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克服氣的搖了搖頭，想了想道，“媒體電視台網絡天天炒的物聯網，你知道吧？”
趙經理點頭：“知道。”
“物聯網是什麽？”榮克問。
“物聯網是什麽？”
趙經理想想，皺眉道，“不就那什麽電器可以聯網麽？你是說這些電器的上網費？”
“我對它們的上網費沒興趣。”
榮克啞然失笑，“别聽媒體扯淡了，物聯網就是傳感器。一個手機，國内每年的銷售額就是上千億美元。
聯通是三個運營商之一，又是以無線移動領域爲主，拿下500億美元的手機市場，不應該麽？聯通集團總營收才300億美元，有手機這塊大蛋糕，還解不了渴？
單一個手機的盤子，就超過了所有類型家電的總和，什麽小家電，白色家電，黑家電，吸塵器吸氧儀。所有的家電種類加在一起，都不及一個手機的銷售額。
單一個手機的盤子，就是所有傳感器銷售額的三倍。
物聯網是什麽？它愛是什麽是什麽，最近的未來不是物聯網，是拿下目前三倍物聯網的手機盤子。
平均一台手機，會産生1.5個移動号碼，雙卡雙待嘛。實名制施行後，下降到1.3個了，手機等終端産品的本身，就與聯通的運營有相互促進作用。
可以讓客戶拿穩聯通一個手機，就拿穩了一個客戶，可以送潛在客戶一個不得不用的新手機，就多一個客戶。
天幕的線上商城與線下渠道，聯通的渠道，電信移動運營商，本身就是手機最好的出貨渠道。
國内手機出貨量，僅4G以上手機類終端就有年5億台以上，平均更新周期一年半，聯通能夠拿到一半的移動客戶，天幕就有把握拿下聯通移動用戶總量一半的手機出貨量。
聯通願意與天幕捆綁，天幕在國内的利潤自然與聯通捆綁，利益共享嘛。”
趙經理點點頭，問道：“是天幕在美國施行的直接送麽？650美元？”
“那要看你們是否願意與我們同步了。”
榮克眉頭輕皺，“實話實說，國内我玩的非常累，對聯通的前期投入，讓天幕對國内的投入成本非常大。
即便是如此巨大的前期投入，後續付費客戶付的錢，又全是聯通的了，這會是每年上百億美元的缺口。
即便這樣，即便我送新房，租金也全是你們的，可你們還讓對你們修繕老房負責。
說實話，我真的很累，你們包袱再多，沒有我連你們帶包袱一起拖着累。”
趙經理難得臉上有一抹不好意思：“我們會适當裁撤一部分人力，把成本……”
“等等。”
榮克聞聲一愣，趕緊擺手，“别誤會，我可不是讓你們裁員，你們的雇員隻是沒被放到正确的地方。不過那是你們的事，我們與人合作隻是沖着開源去，至于怎麽節流，那是你們自家的事。”
趙經理歎了口氣，家裏打老虎打老鼠的，他赴美未嘗不是爲了躲清靜，追問道：“聯通如果采取與天幕一樣的免費方案，是不是也有650美元送。”
“可能送不起。”
榮克兩手一攤，苦笑道，“我們是有風險模型的，這個模型的變量可沒有送人衛星網，付費客戶付的錢歸别人的考量。
天幕聯盟中的手機商，都有一部分義務的，這部分就占650美元現金的兩成了。
而且，零售650美元的手機，對天幕的供貨價沒有超過300美元的，我們自己的貼牌機成本僅在100美元出頭。
返還的650美元，購機比例款的約七成，會沖抵我們的損失，兩成款購機，就沖抵我們返利的一成五，以此類推。我們650美元的現金返利，實際付出的是300美元左右。
兩年要預交816美元，我們的現金是充足的，隻不過通過财務手段變換一下，把其中一小半返還回去罷了。
而且，我們返還給客戶的650美元現金，是賬面上的美元，與紙鈔不是一回事。
客戶爲了拿到這筆現金，又會開通天幕，招财貓，與天眼等關聯賬戶，對新生的天眼系統是個促進，關聯我們的一大批業務。
我們是個體系，層層疊疊，實際付出的成本并非是賬面上的650美元。
可是，如果在國内每個客戶650美元，客戶付費又劃拉到聯通賬上了，我們的賬上空空如也，這個魔術就變不成了。
天幕的一些電視台與點播平台，推特等互聯網平台，招财貓等涉及金融業務的公司與外彙現金兌換業務，SPE等涉及能源的公司與業務，我們的免費摩托等産品，都是不準在國内上路的。
我們在國内不是體系，是碎片，根本接駁不上全體系的大循環。”
