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事了,任是皇家,亦或是整個兒京兆城,都消停了好一陣子。
因着此番之事,皇帝郦璟倒是想起了那幾位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來,除卻無子的孟德妃,當年未參與其中的便隻剩下月賢妃之女郦瑕甯。
郦瑕甯之所以得了這擺明了沒有什麽好寓意的“瑕”字并不是因爲旁的,隻因郦瑕甯根本便不是先皇郦十六所生。
當年郦十六心知月賢妃在亂世之時得過皇後相助,這才保下了身家性命,遂是在範貴妃唆使之下以爲月家會助青家謀反。
爲了找個正當的理由牽制月家,便迷昏了月賢妃……這郦瑕甯便是這般留着一半不知何人的血脈。
除卻被封爲福康公主的郦瑕甯,其餘諸王、公主皆是參與在打壓青家,乃至于害死先皇後的陣營之中。
郦璟心軟,隻将其封地放在了并不富足的地區,因着此等地界多有駐兵,更是有中央委派的官員鎮守,到也不至于擔心真能起兵造反。
緣着此番自家兒子不願争權的事,郦璟想起了前些日子青墨铮要帶女兒鍛煉一事,便想借此敲打敲打這群兄弟姊妹,免得無故生出些事端來。
“岚兒,此番殿試你替朕主持罷。”見郦岚應召進了殿,郦璟遂是開口。
“父皇,兒臣以爲,這事當要崇兒去做,有青浦坐鎮,不會有了偏頗去。”郦岚并未應下。
“你娘親說了,這事要順其自然,爹爹我也覺得不能逼你姐弟二人太急了。”
郦岚不語,做父親的遂是正色道,“岚兒,你要知道,隻要你身子沒什麽大問題,父皇還是希望你來繼承這君位的。”
“殿試過後,我那舅表哥要帶洛兒去西南一段時間,你也記得安排一番。”知道女兒将自己的話聽了進去,郦璟遂是講起了近來要事。
“此番殿試既是浦兒那孩子第一次作爲文官中的代表主事,也是你的頭一次。這天下總是要交給你們年輕人的,有朕在這裏,你們放手去做便是。”
想起當年先皇連東宮臣屬都不肯放手由自己來選拔,這不信任顯然是由來已久的。
太子分割的是君權,卻也倚仗的是君權。除非君死、臣反,哪裏又能越過自己的父,自己的君呢?
先皇不肯給自己的信任,自己便不能少了子輩的。左右将來也要把這皇位傳給子輩,早放權些,子輩多些成長,更有自身壯年坐鎮,于江山社稷百利而無一害。
“是。”郦岚承下,着一天揖禮道,“父皇,此番殿試兒臣還是想要崇兒一同跟着。”
“岚兒,你這又是何必。”郦璟知道女兒心思,可凡事有何必往那最不好的方面上想呢,先随着郦崇去也不急。
“父皇,兒臣不是聽不進父皇的勸。”郦岚聽得出自家父親這言語中帶着的半分無奈與不滿,遂是解釋道,“兒臣隻是以爲……崇兒他或許能發現些變法改革的可造之材。”
自家女兒有理有據,皇帝郦璟自是應允,當即把郦崇從三清殿裏抓出來耳提面命了一番,任作副手。
眼見着殿試在即,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竟是把那備考的學堂攪的雞飛狗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