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洛上手兒一摸,心下便有了決斷。卻原來這箭杆被鋪主人做了手腳,橢圓形的切面,必然導緻離弦後力量偏轉。
莫看手感并不甚是明顯,放到深山那群以狩獵爲生者手裏,更是不影響發揮。
可京兆這些個公子、小姐的,多是蜜罐子裏寵大的。别說這箭杆不齊整了,便是用了别家的箭矢,恐怕都能脫了靶。
看着手裏的箭羽,青洛愣了半晌——自己當時落崖失憶,師父好不容易幫着自己憶起了身世,倒是被追殺到落崖那段記憶至今尚是零星片段。
“郡主,郡主。”
“葉子,你.”本想讓青葉也随着射箭來賺個彩頭兒,轉念想起葉子大大咧咧的性子,生怕直接便對着鋪主人嚷上一句,把這箭杆上的手腳直接挑明。
雖說青洛仗着身後寵愛和自己那些本事,也足夠在京兆橫着走。但這鋪主人敢這般作爲,難保背後沒有什麽勢力。
論江湖和朝廷上,誰人背景大,青洛自然沒輸過。但敢在天子腳下這般行徑,必是有恃無恐。與其打草驚蛇,倒不如回去把這事兒原原本本的與自家哥哥講了,倒是能與皇姑夫朝堂裏除去些毒瘤。
青洛最終以三十支箭,最後一組五箭五中紅心拿了頭彩。
白狐被從籠子裏放了出來,本想吃烤狐狸肉的青葉抱着一坨軟絨絨的狐狸,直接把臉埋了進去,“郡主,您今日這箭怎生脫了靶?”
“你拿到手裏便知道了。”青洛隻笑着把箭杆的異樣說給了青葉聽,全然沒有提起自己刻意放了水。
走出三、四十步遠那鋪主人約莫是聽聞不到的地方,青洛這才又補了一句道:“那箭杆被鋪主人做了手腳,不細看是看不出的。”
“哦。”
青葉頗爲詫異,平日裏若是遇到了丁點不公,自家郡主早都要沖上去了,今日爲何這般?“那郡主你.”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默默聽着的甯軒捂了嘴,順手兒把手裏的蜜餞也塞了進去,“師妹怎麽就有你這麽個頭腦不靈光的幹姐姐?”
被人捂了嘴的青葉本是不願的,剛想掙紮反抗回去,便被口中那酸甜堵了嘴。也罷,也罷,吃人家嘴短待到果香刺破那一層沙甜沙甜的蜜糖殼子,整個兒漫到了鼻腔,鑽到了靈魂裏,“唔,這蜜餞哪裏買的?”
甯軒沒搭理青葉,轉過頭兒去歎了口氣——望着自家師妹,即便是江湖上未有缺的有缺公子,也要自歎不如,“師妹,這世間可還有什麽你不會?”
“那是自然,五音不全,不得陣前高歌。詩文不通,哥哥總道我那字倒像是哪位世外高人畫符一般模樣。”說起缺點,青洛的坦然勁兒倒比說那些刀槍劍戟的擅長事兒更坦然幾分。
做師哥的未再言語。師妹那字,甯軒還是有幸見過幾次的,着實是改日找青浦讨些個不傷人的說法去罷!
“我過兩日便回去了,倒是師妹你莫要落下那些醫術研習。雖說如今百姓安和,無人願起戰事,但難保夷族何時心思有異。”
“雖母親與我,令尊、令慈皆願你從不需用上這醫術,但若有朝一日,當真陣前殺敵,猶是個自保的本事。”
看了一眼抱着白狐,沒心沒肺的青葉,甯軒又交待起來,“聽聞賢王爺郦璃曾拜世外高人爲師,醫術卓絕,師妹莫要錯失了這機會。”
說話間,街頭好一陣熱鬧,卻見一頂轎子順着街奔宮裏頭而去,這轎子青洛看着眼生,一時間當真是想不起京兆誰家府裏的轎子有這般紋樣。疑惑間,倒是聽見周遭百姓皆是叽叽喳喳的談着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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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