“你的難處我理解。”
趙經理神色間有些失望，低聲道，“與國外客戶繳費一緻，待遇不一緻，唉，這可怎麽圓過去。”
“會一緻的。”
榮克堅定道，“我不過是醜話說在前頭，以免國内開啓付費的時候，我兜裏沒錢。與美國一樣，不占據國内通訊市場的一半，天幕在各國都是不會開啓收費的。
當然，由于天幕在國内變成了聯通寬帶衛星網。所以，如果你們聯通，可以堅持到占據一半市場份額以上，再收費。那麽，我就出每個付費客戶650美元的營銷費用。
如果聯通堅持不下來，那麽我就沒有這個義務了。
這650美元，本來就不是義務，它隻是大禮包的一項内容。
我可以承諾對你們也來一個大禮包，其中也有這650美元。
隻不過，拿不拿這個禮包，取決于你們。”
“唉。”
趙經理一聲歎息，糾結道，“我們要想拿到國内的一半基數，即便聯通目前的用戶全轉網都不夠，爲了達到這個基數，我們還有可能運營除了寬帶衛星網以外的第二個網麽？
那不是全得依靠天幕了？那要忍受多長時間的虧損？這種事，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糖衣炮彈嘛。”
榮克倒是不以爲意，臉上笑呵呵的，“這就是一種博弈，就看誰豁的出去。想躺着就把電信與移動兩位老大砸下去，那是做夢！
不敢冒險，就别出海了。國内的寬帶衛星網，就當天幕送你們的玩具吧。”
趙經理開玩笑道：“地面站設備，數據中心不送？”
“那是我的。”
榮克一曬，“數據中心又沒不讓建，我們自造的大硬盤，胖服務器，你們使了吧？難看是難看了一點，效果杠杠滴。
我還打算在國内建超級電容儲電充電站呢，這兩天就要公布我們與特斯拉的合作，回頭電車充電就快了，超級電容幾分鍾就搞定了，建議你買一台電車開開。”
趙經理無語道：“你們的車不都燒煤的麽？”
“那也得給電車追趕我們的機會啊。”
榮克吹了句牛逼，又笑道，“如果我是愛迪生與摩根，我也不會用特斯拉的免費電力。可馬斯克造特斯拉，卻不是特斯拉啊。
馬斯克是個奇才，他把計算機控制系統技術集成到汽車中，又與喬布斯一樣重視用戶體驗，對新技術孜孜以求，又無償開放專利技術，這都是我們要汲取的經驗。
我們的工業部門太工業了，與馬斯克這樣的家夥多些接觸，可以讓他們保持活力。
矽谷最動人的地方，就是有群大忽悠可以每天一起忽悠。
矽谷最操蛋的地方，就是一群大忽悠整天忽悠。
我這麽能忽悠，都經常被他們忽悠的找不着北。
與這幫人多接觸，是我保持活力的不二法門。
怎麽才能頻繁接觸呢？當然是多合作。”
“我們也多合作。”
趙經理聞聲笑了起來，又問了句聯通比較關心的事，“五月開啓收費，天幕的付費比率能有多少，你們有數麽？”
“放心吧。”
榮克自信道，“肯定不會像聯通對付費率的預估那麽保守，超過一成是一定的，兩成是輝煌的，三成是偉大的，四成是現象的，五成是傳奇的，六成是奇迹的，七成是永恒的，八成是不可置信的，九成是神迹的，全付費是不可能的。”
趙經理被繞迷糊了，納悶道：“這是什麽意思？”
“這就是！”
榮克豎起一指：“一切皆有可能！”
……
一連兩個星期，榮克蹿了兩趟矽谷，在舊金山的時間都比在南加州的時間多。
回南加州也很少在帝國郡與銀灘總部待，甚至天幕都不怎麽去。
他在南加州落腳的地方，不在聖疊戈就是在洛杉矶，見面的全是美國零售業的人。
這讓盯着狂人行蹤的華爾街迷惑不已。
天幕正處于并購整合期，融來那麽多錢，一天利息都得多少。
這時候應該與金融界與潛在并購目标多接觸啊，怎麽不是跑去跟矽谷的一堆熊孩子趴體狂歡，就是找一群零售業的家夥扯淡。
這在搞什麽鬼？
華人街疑神疑鬼，調查來的資料一頭亂麻，完全沒有焦點與指向性，倒是很有矽谷氣質，極富想象力，扯淡的不行。
天幕自從四月一日愚人節，送了個不知道會不會兌現的大禮包後，就熄火了。
狂人更是像春遊一樣，南加州北加州的亂蹿，做的全是與并購信号輸送商與新聞媒體集團無關的事情，也沒見過銀行家，倒是參加過兩次矽谷的選美。
這在搞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