”
聞言,楊千山哼哼兩聲,全然不信。
“謝風你是家的外孫吧?“
聽到謝風的名字,楊千山狐疑的瞥了他一眼,怎麽好端端的提起自家那個潑猴來了?
“是我們家小子,他怎麽你了?”
鑒于謝風以前那惹是生非的性子,楊千山自然第一想法就是自家那崽子又惹禍了?
可不應該啊,他小舅看的這麽嚴實,謝谙又一直在晉城,這臭小子已經很久沒惹禍了,不至于讓老東西特地來告他的黑狀吧。
文鍾揚開門見山道:“我想見那小子一面,你跟我走一趟。”
這下楊千山就更加疑惑了,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兩個人,有什麽好見面的。
”你找他幹嘛啊?“楊千山好奇的問道,”他沒招你吧?“
“收徒。”
不知道爲什麽,文鍾揚在說這話時,楊千山感覺到了他平靜神态下的興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