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肯定要以抵押或信用擔保的形式,通過銀行團再擔保,以發債的形式,讓國際債券市場與衍生品市場報銷了啊。
帝國财團要融的資金量是什麽級别,要合作的銀行,發行的債券是什麽規模?像是亞開行,叫的是銀行,實際就是個政府海外項目資産管理與政策部門,自身資産不夠魔方兔子一天的流水,要求帝國财團拿資産抵押,就是不知所謂。
“實際上,不但SP要空手套白狼。”
何一峰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之色,“從人民銀行傳來的消息,據說他也希望幫我們空手套白狼。”
“怎麽套?”郝運好奇的問。
一圈人聞聲同樣精神一振,注意力集中到了何一峰的身上。
批判反動歸批判,可對世界級的壞蛋要怎麽幹壞事,大夥還是很好奇的。
特别是能與壞蛋一起幹壞事的情況下,想想都讓人興奮。
“他不想我們僅僅出具個政府級擔保,而是希望我們把這部分政府擔保數字化,變成賬面有的‘貸款’,再把這部分貸款債券化。
他希望幫我們把我們對他提供的融資,以我們發行債券,他來承銷的方式,幫我們再賣出去。”
何一峰就像是在說繞口令,“實際上就要我們一個政府背書,工程歸我們做。但是,工程費用,讓世界幫我們掏了。”
“這麽說,我們隻用名義上墊個資?”
郝運皺眉思索了少許,方道,“他有融資渠道,發債渠道,有遍布世界的招财貓網點,零售業務都能做,要是再反手把我們的融資再以債券的方式發出去,不是等于還白給我們利息麽?他這麽做……”
“就是想拉我們上賊船。”
何一峰一笑,“他的心太大,要搞的那個世界外彙交易所,貨币的品種中連黃金都有,明顯就是沖美元,歐元與黃金去的。”
“跟發債有什麽關系?”
郝運疑惑道,“他想讓人民币在他那裏挂牌,該找人民銀行去啊。”
“估計是怕刺激到歐美。”
何一峰依舊笑吟吟的,“根據有關渠道傳來的消息,他那個所謂的新外彙交易系統試點,就沒打算開設美元,歐元這兩個币種的兌換。
美元不挂牌,歐元不挂牌,反而人民币挂上了,太容易引發歐美不必要的聯想。所以,他對人民币挂牌,同樣不積極。
但是,這隻是一種态度。他的‘維納斯’金融特區要發展,一個新外彙市場肯定滿足不了他。離岸金融市場最大的一環就是債券,債券市場他同樣不會放過的。
他要激活債券市場的招很邪,是通過把帝國财團旗下的優質資産,抵押給約旦,沙特,阿聯酋,巴林,卡塔爾,埃及,蘇丹,突尼斯,阿爾及利亞,尼日利亞,土耳其,哈薩克,土庫曼,印尼,馬來西亞,伊朗,阿富汗等四十多個伊斯蘭與泛伊斯蘭國家的銀行與金融機構。
然後,就像要幫我們賣債券一樣,他以包銷的形式,将他抵押給伊斯蘭各個國家銀行的債券總承銷權,二次授予給了自己。
他要抵押給我們的伊斯蘭債券,實際就是以帝國财團優質資産抵押,又被帝國财團承銷的伊斯蘭各國銀行擔保的再抵押債券。
而現在,他同樣提出要幫我們把他抵押給我們的伊斯蘭債券,再賣出去。”
“…我怎麽有點迷糊。”中國交建的總經理陳健眼神有點茫。
“我倒是明白了。”
開行的陸雲錦雙眼放光,興奮的一握拳,滿臉贊歎,“這招太高了,他這是要讓半個世界爲他的債券市場背書啊。
他這是要用貸款利息與債券利息之間微不足道的一點利息差額,來換取一個有衆多國家背書的發債渠道。
怪不得工程這麽喪心病狂,造價大到這個地步,原來他就是要用天量的債券,來沖大他的這一發債渠道。
一個有半個世界背書的‘債券交易所’是什麽概念?這個黃金發債渠道的價值實在是太大了,能讓他一躍成爲世界衍生品市場最大的盤商,而世界衍生品市場的規模,保守估計,可就是1000萬億美元。
付給伊斯蘭各國銀行與我們的利息,是有限的一點,而投機市場,買空賣空的債券電子交易市場,一個換手就是萬分之五的利潤,一年的換手有多少?
