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哥作爲中間的橋,明面利潤是從企業的百分之十中抽“茶水”。
但是,一個業務滑坡,銷售額滑坡,負債累累的企業,因爲這筆“流水”的沖刷,變的生機勃勃,衍生出的利益可是無窮的。
困難企業誰願意放款?負債累累的企業哪來的信貸額度?業務滑坡,營收疲軟的企業,股票漲個蛋!
但是,被“活水”沖一下,就完全不同了,事情就起了變化。
通俗來講與信用卡一樣,借新貸還舊貸之後,私下付出的手續費另說,公開的信用還是無暇的嘛,非但信用沒問題,信貸額度還能朝上提呢。
這就是以貸養貸,貸貸相傳。
去杠杆,債務重組等等亂七八糟的名詞背後,就是借新貸還舊貸,用長期低息貸款,置換短期高息貸款,用債務重組的方式洗賬。
企業明面上的那點“茶水”錢,怎麽解的了聞哥的渴?是上市公司,股票ST了?沒事,賣我點,法人股拿來點,再定向增發我點,等賬洗好了,股票上去了,再還你。
企業賬洗好了,20億欠債變成重大重組題材利好了,擁有驚人成長力的公司了?那肯定很容易就拿到低息大額信貸了嘛!來,劈一半,我用用,我放貸正缺錢呢。
銀行那頭一樣啊,犯罪團夥之間的感情是何其深也,正所謂人生三大鐵,一起做壞事的同案犯,從銀行拆借短期資金,拿長期貸款,有多複雜?成本也肯定低嘛。
銀行是有許多違約債務人的資産抵押的,上法院公拍之前,花名冊肯定聞哥先勾嘛,挑剩下的再送拍去。
勾下來的折價資産根本不用賣,幾個基金,保險的殼兒,直接做個标反手再通過銀行與信托賣出去,通過平台吸理财了。
之後,再拿這筆長期理财資金,去滾動票據貼現與第三方擔保等金融業務,循環往複,滾動投資,比賣抵債房可賺多了。
企業也不吃虧啊,都負債累累,甚至破産了的企業,就是因爲有聞哥願意伸手,經貴利信投集團在中間一操作,一下活了,能有什麽不滿?即便破産,背個黑鍋就能再套點出來,多欠點再破産,企業會選哪個?
與企業要爲職工繳納五險一金一樣,企業都有五證一卡,隻要有這個,已經破産的企業都能操作。
前提,目前的聞哥隻接待欠債10億以上的客戶,ST啊破産啊都沒事,欠的少反而不搭理,浪費精力。
換句話說,聞哥的貴利信投集團,已經從高利貸公司,過渡到資産管理公司了,更專業了。
所以,更反動,更人渣了。
一般人接觸的資産管理公司都是代爲理财投資一類的。
真正有實力的資産管理公司,很大一部分業務管理的就是不良資産,做的就是機構客戶,打交道的都是大企業,上市公司與銀行。
甚至,會收購國家級的不良資産與到期還不了的債務。
大國沒事,多印點錢沖抵壞賬,壞賬核銷掉就行了,通過物價上漲的方式,讓人民稀釋一下,共赴國難。
普通國家不行,基數小,亂印錢主權貨币說崩就崩。包括歐盟成員國,歐元都是有配額的,沒法多印錢,債務一到期,與個人信用卡還不了一樣,必須展期續期,借新貸還舊貸。
新貸從哪來,隻能從外部來,或是歐洲銀行與IMF等政府與政府間組織,或是通過國際私人金融機構。
歐盟控制各個成員國,美國金融資本控制世界,其中主要的一個方法就是爲它國提供貸款,歐盟各個成員國都欠歐洲銀行與IMF一屁股債。
新聞上與大衆輿論是嘲笑歐豬國家,德法民衆是抗議借債,實際上德法巴不得通過貸款加強對各成員國的控制。
債是什麽,貸款是什麽?就是紙币,紙币是什麽?對歐洲央行來講,就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東西。貸款發過去,債務拿過來,再通過債券化的方式推向市場,讓人民稀釋一下,共赴國難就是了嘛。
世界霸主爲何厲害,就是它自家有事,能讓世界人民共赴它的難嘛。
與操作企業債務一樣,國際資産管理公司也會先把各國眼看要逾期的國債收了,再以幫各國發新債還舊債的方式,通過各種金融手段,幫各個國家洗賬。
希臘爲何不敢在塞浦路斯問題上得罪帝國财團,就是它也有借新債還舊債的洗賬需要嘛。
金融最怕的就是風險,得罪了帝國财團,一根杠杆過去,希臘就沒必要洗賬了,直接洗洗睡吧。
國家,實際與拿信用卡拆東牆補西牆的個人,一樣流氓,甚至,更流氓!
