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家公子當真有本事,這般年紀便入仕爲官不說,這文章更非等閑。”
“正是如此,護國将軍府的中書郎非是吾輩所能攀附,倒是這蘇家兒郎,當真是前途無量。”
這些年來,一衆朝臣也是看清了皇上郦璟的意思,太原公主在皇帝心中地位極高,這選驸馬指不定要多不容易,能入皇帝眼的,至少也是青浦與國師月若那般能力的少年郎。
自家兒子自然是沒那個可能攀上太原公主。至于把女兒嫁給郦崇做正妃——雖說皇帝如今有意傳位太原公主,這唯一的皇子正妃之位,也不是等閑人可當。
此番皇上把次名給了月家姑娘月茉,也許便是心中早訂好了的人選……自家女兒還是早找個好人家定下親才是了。
高官家中兒女誰人不傲?除卻那些父母一門心思攀高枝的。大多甯可做門當戶對人家的妻,也不願做皇家妾。
更何況皇帝至今也不納妃嫔,或許郦崇隻娶正妃一人也尤未可知……
此番蘇家借着月家的身份參與宮宴,也足以見得蘇、月兩家并無傳聞中的不和。
不少大臣便心裏盤算着要在官場上多與蘇澤荀交好,到時候也好叫自家女兒嫁到蘇家去。
有朝一日,蘇承海當真飛黃騰達了,自家女兒身爲正妻,自然也是輕輕松松便謀得了诰命。
再者,那蘇家人愛妻早便聞名。便說這蘇澤荀,妻子去世了十年,到如今也未有個續弦。
京兆的從四品少尹,便是自己衆人不看在眼裏,能不續弦,當真是終于妻兒了。
“蘇兄教子有方,令郎這般年紀便有此般文章,當真是後輩之楷模。”
“犬子這般大時,還隻天天鬧着冷熱饑寒,哪裏有令郎這般見解?”
在場的,沒有一個官位比蘇澤荀低的。平日裏自己仰望的上司都誇獎起自家兒子,蘇澤荀不覺得惶恐,倒是飄飄欲仙。
那孽障尚且能如此,自家海兒不過是還未領悟……況且,定是那孽障是個災星,将自家海兒的氣運全數取了去,才有如今這般結果!
“廖贊,廖贊,犬子不過是……”
雖說這邊蘇澤荀甚是欣慰,已然物色起哪家姑娘給海兒娶來有益,蘇承海那邊卻是心中對蘇承漠愈發恨了起來。
“海哥哥,我平日裏也喜作詩,三月乃是我生辰,不知哥哥可否來我生辰宴上……”
“海哥哥,我雖作詩一般,針線不通,但……”
有的姑娘家迫于父母要求,圍到了蘇承海身邊,有的姑娘家則是真心羨慕這等文采出塵的貴公子,自是也湊到了蘇承海身邊。
衆姑娘不知這詞文乃是蘇承海與蘇澤荀口中那“孽畜”蘇承漠所做,隻當是蘇承海在這短短時間内出口成章,可蘇承海心裏卻虛的很。
身邊姑娘們的字字句句便如同在蘇承海耳邊強調那“孽畜”如何聰慧非凡一般,隻叫蘇承海惱憤。
前方好一片花紅柳綠的色彩,好似天上星漢墜入凡間,眼見着是到了太液池,蘇承海從衆姑娘間擠了出來,尋了一盞花燈,猜起燈謎。
隻見那花燈底下挂着的宣紙上寫着:“幼時力有缺,雙木坐觀夕。”
此種燈謎實屬于最簡單不過的了。
正在蘇承海愣神的片刻,憂心自家海兒出了差錯的老父親蘇澤荀亦是撇開了身邊想着嫁女兒的衆同僚,走到了兒子身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