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

封北看看藍白色校服, 又去看少年, 他的眉毛一挑,毛還沒長齊呢,就敢命令他,不得了。

沒準兒不是小貓,是隻小老虎。

看走眼了。

高燃見男人發愣, 就把校服塞他懷裏, “穿上啊。”

封北翻翻校服領子裏的尺碼, 170,他一個快190的要怎麽套進去?

“170怎麽了?我還在長。”

高燃把校服抓回來, “不穿拉倒!”

封北往回拿, “穿啊,我什麽時候說不穿了?趕緊給我, 我快凍死了。”

高燃啧了聲, “這都秋天了,你還穿個短袖四處溜達, 身材好也不能這麽露,不要命了啊。”

封北把精壯的手臂塞進校服袖子裏面, “忙着呢,想不到這上面去。”

高燃脫口說, “找個對象不就好了。”

封北拽袖子的動作一頓,他的眼簾半阖着, “也是。”

高燃踩進泥巴裏的右腳蹭蹭左腳, “找對象是要花時間的, 你這麽忙,哪兒有那個時間。”

封北懶懶的笑,“話怎麽說來着,時間就像是海綿裏的水,擠一擠就會有。”

高燃瞪眼,“真要找啊?”

封北俯視着少年,一臉興味,“找不找都是你哥的事兒,你操的哪門子心?”

高燃莫名不快,他頂嘴,“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操心了?”

封北的喉結滾動,小樣兒,你就是傻,不知道你自己心裏有個小種子,都冒出芽了,嫩綠嫩綠的,生機勃勃。

等到開出朵花兒來的時候,你就能我是什麽感受。

管不住自己的心,甭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都由别人決定。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隻能熬,一點點熬,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高燃發覺男人神情愉悅,他想到了那隻叼着條魚在巷子裏狂奔的橘貓,别提有多樂了,“把校服給我。”

封北的眼裏有笑意,“不給。”

高燃伸手去扒。

封北快速把校服硬套上去,拉鏈一拉,緊緊繃在身上,滑稽得很。

高燃噗的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封北的面色黑漆漆的,像八百年沒刷過的鍋底,手在少年的發頂使勁一揉,“笑個屁。”

雨妹子在跟大地哥撒野,暫時沒有消停的迹象。

高燃不時側頭看男人,提心吊膽,“小北哥,你别給我把校服繃開線了,不然回去了,我媽得說死我。”

封北氣喘不順,“還别說,挺暖和的。”

高燃翻白眼,“廢話,兩層呢。”

封北一手打着傘,一手撈着少年,“靠你那邊的口袋裏有煙盒跟打火機,點根煙給我。”

高燃伸手去摸。

封北吸一口氣,呼吸粗重,“趕緊的啊,你磨磨蹭蹭幹什麽?”

高燃一臉莫名其妙,他的視線瞥到一處,驚的手一抖,煙盒掉泥水裏了。

“你又怎麽……”

封北的話聲戛然而止,他低頭一看,面部刷地紅成西紅柿。

定力喂狗了。

高燃的臉燥熱一片,他瞪着男人,結巴起來,“卧槽!你、你、你耍流氓!”

封北不易察覺的做了兩次深呼吸,他彎腰撿起煙盒,随意在褲子上擦掉水,甩出一根煙用牙咬住,無辜道,“耍什麽流氓?”

高燃無語,要點臉嗎?“我看得真真的。”

封北幾口煙下去,體内竄動的東西都一一沉底,還是個未成年,不能把人給吓到,平時睡覺都在那地兒搭個被子,不讓少年直接接觸。

畢竟受苦的還是自己。

剛才純屬意外。

封北把少年帶到牆邊,“行了,别跟個受欺負的黃花大閨女似的,你還小,等你到了你哥這個年紀,就會懂。”

高燃小聲咕哝,“總有個原因吧?我倆走着路,走得好好的,你突然來這麽一下,确定沒毛病?”

封北沒好氣的說,“走得好好的?你想想你都幹什麽了。”

“我幹什麽了我?”

高燃意識到男人所指,他不敢置信的仰頭看男人,“操,我摸的隻是你的口袋。”

封北一張老臉不要了,“口袋貼着我的大腿。”

高燃一咬後槽牙,抓住男人的衣領把人大力往下一拽,又不知道該做什麽。

封北彎着腰背,一臉揶揄。

高燃吸了幾大口二手煙,手一松,把人給放了,真心沒轍,“這是在外頭,又不是家裏,你就不能憋憋嗎?”

