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鴉片一個商品類别的收購,阿富汗是一個工業品純進口國,幾乎一切的工業品,包括鞋都要進口。
阿富汗全國的小轎車,面包車,全是豐田與本田二手車,貨車全是二手奔馳。到了摩托三輪一級開始出現中國貨了,輕騎摩托。到了自行車一級就被中國貨壟斷了,一水的二八上海鳳凰。
SP販毒,但不是毒販。正如八路綁個地主,不叫綁匪。拿破侖絞個貴族,不叫殺人犯一樣,以革命的名義。
SP是爲了禁毒,規範世界毒品市場,爲了自由通商與國際貿易的通暢,爲了世界和平。
真是這樣,所有參與這一計劃的SP相關人員,理論指導都是“美麗新世界”,不可能拿毒販的思想武裝自己。那别說做不成什麽事業,人都會廢了。
SP說了就要做啊,說到做到才是信義。不能對行動人員說是爲了“美麗新世界”,結果實際行動上就是個毒枭的作爲,那就不入流了,人心一動搖,軍心就會散。
所以,SP與紅新月地區的交易,與其說是販毒,不如說是鴉片換購物資。
包括露天放映設備,全民防疫科,免費藥品分發,幫助人民建立手工業初加工鏈等等作爲,都不是一個毒販會做的。
SP提供的物資中,甚至有簡易黑闆與粉筆制作材料,有自然等門類的教科書,支援根據地辦學。有《赤腳醫生手冊》《全民防疫》等全民教育與疫苗接種。
這還是針對反政府軍的環節,針對合法政府那就更是大張旗鼓了。
在政府層級,帝國财團無償爲阿富汗派遣了一支顧問團隊,正像英美在俄羅斯聯邦誕生前對蘇聯做的那樣,熱心指導阿富汗政府的各項政策,積極組織歐美現役與退役的政客們,來阿富汗走穴。
爲了支援阿富汗的經濟建設,SP排除了不負責的“休克療法”對阿富汗政府的幹擾,積極鼓吹“神經療法”,自由經濟競争學說。
宣揚要讓經濟亢奮起來,就要大挖特建。讓各個地域的部落聯盟,依托本地優勢,各建各的,各自發展适合本地的優勢産業,之後打通流通環節,讓他們彼此競争,競争活下來的自然就是最好的嘛,一定有國際競争力的。
爲了表明不是光忽悠,入駐阿富汗的國際财團聯盟成員之一,三菱東京UFJ銀行,與阿富汗央行合作,建立主導國際貿易結算的阿富汗銀行。
同時,設立面相阿富汗全社會的UFJ農業銀行,UFJ建設銀行,UFJ工商銀行。四大行,将積極爲阿富汗全社會提供各項發展貸款,爲阿富汗的新明天貢獻金融的力量。
阿富汗工業品進口總額的四成都來自日本,三菱UFJ與招财貓不同,UFJ是商業銀行,由三菱出面組建四大行,接管阿富汗銀行金融業,不但是權利,也是義務。
三菱财團必須履行聯盟義務,對阿富汗财權施行嚴格控制,一旦有反彈,将由另外的成員擔任白臉,履行殺人義務,将反彈的勢力鎮壓下去。
财權不在手,海關稅則與進出口商品種類的征稅額度就無法制定,就不能針對财團聯盟成員定向優化。對聯盟成員的工業品輸入,原材料輸出建立綠色通道,對競争對手設置關稅障礙,就是海關的義務。
阿富汗的進出口渠道是合法與走私并重,連帶工業品,食品與日常消費品在内,走私約爲合法的五倍以上。
有三條國際貿易通道,最小的一條是阿富汗東北部至俄境,其餘兩條一條過沙漠入伊朗,一條過沙漠走巴基斯坦。
國際貨物輸入,主要是通過巴基斯坦通道。
鴉片越境走私,走的就是伊朗,或進入巴基斯坦入伊朗,經伊拉克北部的庫爾德人控制區,進入土耳其加工廠,這條通道被稱爲“黃金通道”。
可是,這兩條通道地形都是野外,是戈壁沙漠地形,走私猖獗。
不掌握阿富汗海關,就無法有效打擊走私,直屬于阿富汗财政部,實屬海關總署指揮的“稅警總團”,就無法在全國範圍内執行稽查任務。
SP等财團聯盟成員對阿富汗政府軍都是信不過的,那就是一堆部落組成的松散團夥。有一支直接可以調動的精銳部隊,對規範進出口市場,平衡國際貿易,有着極爲深遠的教育意義。
同時,本着SP一向的反動精神,也爲了“天外來客”的身份一旦暴露,進行免責。以SP爲代表的顧問團成員,開始頻頻對聯合國禁毒署等國際禁毒機構,實施炮轟。
“…讓阿富汗農民鏟掉自家種植的罂粟,是極端無理的要求。爲了保護環境,歐美的人民能不能不用電呢?阿富汗的農民連電燈都沒有,照明要靠蠟燭。讓農民鏟掉自家種植的罂粟,那還不如讓B52來,用地毯式轟炸把阿富汗農民全炸死。因爲讓阿富汗農民鏟掉罂粟田,就是讓他們死。”
“…美軍過路,看見罂粟田就鏟,當然是禁毒,當然是正義。可這種做法,與屠殺農民有什麽區别?你們把農民的一切生産資料全部消滅了,蠟燭都用不起的阿富汗農民,怎麽活下去?”
