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曲平淡的聲音中卻吐字清晰，聲音都似乎大了不少，“帝盾，黑水類的跟他要打造的紅旗比，就是小孩玩鬧。他跟洛馬等美軍工企業合作的軍事裝備要市場，他的海洋聯邦要練兵，他想從全球軍費總開支中拿到一成以上。
他要以第三方戰争評估的方式，把商業戰争演習常态話，變爲各國軍事開支的經常項目。爲了培育市場，達到廣而告知的目的，準備打崩幾個國家的國家軍隊，甚至是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國家軍隊，例如英法。”
“我草。”
熊教練忍不住罵了一聲，眼神有一瞬間的渙散，“這犢子的心越來越大了。”
“不大就不是他了。”
老曲吸了口奶茶，“任務簡報給你發過去了，你回去慢慢看。紅旗公司的主體肯定是美軍，别人也租借不來航母，裝備估計會有一些新東西。特别是電子軟殺傷，軍用機器人，信息系統與外太空武器系統，傳說中的無人戰争系統，離近點看看總是好的。”
“不一定能進去，不一定能看見。”
熊教練沉聲道，“不一定能看懂。”
“我知道，又不是你一個，碰運氣呗。”
老曲一股子無所謂，神态輕松，“也不光是咱們，自從他突然給法國人來了一磚，法國情報局就對他的事挺上心的。俄國讓燕子在他會出沒的場合碰碰運氣，不也很正常麽？最理直氣壯的是美國，光明正大的要求常駐。
他畢竟是公司，好進去。他畢竟是個敵人很多的公司，不光政府級，更多的是商業間諜，在源源不斷的與他互動，情報演習早就開始了。”
“隻有他信息部的人在墨西哥被拔出來的消息。”
熊教練很奇怪，“似乎沒聽過有什麽商業間諜案出來。”
“多了。”
老曲聞聲輕笑，撣了撣手上的報紙，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他隻是懶得起訴罷了，不光商業間諜，還有黑客與一些能利用骷髅币等規則漏洞的奇人異士。有的被他吸收了，有的‘自願’買了他的勞改夏令營旅遊産品，搬磚的間隙在給他的人上課。有的看不上的直接就讓人滾蛋了。
更多的是不知道知道還是不知道的，他那出來的消息誰敢全信，不怕被假消息坑了？又不是一個兩個被坑過。他太自信，在拿這些跟他搗蛋的人練兵。跟他捉迷藏的也都知道這個，所以對跟他互動沒什麽心理壓力，大不了買斷自家人的‘勞改遊體驗’時間罷了。”
熊教練抓了抓頭皮，臉有點木：“這跟我們以往遇到的對手不同。”
“那是，這個是精神病院出來的。”
老曲談及一個打破了情報工作固有認知的怪咖，臉也有點木，“魔教魔教，他的魔功在與各路人馬的互動中，漲的飛快。他綁票又不要贖金，來贖人要麽拿資料，要麽幫他委培雇員。
商業調查公司相對于帝國财團的力量，隻是單一專業。各國各調查公司的商業間諜，針對他展開調查的階段，就是他的人鋪滿世界的過程，以委培的形式。
全球最頂尖的商業調查公司中，全有他的人正在接受委培。
各國情報機關的訓練培訓方法，調查公司的手法與調查統計模型。随着對他感興趣的勢力越來越多，自願買勞改營度假産品的越來越多。在一次次審問與培訓教學的過程中，都被剝繭抽絲的還原了出來，成體系的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正如黑水可以培訓美國警察一樣，他的信息部同樣可以替聯邦調查局，中央情報局委培探員。
在他那裏接受培訓，和在KGB與摩薩德沒什麽不同，教學内容與培訓方法可以做到一模一樣。”
熊教練的臉更木了：“還能這樣？”
老曲折了下報紙，扭頭看了眼熊教練，又收回了目光：“他會隻等别人來進攻麽？以色列派了不少人在貼身保護瑞士的一些人，不少從軍情部門退下來的人，在安全防務公司。
這些人都是他吸收的對象，不是作爲雇員，而是作爲分析樣本與教官使用。
他重視體系的力量，要還原的是各國各部門，各個調查公司的吸收程序，甄選程序，教學培訓方法，行動手法，安全屋的設置，經費渠道與脫離程序。
還原了克格勃的反審訊訓練，讓他的信息部與實驗室有針對的一分析，鑰匙拿到了，審克格勃就跟審小偷一樣了。
