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還在就好,旁的我便也不求……”哭的不能自已的月夫人聽了皇帝帶回來的消息終是止住了啼哭。
方才皇帝郦璟帶着月英回到三清殿的前殿,卻原來月安照命中雖有此劫,但此劫卻不至于傷及性命。
雖然月安照命中如此,可如今到底如何月英倒是要另外蔔算一番才可知曉。
月夫人雖然口中說着隻要月安照有命在便無甚麽好擔心,打心底裏卻也是想要知道自家夫君到底如何的。
至于皇帝郦璟,那句柱國之臣非是虛言,大郦能擁有月安照這般能力同品性俱佳的大臣,實屬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百姓共同之幸。
“陛下且稍待片刻。”
平日裏三清殿中皆是月英一人負責自己起居所需,郦璟知是如此,便也依着月英的習慣,自給自足。
月英平日裏做事甚是有條理,郦璟便也輕車熟路,徑自取了茶,沏好水,叫各人自斟自飲。
至于月英,淨過手坐在一旁開始蔔算。大概看過去,郦璟感覺這方法甚是熟悉,大拟同行軍打仗那些将軍用的奇門遁甲之法是同宗,想來應當更特别幾分。
倒也沒用什麽時間,月英便起了身,掐着子午訣朝郦璟行了一禮道:“家父現今應當在鄂南縣以東千裏,水畔一處簡樸人家,雖有傷病,到底性命無憂。”
聽聞此語,在場衆人終是舒了口氣,郦璟繼而開口問道:“既是如此,月府尹何時可以痊愈還朝?”
月英搖了搖頭,“恐怕無以三年五載,家父是回不到京兆城來的。”
“若是貧道算的沒錯,家父應當是記憶有損,身邊并無擅醫者。”月英收拾好了手邊事物,又道,“此乃是家父命中注定,若是橫加幹預,恐怕反倒适得其反。”
不得不說,月英這最後一句更是把郦璟心裏頭一直想着,卻還未來得及開口道出的都給算了出來。
“月府尹無事就好,至于其他,朕自不會橫加幹涉。”郦璟對着月英揖了一禮道,“近來對國師大人多有叨擾,國師大人肯爲朕解惑,朕不勝感激。”
“是貧道之職。”月英亦是回禮。
出了三清殿,郦璟沉思片刻,對月夫人承諾道:“月府尹此番治水有功,雖不在任上,此番除卻撫恤,每年的薪金朕會照樣派發到月府,月夫人大可放心照顧府中老小。”
“陛下,臣婦的夫君不在任上,未得效力,月府上下平白吃着朝廷的空饷,臣婦自覺甚是不妥。”月夫人是個明理的,朝着郦璟長揖而拜道,“月府的積蓄和臣婦經營的鋪子足夠月府上下的開銷。”
“況且英兒如今雖爲國師,卻沒有忘了月府,常填補月府所需。臣婦再爲夫君空領一份薪金,要國庫增加開支,确是不妥。”
郦璟憐月府失了一半梁柱,一則恐怕月府上下過得差了去,二則是免得傷了天下人之心——爲國奉獻而家中老小無人照顧,倒是叫何人還敢有所作爲?
聽了月夫人的話,郦璟雖是知道有理,卻不肯應,倒是皇後夜嘉芙開口道,“月夫人有此大愛,實乃大郦幸事,陛下方才便同本宮說要将夫人的诰命升做國夫人,如今看來,夫人當真當得起。”
将月夫人送出太極宮去,郦璟看着自家妻,隻覺得這輩子能遇上夜嘉芙,當真是三生之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