因爲個人是無法印錢的,國家就可以。
目前的聞哥已經升華了,打交道的都是大客戶大銀行,個人信貸僅僅是基礎平台業務了。
随着反動的深化,越來越人渣,聞哥的社會地位肯定水漲船高嘛,南中國地下金融教父一樣。大咖想請聞哥吃個飯,都不知道要托多少人。
結果,還是讓榮克張嘴就叫“窮逼”,讓丫一邊涼快去,聞哥真的很受傷。
“…我這不想給你遞消息呢,你怎麽狗咬呂洞賓呢?”聞哥委屈。
“啥消息,你懷上了?”榮克不在意。
“香港過來人找我,那意思想承銷你的伊斯蘭債券,想讓牽個線。”
聞哥沒搭理榮克的調侃,自顧自的叙述,“香港人洋氣,跟我展望了一下伊斯蘭債券離岸交易中心的美好未來,我他媽也聽不懂,就知道是想讓我帶個話,香港想做你的伊斯蘭債券在東亞的區域離岸中心。”
“官面找你的?”
榮克問,“國内的還是外面的?”
“半官半商,半土半洋吧,彙豐幾個私人銀行與港交所的董事都過來幾個,監管局的也跟着,但後者是以私人身份,到澳門按摩的,隻是順路。”
聞哥一笑,“就是表示個官民一緻的态度,但合作的框架在民那邊。”
“呵,瑞士,盧森堡,巴哈馬,開曼的還沒找來呢,香港倒搶答了,真想做香港島啊。”
榮克也笑了,“香港不是想做伊斯蘭債券的離岸交易中心,是想做離岸私人銀行中心,這事你别饞和,跟人說話帶到了就行。”
私人銀行與一般商業銀行還不同,一個詞形容的話,應該叫“保密性的私人資産管理與服務銀行”。
大名鼎鼎的高盛,實際上就是私人銀行,就是私募披了個銀行的殼兒。
就連同樣大名鼎鼎的量子基金,同樣是私人銀行,隻不過資産管理的投資方向,僅局限爲對沖套利等很窄的特定單一渠道上。
商業銀行甚或投行,不少都會單獨注冊一個私人銀行的殼兒,或單列,或由單獨部門管理,與商業銀行主體有關,但在法律與監管上又無關。
例如中國銀行,注冊地是和諧市,但中國銀行如果單開個中國銀行私人銀行,那注冊地可能就是開曼,巴哈馬,英屬維爾京,盧森堡,瑞士等地方了。
因爲要對客戶信息保密,讓客戶安心。
中國銀行的賬戶,中國的監管部門,手上有終端的達人,甚或監管部門的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都可以輕易查到。
唐糖跟方豆豆,聶海一起吃飯的時候,沒報地址,人老闆怎麽找來的?就是有手機定位嘛。
但是,中國銀行私人銀行的客戶賬号,想查難度就大一點了。
目前,對全球這類賬号查的最積極,最清楚的,就是征稅狂一樣的美國國稅局了,世界大部分銀行都要與美國的金融監管接軌。
所以,各國國内哪個是最有錢的官,最有錢的人,當事國的人不見得知道,但CIA知道,時不時美國媒體也會曝光幾個。
有官想跑,去申請簽證的時候,簽證官一敲電腦,不動聲色“哐”的一個戳就蓋下來了,不用官編故事,你是什麽級别的咖,爲什麽要赴美,連美國簽證官的電腦裏都有标注。
美國大使館,領事館的簽證官,可不是外交部門的雇員,隸屬于美國國土安全部。
有顔色革命了,有正義的官要逆曆史潮流而動了,CIA就打電話了:“你想我曝光你的賬戶麽親?”
于是,革命成功了。
正因爲賬戶信息如此重要,私人銀行才如此低調。
國内大行不少也都低調的開設了私人銀行,隻不過由于國情的關系,隻能做國内的生意,挑挑大客戶名單,遊說一下變更成私人銀行的客戶,委托資産管理。
至于外國土豪,是信不過中國的銀行的,客戶隻能從國内土豪來,也就是私人銀行中的在地業務,做不了離岸業務。
而且國内的私人銀行,投資産品的渠道比較窄,買不到國外市場的一手金融産品,缺貨源,很多就是基金經理性質,在大衆公開市場買的大路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