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克看了看艙内的衆人，平靜道，“荷官必須拿我們的資格認證，參與比賽的馬，狗，什麽品種，什麽環境的馬場，狗場才夠資格提供，什麽藥不許吃，都得按一個标準來。
全球客戶數據庫的聯網，要有一個統一的積分系統，無論是買福彩，在英國買足球彩票，在美國買籃球彩票，在郵輪上玩，還是在我們的成員賭場消費，積分要統一，黑名單要通用。
任何賭場，任何軟件系統，任何賽事，任何機器，不準作弊，那會讓我們丢掉信仰，失去客人。
誰敢搗蛋，我們就罰誰，情節嚴重的，要麽送去見警察，要麽送去見上帝，維護博彩的秩序，體育的公正。”
“我有點心動。”
何猷龍與詹姆斯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你那句三十億的網民，隻有三個賭城的話，打動了我。
如果真能做到網絡與現實相互促進，這是天量的需求增長，我們即便分潤一點點，也是取之不盡的泉。”
“可是費用呢？”
何超瓊看了眼弟弟，眉頭略皺，“改造項目的投入還好，可在效果未能有效評估之前，網絡費要怎麽算？按流水，人頭，還是按比例提成？”
“金沙每股隻有幾美分的淨利。”
阿德爾森可憐兮兮道，“這東西再好，如果費用太高，我們承受不了。”
“我們主要經營的是酒店與度假村。”
呂耀南看了父親一眼，出聲道，“我建議像是歡樂時光一樣，根據入住與消費結算剩餘部分。以網絡投注額的比例分成，而不是定期收取網絡與服務費用，我們不是玩高科技的，不知道這個東西值多少錢，我們要看到實際效果，才能讨論費用的問題，能試用麽？”
“試用？”
榮克一愣，差點笑出來。
“你到底要什麽？”
史蒂夫.韋恩幽幽道，“不會就爲掙我們點網絡費吧？”
“不會。”
榮克搖搖頭，環顧一周盯着他看的小氣鬼，不由笑了起來，“FREE！免費！網絡費全免，一毛錢不要你們的。”
“免費？”
“不要錢？”
“你确定？”
“以後都不要麽？終生免費？”
一群人嚷嚷起來。
“安裝這套實景交互系統，也是免費的麽？”
詹姆斯興奮了起來，“要不少鏡頭吧？如果免費的話，我在澳大利亞也來一套。”
“我不吃你這套！”
榮克一瞪眼，生氣道，“吝啬得有個度啊，适可而止啊！工程改造與設備，我憑什麽免費？我又不是開建築隊的！
涉及一系列數學模型，數據庫，交換，安全，開發這套軟件比銀行交易系統都複雜，我連軟件都對你們免費了，夠慈善了。
光是一個規則，我的數學部門就需要三個圖靈級别的數學巨匠坐鎮。爲了不讓MIT的熊孩子們在電腦前算牌玩，麻省理工的數學教授都被我們包圓了一半。”
“規則？”阿德爾森愣了一下，“算牌？”
“當然，你不會以爲不動遊戲規則，就裝一堆攝像機就完了吧？”
榮克鄙視道，“有沒有計算機介入，是兩個不同的時代。例如輪盤賭網絡遠程下注，就不能像賭場一樣開轉幾圈還能下。不行，一旦開轉，計算機就可以通過運算，計算出小球的準确落點。
像是這樣的遊戲，要麽賭場改規則，允許帶入視聽設備。要麽不改規則，繼續禁止視聽設備，但是天幕的系統就必須改規則，不允許開轉後再下注。
21點，如果是四副牌，普通人經過培訓，嚴格遵守紀律，在電腦前一坐滿，就沒有輸的道理，概率一定比賭場高。八副牌，幾個人在電腦前，可以算出來？這都要嚴格模拟計算的。
像是德撲，如果八個位置，七個位置可以相互看到底牌，是一夥人，是否會對唯一的外人構成作弊？還是符合博弈論的均衡狀态？這都要計算。
涉及一系列變量與數學模拟計算，目前全世界所謂的真人博彩全是扯淡，不作弊的話，天幕可以讓任何一家破産，用原有遊戲規則想赢電腦前的算牌團隊，不作弊是不可能的。
那些實時新聞畫面，實時畫面，全都可以作弊。我們是不能作弊的，我們叫天幕，隻能用數學與概率，不能用龌蹉的手段。
網絡時代的實景博彩遊戲，規則一定會改的。改了也好，便于囤點專利，對标準委員會有加分。你們不改，時代會逼迫你們改，或者把你們淘汰。
