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你說夜玉蒼死了?”
聽聞這個消息,郦璟驚異的神情斷然是做不了假的,“朕特地派了人随着,怎生還能要人害了去!”
郦璟還沒從身邊侍衛剛剛傳來這消息中鎮定下來,便看見皇後夜嘉芙迎面走進殿來。
“怎麽,何事至于如此失态?”皇後夜嘉芙自幼的教育便不是尋常人比得了的,随着郦璟這些年,甚至要比郦璟處事更沉穩幾分。
從龍椅上站起身來,郦璟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這,嘉芙……”
“有件事我要同你說。”事情已然發生,郦璟便隻好面對,“是同你那位堂兄有關的。”
皇後夜嘉芙心思素來玲珑剔透,自己那堂哥被改做流徒本就是皇帝郦璟遷就自己,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阻力在,如今郦璟這般說了,恐怕定然是有什麽變故。
“你說便是,好的壞的,左右也不可能比斬首更差。”人的潛意識向來是準的,夜嘉芙聽見郦璟那話的第一句,就知道夜玉蒼恐怕兇多吉少了。
轉過身去沏了盞茶,遞給郦璟,夜嘉芙在一旁坐下。
“夜玉蒼在往長甯那邊扶老以的路上被人殺害。”
郦璟這話一出,夜嘉芙好似反倒是将心中揪着的那處放松了。這種事常見的很,背後往往無非兩種原因,而這遭,約莫是那不常見的第三種。
“你派去跟着的人可有查到是誰所做?”夜嘉芙抿了口茶,新沏的茶騰起水霧,染紅了眼角。
特地派人随着這事兒,郦璟是沒同夜嘉芙說的,但二人這幾十年早便默契的同一個人一般,自家妻能反應過來,郦璟亦是不覺得有什麽可奇怪的。
“不知,俱數死了。”
說到這兒,郦璟雖然沒做,也是有些心虛的。畢竟這般境況,倒像是他爲了平民心,表面上做給皇後看的。
“這做局的人當真有些本事,想要借此離間你我的關系。”夜嘉芙冷笑,又抿了口茶,複又道,“倒是不知我何時在前朝竟然等同了個禍國殃民的妖妃了!”
夜嘉芙得寵,即便是夜家已然隐退,确依舊實是影響着不少人的利益。
無論是當今聖上對女子給予的自由與平等,叫那些本是借女子行事不便才矬子裏拔将軍般的有了些成就者,還是不納妃子,讓那些渴望靠着自家女眷升官發财的……
不敢将恨意放在皇帝郦璟身上,便都轉移到了背後沒有母家撐腰的夜嘉芙這裏。
“我會去處理。”
“朕既然坐在了這個位置上,便不可能再保不住朕的妻女。”
若是朝堂上普普通通的黨争,郦璟自然不當回事,隻要不影響到江山社稷,便由着他們鬧。強者勝了,便另尋一個對手給他,是養蠱的好手段,也是制衡的好辦法。
可這次的刻意挑撥卻是真真正正觸到了郦璟的怒氣——妻女家人是郦璟一直以來的逆鱗。
“我以爲,不是孟老做的。”
饒是郦璟有再大的怒火,聽見夜嘉芙的話,都能冷靜下來幾分,“孟箐不可能,但他手底下的人卻可能會錯了意思。”
“我倒覺得此番是大郦境外的勢力所爲。”放下手中茶盞,夜嘉芙站起身來道,“若是帝後不和,卻已經有了能承起一方的繼承人,恃幼主便是不可能的。”
明白了自家妻的意思,郦璟接着把話說了下去,蹙着眉道:“但少主并無經驗,恐聽信讒言。外敵來犯隻靠諸将士,凡有半分奸佞之言,更帥易将,步步錯下去,便再無回天之力。”
“當真用心險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