這種情報工作的視角太詭異，幸好他是SP的老闆，不是中央情報局的老闆，不然全世界别想睡着了。
他能還原各國的情報體系與運行程序，就沒有哪個國家的安全部門可以擋住他的人。
他參考的是各方的體系，要完善的是自家的體系，對什麽007一類的反而沒興趣。”
“可他在美國。”熊教練沉聲道。
“是啊，經常跟美國的情報部門交換心得。”
老曲笑了笑，“中央情報局找他的信息部交流，他的人還嫌棄CIA太官僚，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是不想知道，沒必要交流，CIA都挺煩他的。”
“他的仇人可真多。”
熊教練喃喃自語了一句，不着痕迹的問道，“我們的程序他了解麽？”
老曲沉默了一下，輕咳一聲，不在意道：“有一定的了解吧。”
“哦。”
熊教練哦了一聲，問，“對我們什麽态度？”
“跟以色列人一起搬磚呗，還能認識不少俄國，法國來的夏令營遊客。”
老曲倒是一臉輕松，“你要是被‘自願’搬磚去，就安心鍛煉一下，夥食是不咋地，但能學不少東西。
備課可以與你一樣自願的各國遊客交流，上課教學也不是填鴨，教員之間會定期兵推，能露不少東西出來。
有榮譽因素，更重要的是西方遊客不太經受得起玉米面窩頭的考驗，兵推勝負關乎夥食。
你教學的時候，很多學員也會以另一套手法來辯駁你，那就是他們或美俄歐情報部門的行事手法，你記牢就行了，回頭做下複盤。這是真東西，比什麽交流有用。”
“這是選獒啊。”
熊教練喃喃道，“把一群狗關在一起，看誰最終活下來？”
“對，是挺殘酷的，有傷亡。”
老曲淡淡道，“軍中起搏術，中和解排毒，抗藥物訓練，捕俘被俘訓練，抗寒潛水閉氣訓練，化學洗消與放射物施放，很多科目在還原與教學的過程，有傷亡，但沒有傷亡指标。這裏面有各國的教官，也有他的人，傷亡始終存在，訓練一刻不停。”
“這是在培訓幹濕活的？”熊教練問。
“也不全是，容易造成傷亡的科目，有一些是在位于美俄南非等國的軍事基地裏，大多放在美國境外。
像是SP位于南美的雨林訓練營與巴拉圭大營，位于紅海亞丁灣的新月港兩栖訓練營，位于帕勞的蛙人訓練營，南非與津巴布韋交界的墨西拿訓練營，俄西伯利亞訓練營與遠東海參崴大營。
不接受商業委托，不對外接收學員。各國軍閥與一些組織，甚或黑拳的組織方想要送人進去委培，都被拒絕了。非常隐秘，比大毒蛇系統公司還要低調。
帝國郡主要是平常項目，傷亡時不時有，但大體還算正常水平，他的美國版武裝警察也在接受培訓，連風水教的一些人都在培訓之列。
帝國郡居民掌握輕武器使用方法是義務，軍事特征本來就濃厚。
風水師都會射擊，平常捧個羅盤出去忽悠，閑了就在靶場叮叮咣咣，一點不像宗教人士。骷髅黨更别提了，大部分人可以獨立駕駛飛機。”
老曲折了下報紙，笑了笑，“帝國郡的訓練營是加州，德州，亞利桑那等西部州，不少市鎮的警察局定點委培單位，芝加哥HBT，洛杉矶SWAT，邁阿密SRT等一些培訓也在那裏。
蓋着骷髅頭的培訓證書含金量不小，對警察加薪挺有幫助。美國警務系統還是更信從SP，黑水等這些反動公司培訓出來的警察，遇事不猶豫，比較果斷。”
特殊部門掌握的資料，自然不是新聞媒體上的資料可比。對SP水面下的一些活動，都有個大略的了解，知道這個骷髅頭比新聞上的那個更反動。
“邪惡的組織！”
熊教練搖頭，倒是沒提公司不像公司，“這是爲海上建國準備呢？”
“那倒不是，在理論層級上不是。”
老曲平靜道，“這不是北緬或地方級的自治政權，也不是爲了海洋聯邦，是高于海洋聯邦的一種組織形式。以他的理念，這一組織不歸屬于海洋聯邦。
相反，海洋聯邦與帕勞，密克羅尼亞，新月港等地一樣，屬于這一組織的下級單位。國家這一組織形式，處于次級位置，不再是政權組織的最高形式了。
安全，防務，甚或武裝力量的培育，是爲了保證這一組織形式順利的過渡到淩駕于國家組織形式之上，人權高于政權的變種。
他要的是資本支配權高于社會政權，這是一種新的意識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