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熙這一進來,姚風緻到底是有所顧忌,未再與夜玉萌動手。
掃了一眼兒子,複又瞪向夜玉萌。便是這兒子姚風緻亦是極不喜歡的,若是夜玉萌無所出,自家煦兒便不必低人一等爲庶子。
“你好自爲之。”留下一句話,姚風緻去尋自己那身爲心上人的側室去了。
“娘,父親他……”姚熙性子柔,典型的讀書人,今朝正備着參與開春的殿試,那套父子君臣刻在心裏頭,到底不敢輕易違抗父親。
“無事。”夜玉萌搖搖頭,看着進屋來的兒子,隻願姚熙莫要在将來随了姚風緻去,“熙兒,你來找娘可是有什麽事?”
“娘,今日孩兒在街上聽說舅舅被下獄了,秋後問斬……”姚熙看着母親面頰上的指印道,“娘,是因爲舅舅的事父親才如此麽?”
自家兄長的事,夜玉萌知道皇帝已然是盡力留了餘地,至于姚風緻,這些年來夜玉萌已是受夠了。
最初那些年,看着夜輝煌的面子,姚風緻到底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夜輝煌辭了官,姚風緻便不顧姚老爺子勸阻,娶了側室進門。
有着姚老爺子撐腰,再加之自家哥哥的地位,姚風緻亦是不敢給夜玉萌臉子看。夜玉萌便也爲了兒子,忍着這不知好歹的丈夫。
姚老爺子年事已高,前年爲姚風緻氣的大病一場,便去了郊下養着,道是若有朝一日姚風緻做了什麽出格的,便遣人尋了自己回來主持大局。
如今……自家哥哥下了獄,便是未曾牽連家族,夜玉萌的身份亦是與姚風緻門不當戶不對了。
“娘沒事。熙兒,娘到底不能永遠陪你,萬事還要自己小心。”
聽着自家母親的話,姚熙心中咯噔一下,忙道,“娘莫說那喪氣話,便是父親未給您求來诰命,熙兒将來也要讓您同那些诰命夫人坐着一同,平起平坐。”
“好,娘信熙兒……”眼見着一旁的侍女遞了個眼神給自己,夜玉萌對着兒子淡淡一笑道,“殿試要緊,熙兒不必擔心娘,熙兒且去讀書罷。”
姚熙行禮别過母親,自去了書房溫習。方才那侍女便往夜玉萌處密語一番。
“如此,帶我修書一封,勞煩你那弟弟給公爹送去。”夜玉萌面上露出一抹自嘲,古人肯杜撰什麽潘金蓮,卻不知爲丈夫竟是常做那陳世美。
“夫人……保重。”
“嗯。”
送走了那侍女,夜玉萌倚于榻上,回憶起當年父兄恨不得将天下能尋到的具數給了自己——就連父親那門客晏惑,亦是如親妹妹般待自己。
可自打兄長将晏惑趕出夜府,姚家送來聘禮……一切便徹底改變。
靠在榻上,不覺便是月闖窗棱,月光灑向的地方,一層薄霜帶着冰寒之意撲面而來。
宮裏已然燃了燈火,好不容易批完了折子的郦璟,檢查着一雙兒女代爲批複的那些折子,正想着與妻子想些辦法讓崇兒更上進些。
“陛下……”見皇帝短暫休歇,一旁的侍衛行禮開口道。
郦璟一聽這口風便覺頭疼,忍下不耐道,“說。”
“宮外面傳進來,說是孟中丞那侄兒不知去了何方,現下孟中丞急火攻心昏了過去,府裏求陛下賜太醫診治。”
“這大活人還能丢了不成?孟卿當真是關心則亂……”郦璟長歎一聲,罷了罷手道,“傳朕口谕,讓太醫院派兩位善醫此病的太醫去。”
侍衛正要走,便爲郦璟喚住,“另外,叫孟府去孟明際常去的地方尋。今日徒兵往東萊去,孟明際總不可能随軍跑了,去調幾人随着孟府人找找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