封北心說,我他媽要是能憋,就不會在無聲無息在雨裏硬了。

高燃的好奇心在幾秒後砰地炸開,他無意識的把一根手指伸了過去。

封北鉗制住少年的手腕,嗓音低啞,透着警告,“别找死!”

高燃出竅的三魂六魄瞬間歸來,他咽了咽唾沫,心跳的有點兒快,“小北哥,你是什麽感覺?”

封北裝作聽不懂,“什麽什麽感覺?”

高燃掙從男人寬大粗糙的掌心裏掙脫,“就那個。”

封北繼續裝,“哪個?”

高燃跟他來氣,“不說算了。”

“想了解未知的東西,得多拿出點兒耐心。”

封北嘬口咽,“熱。”

高燃說,“就這樣?”

封北的面部被一線一線煙霧缭繞,“很熱,越來越熱。”

高燃等半天隻有熱,那不是要熱死了?“除了熱呢?沒有别的感覺?”

“那可就多了去了。”

封北一臉“但我就是不說”的欠揍表情,“既然你這麽好奇,爲什麽不親身體會?”

高燃,“……”

不知道怎麽回事,男人像隻搖着尾巴的大灰狼。

傘下的少年看牆上的青苔。

老男人看的是看青苔的少年。

高燃腦子裏浮現前一刻的那個畫面,熱氣從臉蔓延到脖子上,他到現在還沒那什麽過,夢裏也沒有。

想不到那地兒去。

右手還沒啓動自帶的技能。

初三畢業那會兒,高燃跟幾個哥們躲在小屋裏看錄像帶,也不是2跟4之間那個數字級别,就隻有打啵的場景。

但對于他們來說,已經夠刺激了。

屋子裏沒亮燈,幾人全盯着屏幕,女主人公被男主人公壓在床上,鏡頭一切,燭火搖啊搖。

其中一哥們突然鬼哭狼嚎,說自己流膿了。

高燃扭脖子一看,眼珠子瞪圓,那一幕在他腦海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

以至于再見面時,高燃都忍不住好奇的問一問那哥們兒,還流不流膿,好了沒。

高燃忽然回頭。

封北把傘拿高點兒,“看什麽?”

高燃擰擰眉心,“奇怪,好像有人在看我們。”

封北轉身望去,雨巷被淅瀝瀝嘩啦啦的聲響吞噬,不見人影,他叫少年拿着傘在原地等,走幾步又回來,“你跟我一起。”

下着大雨,巷子裏的住戶都大門緊閉,高燃和封北把附近幾條巷子走了一遍,二人都沉默不語。

地上全是渾濁的泥水,就算有痕迹,也被蓋掉了。

封北沉聲道,“回去吧。”

高燃還是覺得那會兒真有人在巷子裏看着他們,“會不會是那個兇犯?”

封北說,“是倒好了,隻要目的沒打成,有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不可能次次都能溜走。”

高燃心想也是,“小北哥,你小心點。”

封北的身形猛地停住。

高燃沖到嗓子眼的問聲被前面不遠牆上的幾個數字給敲碎了。

這面牆壁有一點屋檐,不是很潮濕,紅色粉筆留下的字迹還算清晰,歪歪扭扭的扒在牆壁上面。

——20,21,22。

高燃看封北,眼裏都是一樣的情緒,剛才他們經過時,牆上沒有這幾個數字。

是那個兇犯幹的。

高燃封北在和TA繞圈,所以才沒發現。

這三組數字代表着什麽?