隻要他在‘債券交易所’的杆杠保證金擔保交易部分中,收取的‘手續費’大于付給伊斯蘭各國與我們的利息,就等于他對伊斯蘭各國與我們的抵押貸款,是負利。
如此,他的再抵押融資,非但沒有成本,而且等于是在拿我們的貸款,爲他的債市提供流動性,相當于發債準備金。
他這是在爲他的債市進行‘融券’,在爲他的債券超市貨架上提供商品,以免炒家無貨可炒。
他這是在拿我們當他債市的做市商,卻又通過一個看似好意的債券總承銷權,剝奪了我們的做市商權力。
由于債券是通過他的項目延伸出來的,所以,我們這個債市的做市商,實際是不具備自主發債權的,流通性提供多少我們同樣沒有自主權,實際全是他這個債券總承銷商說了算。
他根本就不是爲了借債,是爲了拿我們的債去組建國際債市,爲了拿到發債準備金,爲了他債市的流動性。
他根本就不是爲了把債再賣出去,而是爲了開賭場,讓全世界的賭客來玩。他賭場的賭本是我們提供的,他付給我們的是賭本壓息,而他要收的是賭客的‘印花稅’。
一個黃金期貨,僅倫敦與紐約兩個交易所,年交易量就是10萬億美元以上,真實交割卻隻有二十多億美元。
他付給我們二十多億美元這部分的實物壓息,去賺10萬億美元虛拟交易的‘印花稅’,他實在是太慷慨了。
果然不愧是敢重新架構貨币體系的人啊,單看他激活債市的這招,就太妙太厲害了。無成本融資做自家的超級工程,順便還能把自家的債市開了。
他的融資成本是負的不說,伊斯蘭各國與我們融資給他,居然還得感激他幫我們賣債券。
可實際上,他根本就不用賣,隻要虛拟交易量大于實物債券總額的十倍,讓做市商與債券交易代理機構爲他繳納百分之十的保證金,他就能自己吃進全部的債券,而我們所有人反倒都要爲他這個債權人付息。
非但如此,這還等于讓他發行的債券,憑空獲得了整個伊斯蘭世界與中國的國家級信用背書。
有了這麽多國家的信用背書,他的‘債券交易所’非但會成爲第三世界國家最大的電子債券交易市場,而且等于一躍成爲世界衍生品市場最大的投行了。
高盛,大摩等投行那麽有名,不過就是幫人IPO,在美股上市嘛,上市就是爲了融資嘛,債券市場不一樣融資?
全球所有股市的總市值才70萬億美元,他如果能幫人在1000萬億美元的國際衍生品市場上市,那他要打造的這間‘債券行’得是什麽概念?這都沒概念了。
僅用這一渠道幫助伊斯蘭各國發行債券,幫廣大第三世界國家進行融資,中間産生的服務費就是天文數字,更别說必将會對各國産生的巨大影響力了,那更是難以估量了。
與他要打造的這一黃金債券發行渠道相比,他付給我們的那點利息,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怪不得他要把一堆貸款分散到那麽多國家,他考慮的根本就不是融資成本,他要的就是欠條。
他要的就是用欠條換各國背書,再通過把自己的欠條,用自己的渠道再賣出去的方式,打造一個有多國背書的黃金發債渠道。
他要的是半個世界的信用背書,要的就是天量債券來沖出這個發債大渠道。
他‘免費’幫伊斯蘭各國賣債券,白付利息。‘好心’的幫我們賣債券,白給我們利息。
那伊斯蘭各國與我們又怎能不對他開放金融市場,給予他發債資質呢?
他債券賣的越好,我們的資金壓力越小,憑空得來的利息越高嘛。
如此,他就又獲得了在整個伊斯蘭世界與中國國内發行債券的資格。
而伊斯蘭各國的金融市場是最封閉的市場,我們國内的金融市場同樣對國外資本有諸多限制。
一旦他能在整個伊斯蘭世界與中國國内取得發債的資格,反映到歐美金融市場,會是什麽情況?
他就又會成爲歐美金融力量在第三世界的帶頭大哥,成爲第三世界國家與歐美金融市場的橋梁,光一個雙向過橋費,就能收到手軟。
如果真有金融創新這回事,那這家夥豈不是金融上帝?
他所圖這麽大,居然隻想給我們點利息?哪有那好事!我們得跟他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