數學，安全，防作弊系統，數據庫并聯與人臉識别系統，這是一個永無止境的軟件工程，耗資巨大，卻對你們免費。”
“永無止境？”呂志和不太明白。
“你們是堵，當然一招鮮吃遍天。”
榮克不屑道，“電子設備對你們不利，就不準帶。誰赢了你們，就不準進。大西洋城早他媽就該破産了，玩遊戲玩成這個鬼樣子，就是玩不起嘛。
賭場玩的是什麽？就是概率嘛！概率錯了不改概率，把顧客改沒了，你們有資格做大麽？你們憑什麽做大？了不起當個地主，建個炮樓，網絡時代還這麽玩，遲早玩死你們。
玩有輸有赢的遊戲，就得輸得起！有數學可以赢我們的人，我們照賠，看基數不看個體。有天才，我們鼓勵還來不及，爲什麽要扼殺呢？
可以赢我們的人，讓他當個億萬富翁，又如何呢？隻要我們一直進步，隻要他還在玩，體系的力量，終究會戰勝個體，除非他是傳奇。
輸給傳奇，難道不是我們的榮譽麽？傳奇的故事會在人類世界長久的流傳，而你們的名字，不過是時間的過客。
一個算牌的成功故事，會引導多少人走上算牌的道路，天才真的有那麽多麽？讓他來！
攻與防是永不停歇的永恒，隻有世界上的天才與我們有攻有守，我們才可以有世界級的進步。數學會進步，我們的補丁與版本也會升級。
天幕是一家世界企業，不管你們怎麽選擇，我們是不會故步自封的，我們輸的起，我們尊重天才與傳奇。我們找的是基數，獎勵的是個體，要的是概率，不是作弊。
你們也可以不與天幕的實景交互相連，自己做你們的網頁網站，搞你們那套層層代理分成，愛作弊就作弊，完全自由，随意。
我們不勉強任何人，因爲我們會戰勝任何人。
除非你們跟我們站在一起，否則，我們就代表時代，淘汰你。”
一陣沉默。
“我能問下麽。”
史蒂夫.韋恩舉了下手，沉聲道，“你們靠什麽盈利？我不是探尋天幕的秘密，隻是如果無法盈利，怎麽堅持下去。”
“我不瞞你。”
榮克環顧衆人，平靜道，“不瞞任何人！我們賺錢賺在明處，不會對合作夥伴隐瞞。我們的利潤，就在骷髅币裏！任何國家的貨币，參與實景博彩遊戲，必須兌換成統一的世界黑金：骷髅币。
當顧客轉賬，取錢，用卡在現實中消費的時候，我們的利潤就回來了。天幕會架一個商城，賣倆包子，貼補家用。
你們不用爲天幕的利潤擔心，以顧客取錢爲例，取隻能取小數點後面兩位。但是各國貨币兌換骷髅币，是小數點後面四位。我們就拿這一點點就可以了，不要你們的分成，就能爲你們提供免費的網絡服務。
信用卡存錢，兌換，轉賬，取錢，小額會繳納一點手續費，就一筆一塊錢，千分之一，就可以了，我們就要這麽多，這就是我們的利潤。
我不說你們也知道，在賬上沉澱的骷髅币，同樣是我們的利潤。
如果全世界隻有一兩家加入我們，我們肯定會巨額虧損。可是如果加入我們陣營的多了，我們全免費，依然會巨額盈利。
我們不賺你們個體的錢，是因爲我們要賺全世界的錢。”
阿德爾森向往的問道：“網絡博彩這塊市場有多大，天幕能占多少？你們的分析部門有預估麽？”
“很大，大到了秘密的程度，所以不能告訴你。”
榮克輕笑道，“等你加入了我們，就到了分享秘密的時候了，當然，還有利益。通過天幕去你們店裏玩，我們不但不收你們的服務費，還會與你們一起疊加贈送禮品與現金，加大反饋。”
何猷龍站起來，嬉皮笑臉的朝榮克身邊一坐，勾肩搭背的膩歪道：“透漏點，加大下我們加入你陣營的信心。”
“不太好預估準确的數字，畢竟我們是體系，方向是沖着演進去，不是單一盈利。”
榮克歪着頭想想，笑道，“比如天幕的實景博彩，如果可以吸引到一千萬玩家，這種可視實時實景的寬帶視頻服務，就必須開通20美元或20美元加10美元，或年費408美元的服務，才能流暢的玩耍，否則卡死你啊。
僅每年增加的這部分付費用戶，繳納的費用，不算相關，就是12億美元，24億美元或40億8千萬美元，具體比例要看出來的數字才有比較。
這不是從骷髅币裏出來的利潤，僅是天幕的免費用戶，因爲需求的增加而選擇付費産生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