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有潛力,可以長期消耗軍火的恒久需求,是不是極富想象力?榮克認爲這個“糖豆”的甜度是沒有問題的,東岸的人渣再膩歪也得吃。
一吃,那不就是妥協了?政治就是妥協的藝術嘛。
一吃,日本的破事就算是翻篇了,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嘛。誰再鼠肚雞腸的提曾經的不快樂,誰就是鼠輩。
榮克相信,盡管東岸那群雜種是人渣無疑,可這點驕傲應該還是有的,
事情的發展,證實了他的推論,各國演習常态化的美好未來,不是東岸的戰争販子們可以拒絕的誘惑。
糖豆被吃下去了,與“搓圓仔湯”一樣,紅旗公司的相關業務,有東岸的分潤,大家一起做大蛋糕,美妙的未來正在招手。
通用電氣與通用動力不是一個公司,但屬于一個财團,都屬于摩根财團。美國是金錢萬能的世界,摩根通過創造上層的政策環境,提供暢通的金融渠道,爲旗下工業公司的工業品銷售,鋪平道路。
像是賣軍火,賣飛機,很多都是賒賬的,融資加租賃,與列強時代,戰敗國賠款賠不起,銀行團先代付賠款,然後讓你用關稅抵押慢慢還,一個路子。
銀行會假惺惺的爲戰敗國着想,很義氣的幫戰敗國調停,代付賠款。可是賠款這東西,就是銀行對戰勝國強烈要求的。戰勝國能夠戰勝,與銀行承銷了戰勝國的戰争債券,是分不開的,打完了,就是要分賬的時候了。
欠條都在銀行手裏,你戰勝國怎麽了?你不聽話,下一個戰敗的就是你!
吃完原告吃被告,這就是銀行在戰争中的定位,局外中立,積極調停,兩邊義氣,從來都是無辜滴!
榮克做判斷的标的,就是東岸金錢主人們的态度,至于通用電氣,你再生氣又能咋地?不服氣,下回還拍你!
東部财團的态度,日漸趨緩,讓榮克做出了此事已翻篇的判斷,放心大膽的啓動天幕“減竈”預案,把主要對手轉爲了美國信号傳輸與電信移動商,禍害華爾街新聞媒體集團去了。
這就是他如今憤怒的緣由!
不是因爲老亨德森鬧出來的破事,不是因爲小亨德森的疏漏,是因爲他自己。
憤怒是什麽?就是對自己無能的宣洩!
榮克是在宣洩,恨的是自己的無能,他被狗娘養的東岸雜種麻痹了。
東岸的人渣,吃下了他的糖豆,做出了一副大度向前看的姿态。背地裏,卻暗伺一旁,像是潛在水下的鳄魚,隻露出一雙眼睛,靜靜的等待他涉河的時機,在等他犯錯。
不如此,是絕無可能反應這麽快的。
老亨德森是加州财團的人,是帝國财團的盟友。自己人出事了,西岸還沒反應過來呢,東岸的大字報就滿天飛了。這尼瑪肯定是早有預謀,早就暗中布好了一張大網,就等獵物撞上呢。
東岸是東部人渣們的地盤,張作霖把人扣在了東北,吳佩孚再大帥,曹锟再是總統,不通過張作霖想把人撈出來?憑法治社會還是美國夢啊。
“東部在等你的電話。”
上校自顧自的喝茶,語氣依然淡漠,“有人在等你主動找他們談。”
“呵呵。”
榮克呵呵一笑,把雙手大拇指朝褲帶裏一插,點頭同意上校的看法,隻不過嘴裏吐出的是完全相反的話,“我知道,所以,我偏不主動找他們談。”
“我們要與老亨德森做個切割麽?”
陷在沙發中的矮子喬,對蠢貨老亨德森失望透頂,“這個蠢貨,玩女人能讓女人玩死,我真是無話可說。”
“爲什麽切割呢?”
榮克雙臂一展,縮了縮脖子,一臉不解的表情,“老亨德森不但是你們的老朋友,也是我的老朋友,忘了我們一起到北極獵熊的美好時光了麽?SP生态當初收購全食有機超市,從阿波羅手中收購Fresh有機菜市場的時候,老亨德森跑前跑後,我欠那老家夥一個人情。
我可沒有通過放棄自己人,來消弭危機的習慣,即便是自己人的屍體也不行,那是侮辱‘自己人’這個詞。
我從來沒喜歡過亨德森那個老家夥,看見那張故作矜持的老臉我就煩。可老家夥死的夠奇葩了,我們再朝死人身上潑髒水,那就會證明我們比死人更髒。
想把我幹掉的人多了,讓他來。我迫不及待的要與東岸的人渣深情擁抱,然後親手拔了手雷的弦,誰躲誰就是小婢養的。老家夥一個蠢貨,有什麽資格當我的替死鬼?”