“…種植替代搞了半個多世紀,有什麽用?全球吸毒人數始終呈攀升狀态,美國吸毒人數更是一路上升,已經超過了人口的百分之十。毒品替代到哪裏了?爲什麽全球毒品供應始終呈上升趨勢?”
“…有需求才有供應,就是各國打擊需求不利,吸毒人數不停增長,才造成了以金新月,銀新月,金三角爲代表的毒品種植地,貧困混亂。各國警務系統不作爲,卻把責任推給阿富汗警察?僅阿富汗一個赫爾曼德省,自911之後的十五年間,僅殉職犧牲的警察,就達到了18000人,這是誰造成的?”
“…毒品種植地,哪個可以靠毒品發家緻富的?金新月,銀新月,金三角等地區,哪個不是軍閥割據,毒品泛濫,犯罪猖獗?歐美的文明人在享受毒品帶來的快感,真正的苦難卻是貧困的種植地在承受。可是,你們居然把毒品泛濫的責任推給種植地?推給種植罂粟的貧困農民?”
“…你們喝着咖啡吃着巧克力,埋怨種咖啡可可的種植園。你們吃着香蕉,卻說香蕉共和國黑暗。你們戴着血腥鑽石,批評鑽石産地的血腥現象。你們穿着物美價廉的襯衫,卻高高在上的指責孟加拉血汗工廠虐待工人?”
“…你們不用處方藥麽?你們做手術不用麻醉劑麽?那裏面就有鴉片,就有禁藥,你們怎麽不禁呢?你們是誰,你們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你們就是需求,你們就是創造這些人間慘禍的罪魁禍首!”
“…你們用着殺蟲劑,爲什麽不關閉高危高污染的殺蟲劑工廠?阿富汗農民殺蟲劑都用不起,要把草木燒成灰,當農藥灑。你們怎麽不把煙草田鏟了,換種棉花小麥?卻義正言辭的要求阿富汗農民把罂粟鏟了,換種棉花小麥?”
“…阿富汗也好,全球各大種植地也罷,毒品問題不是種植地的問題,更不是農民的問題。替代不是換個種植品種,提供個種子的問題,牽涉到化肥,農機,農業貸款,那是一整套工農業結構問題。”
“…更大的問題是市場問題,種植替代了,罂粟換成玉米了,阿富汗玉米哪國要啊?各國也好,聯合國也罷,能不能補貼啊?不然罂粟與玉米種植利潤差十倍,你們憑什麽讓阿富汗的農民奉獻,爲你們禁毒?”
“…阿富汗運個罂粟沒問題,量小物流成本低,可就阿富汗的山地破路,用毛驢把玉米運出去?這成本高的誰受的了?”
“…要解決阿富汗的毒品問題,不是換種個種植品種,把罂粟田一鏟就行了的。必須整體改變阿富汗的工農業結構,要改變就要有改造資金。資金哪裏來,當然是鴉片!”
“…阿富汗要做的不是鏟罂粟田,而是要整合鴉片種植,收購,加工,銷售的鏈條,向集約化,規模化要效益。要提高生産附加值,發展鴉片初加工業,把高附加值盡量留在本地,用整合鴉片鏈條得到的利潤,來改造工農業結構,建立一個初步的工業基礎,起碼化肥農藥要自給吧,運農産品的公路鐵路要修吧?”
“...鴉片九成九以上的利潤,都在阿富汗以外,在運輸,加工與銷售環節。阿富汗要從中拿到建設資金,不是鏟罂粟田,不是緝毒,而是要把這個鴉片鏈條,置于一定的監管之下。當然不是政府制毒,而是用特許壟斷經營權的方式,授權一些政府級與商業機構,持牌合法經營鴉片業務,從中拿到工農業建設資金。”
“…隻有當罂粟産值,漸漸被稀釋到在國民經濟中不再占有主導位置了,阿富汗才能把鴉片業鏟掉,甚至一夜之間就能把全國九成九的罂粟田鏟光,因爲阿富汗的政府财政補的起。
“…否則,以目前這種拉鋸的方式,禁又禁不了,又非要禁,那就永遠沒有真能禁的一天了,隻會造成無盡的殺戮與混亂,腐敗橫行,民不聊生,軍閥割據,混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