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郡主既然發話,下官哪裏敢不從。”
這姚風緻是好的沒學,壞的占全,明擺着現下裏是心虛的不行,倒是要硬把這事兒說成是青洛借着身份威逼于他。
此番話當真是誰聽了都要氣笑了去。青洛知道若是真的惱了,便正中姚風緻下懷,并不言語,隻将弓箭雙手奉上。
“我,下官一介文人,不善騎射。”
拿着鴻朝往前數,文武尚是不分家的,因着鴻朝末年地方割據,白朝以史爲鑒了一番,将文武分離,更是将地方官一律換成了文官。
先帝在位時,依的乃是白朝舊制。當今聖上繼位本就非常,自不好用雷霆手段,倒是這十餘年來不斷改革。
“既是這般,本将軍又沒逼着姚大夫如何,姚大夫又談什麽不敢不從?”青洛将弓收回原處,笑道,“本将軍到底是小輩,方才不過是玩笑話,哪裏能真與姚大夫比較高下?”
當今聖上也曾重用姚老太爺,從祖輩上的關系講,确實不适合做的太過。即便如今姚風緻如何不濟,姚老太爺亦是鐵了心要教育教育這不懂事的子女……
不看僧面看佛面,這種事點到爲止。總不能真叫朝廷命官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吓得失了威儀——那時候丢的可就不隻是姚風緻一人的臉面了。
眼見着姚風緻已然抖的不成人形,青洛依舊好整以暇的系着護腕上的系帶,半晌兒方才開口,“阿若,你且幫我個忙,叫人把靶子挪到百百步外去。”
“另外,阿若……”
青洛說到一半,便見白霜染自席間走了過來,“阿洛,姑父叫我來與你說句話。”
湊到青洛身側耳語一番,白霜染複又道,“有些人又何必與他計較?”
“阿洛,可是有什麽要事?”眼見着白霜染徑自走了回去,一直站在一旁的月若這才開口道。
“無事,辛苦阿若了。”
“你方才可是還有什麽要說的?”月若開口,全當姚風緻不在側旁一般,“阿洛,沒必要與不必要的人置氣。”
青洛颔首,自己方才确是沖動了,竟想着要月若牽匹馬來,好要那姚風緻知道知道大郦女兒如何馳騁。
剛剛白霜染過來,便是傳青洛父親的話,有着前番的事,哪裏就能知道大郦還潛伏着多少奸細?到底還是謹慎些的好,莫要鋒芒畢露。
被晾在一旁的姚風緻臉色愈來愈差,不敢怒亦不敢言,等的急了,遂是開口,“郡主,及近酉時……”
昂首望去,三兩大雁正悠閑劃過無雲晴空,太陽雖是西斜,但較同方才能過去兩三盞茶的功夫便是多的了,離着日夜交替的酉時……自是差的遠。
青洛也不計較姚風緻此時話語,搭弓射箭,三箭入輕描淡寫般連中靶心。
隻叫姚風緻看的目瞪口呆,心生懼意。
反觀青洛,一身紅衣未惹半分汗意,此時已是将護腕拆了下來,對着驚魂未定的姚風緻道,“若是那日姚大夫能射出這三箭,再來評判我大郦女兒罷!”
暮色微微,雲上的橙黃映滿衣衫,青洛歸席的背影正如同遠山簇滿了芳菲的峰巒,終将有一日,撐起大郦的河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