說着,頓了頓,歪頭總結道,“老亨德森是個蠢貨,這是确鑿無疑的。可他再蠢貨,也是我們的蠢貨。”
上校眼皮擡了一下,又低頭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矮子喬倒是縮在沙發上唉聲歎氣,單手托腮,滿面愁容:“跟這樣的蠢貨是朋友,全世界都會猜測我們私下的愛好是什麽。真他媽的,我還真不知道老亨德森有這個癖好。”
“這有什麽?”
榮克不以爲意,昂頭道,“回頭我就跟我們家李傾試試,說不定挺有意思呢。”
“噗。”
這下連上校都斜臉吐了口茶梗,倒是沒發表對情趣遊戲的看法,而是沉聲道,“你要錢不要命是吧?你不讓利,後續錄像随時會出來。紅旗公司,你一個人是吞不下的。”
“不是紅旗公司的問題,我今天退了一步,明天就是低等動物。”
榮克笑吟吟的,“得隴望蜀,今天能打紅旗公司的主意,明天或許就會對仙女飛船感興趣,我又在海上建城市,又賣大麻,他們可以感興趣的東西多了去。等到他們對大小V都感了興趣,我他媽就是人工智能,什麽都要按他們的程序辦了。”
說着,雙眼浮上了一抹歇斯底裏,笑容越發燦爛,“想威脅我?震懾我?跟老子玩恐怖主義?我要讓那幫雜種見識下什麽叫恐怖大王從天而降。真他媽不講究,吃了老子的糖,還要坑老子。”
上校又翻眼皮看了榮克一眼,依然面無表情。
“你會把我們拖下水麽?”矮子喬擔憂的看着榮克,他不怕怪咖挂了,怕怪咖跟人火并的時候,又拉加利福尼亞墊背。
雅克.麥克唐納正了正色,老闆一旦決定要在金融市場動手,SP保險部門就是前線了。
侍衛在側的亨瑞.霍普等人,同樣挺直了腰闆,如果要開啓熱戰,他們就有用武之地了。
誰知道榮克低頭沉吟了少許,對矮子喬搖了搖頭:“我要跟東岸玩一場俄羅斯輪盤,一槍一槍,逐步升級,看看究竟誰先恐懼。
我不占東岸那幫雜種智商低的便宜,他們要在伊文身上找突破口,要用新聞電視吓我們?很好,那我就同樣用伊文,同樣用新聞媒體,告訴他們我的情緒。
隻要他們敢一直玩下去,我就奉陪到底,陪他們一路升級。他們不中途丢槍,最終的槍聲就一定會響起。誰生誰死,都可以,希望他們膽子大一點,可以陪我一直玩下去。”
縮在沙發上的矮子喬,徹底洩氣了,知道勸說瘋子不要發瘋沒有任何意義。以他的正常人思維,是無法猜度瘋子究竟要如何與東部對等升級的。
他隻是比較信瘋子罷了,不是信瘋子能赢,而是堅信瘋子一定敢玩到底。
換句話說,除非拿到優勢的東岸,會主動認輸。否則,槍聲真正響起的那一刻,就不可避免,那就是開戰時刻。
拿到優勢反而要認輸?矮子喬想想就知道,正等待瘋子妥協的東岸,面對這一答複,會如何抓狂。萬一東部也被氣瘋了,那就比着看誰更瘋吧。
“小亨德森先生?”
肯.沃森的神情有些疑惑,伊文.亨德森被關着呢,老闆怎麽通過小亨德森,表明情緒?
榮克笑容不改,短時間内大腦疾速運轉,邊踱步邊在心中推演,少時,才重新開口:“我們是無法馬上把伊文撈出來,但不代表我們不能把人送進去。”
“把人送進去?”肯.沃森更迷糊了,要送個犯人進去,把小亨德森幹掉麽?
“送個攝制組進去。”
榮克一笑,“不然,如何與NBC,CNN恐吓我們的電視畫面對等呢?跟我玩宣傳,卻手藝潮的隻能在自家電視台放,一群低智商的豬。我要讓全世界的電視台,積極主動的爲我傳達情緒。”
說着,想起了兩個剛來美國時認識的老朋友,反正就是個輪盤遊戲,叫老朋友一起參與下也不錯。
于是,他把電話找了出來,循着号碼打了過去。
“Surprise?”
電話那頭,是曾經問過榮克“這個問題值多少”的記者卡戴珊.雪莉,目前仍在洛杉矶KTLA電視台,沒想到會接到榮克的電話,電話裏的語氣很是驚奇,“能接到你打來的電話,不用任何驚喜,我就很驚喜了。
老兄,你好像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