封北跟高燃一路無話,前者去了趟局裏,後者回家在草稿紙上寫那三組數字,寫了十幾二十遍。

晚上高燃心不在焉的吃了半碗飯就上樓了。

劉秀跟高建軍以爲兒子是閑的,一個學生除了上上課,做做作業,能有什麽事,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兒子心裏裝了很多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也不閑,煩得要命。

夜裏高燃做了個噩夢。

一樣的大雨瓢潑,一樣的雨巷,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沒有封北。

高燃茫然無助的喊了好幾聲,他走到兇犯停留的那條巷子裏,發現牆壁上沒有字。

巷子另一頭隐約有什麽聲響,高燃側頭看去,見泥水往四周蕩開,有人過來了,離他越來越近。

泥水不再晃蕩,那人就站在他旁邊,比他高,身形比他壯實。

那個人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紅色的粉筆。

高燃再去看牆壁,上面多了個20,他聽到了粉筆斷掉的聲音。

一秒後,20後面出現了21,22。

旁邊響起一聲歎息,裹挾着幾分失望,幾分興奮,還有幾分期待。

高燃蹲下來,手伸進泥水裏,他摸出了一小截粉筆。

就在這時,高燃驚醒了。

封北猝然睜開眼睛,手摸摸少年汗濕的臉跟額頭,“怎麽吓成了這樣子,做什麽噩夢了?”

高燃一聲一聲喘息。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高燃推測出當時兇犯留下字迹的過程,沒想到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跟真的一樣。

他回想第一個20的字迹,懷疑兇犯寫的時候粉筆斷過。

夢裏也都一一演變出來。

高燃伸手去撈粉筆,也撈到了。

“小北哥,你去那條巷子裏,就那個地方,可能會有粉……找到粉筆也沒用了啊。”

不是晴天,是雨天,回來後一直沒停過,粉筆在泥水裏一泡,隻能吐泡泡,什麽痕迹都不會留下。

封北把少年額前的濕發撥開,“你嘀嘀咕咕什麽?”

高燃抹把臉,夠到水杯咕噜喝兩口水,驚魂未定,本來就睡得不好,還做噩夢,他哎一聲,“小北哥,兇犯一定是個男的。”

封北靠着牆壁,“有新發現?”

高燃盡管知道沒什麽勘察價值,還是把自己的推測跟夢裏的場景說了出來。

封北打了個電話吩咐幾句,之後就盯着少年,一言不發。

高燃被盯的很不自在,“說句話啊。”

封北喊了少年的名字,“高燃,以後考警校吧。”

高燃愣了愣,“爲什麽?”

封北把少年微亂的衣服整了整,“有你的加入,人民群衆的安全會更加有保障。”

高燃一臉迷茫。

封北換了個說詞,“我需要你。”

高燃說,“可是我覺得我不适合幹那一行。”

他分析給男人聽,“你看啊,我沖動,沉不住氣,一驚一乍的,還膽小,不夠冷靜。”

封北搖頭,沒有人比你更适合了,他說,“你隻看到你的缺點,還将它們放大,卻無視自己的優點,另外,你的缺點在多數人的身上都能找到,但是你的優點卻很稀有。”

“别急着否定自己,誰都有年輕的時候。”

床頭櫃的手機突然發出震動。

高燃正沉浸在男人說的那番話裏面,他吓了一跳。

封北一手拍着少年的後背,一手接通電話,“曹隊,你最好是有要緊事,不然你三更半夜打我手機,這事兒過不去。”

曹世原在那頭說,“小朋友呢?讓他接電話。”

封北欲要挂斷。

曹世原知道封北會那麽做,他搶先一步出聲,“封隊!”

高燃聽着狐狸的聲音,似乎很不對勁,他湊過去,“喂,曹隊長,我是高燃,都這麽晚了,你找我幹嘛?”

那頭安靜了會兒,響起曹世原的聲音,“晚安。”

說完就挂了。

高燃傻不愣登。

封北把手機丢櫃子上,“我看他八成是被一泡尿憋壞了腦子。”

高燃,“……”

“不對啊,小北哥,曹隊長怎麽知道你在我這兒?”

“明兒問問。”

房裏靜了下來,高燃抓抓頭,手指縫裏濕濕的,他仰面躺回床上,“小北哥,我睡不着了。”

封北躺在少年身旁,“眼睛閉上,不要說話,也不要胡思亂想,慢慢就能睡着。”

高燃沒辦法不胡思亂想,他的腦子正在飛速運轉,思考着案情。

根本控制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第三次響了,不是曹世原,是派出所打來的。

封北聽到電話裏的内容,面色立刻變了變,“我馬上過去。”

高燃急忙坐起來詢問,“小北哥,出什麽事了?不會是又有命案了吧?”

封北說不是,他脫掉褲衩換上長褲,撈了皮帶快速系上,“裝神弄鬼的人被抓住了,是你那個數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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