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媚聽話的按了一遍，點了下綠色手表标志的發射鍵。
“嘟…嘟。”黃媚的手表上，傳來了輕輕的撥号聲。
“她說她找不到，能愛的人，所以甯願居無定所的，過一生。”
榮克的腕表上傳出了一陣林憶蓮《失蹤》的歌聲，“從這個安靜的鎮，到下一個城，來去自由從來不等紅綠燈……”
“哈喽，小妞！”
榮克按通了接通鍵，先來了一句問候，緊跟着右手仿若一抹大背頭，一句《賭神》的台詞就出了口，“各位觀衆，嘔盆，露克露克！”
說着，在腕表上按了一下。
“咦？！”
“哇，這是我呀！”
“黃媚呀！”
“我靠，黑科技啊。”
“别亂晃，小妞！”
一群人紛紛伸頭盯着牆壁看，那上面跟放電影一樣，牆壁幕布上出現了黃媚的實時畫面。
“這是什麽呀？”榮健中驚歎了一聲。
“投影儀嘛，棱鏡，小孔成像，厲害吧？诶小妞，叫你别亂晃。”
榮克得意洋洋的回道，轉頭又訓斥了亂晃腕子找攝像孔的黃媚一句，跟着伸手摁了下黃媚腕表上的可視鍵。
“唔？哈哈！”
黃媚看到身前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道搖晃的光幕，跟着一個大腦袋伸了出來，開心的笑了起來。
“晃的動作不要太大，動作小點沒事，有自動對焦與防抖動功能。”
榮克說着把表一摘，扔給魚仔，“送你的，你們倆小孩玩去吧。”
“嘿。”
魚仔開心的接過來，興沖沖的朝手腕上戴，“你剛一報電話号碼我就有氣感，我生日啊，就知道是送我的。”
“那叫預感，你練氣功的呀。”
榮克懶得搭理魚仔，聽到衛生間有開門的動靜，轉身朝屋裏走，“我沖個澡先，你們自己研究。”
沖完澡出來，除了令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外，一堆人還在牆壁上按按劃劃。
榮克換好衣服，在另一個箱子裏摸出來兩罐魚子醬，這是在俄國收的土豪特産，除了裝箱子裏幾罐，其他的禮品都放在俄遠東分部了，少部分篩選後會封成包裹寄回美國，大部分直接就當地處理了。
在日韓收到的禮品同樣如此處理，大多都留在當地沒帶走。
“吃飯吧同志們？”
榮克拿了個塑料勺，弄了勺在包子上試試，感覺包子有點涼了，他喜歡吃熱包子，把包子與豬頭肉放進瓷盤上，端微波爐裏的功夫，招呼在牆壁上按來按去的一群土老帽，“開飯了啊，快快滴。”
不亦樂乎的幾人依依不舍的告别牆壁，紛紛洗手去了。
“你看看這油。”
蘇巧雲不待見豬頭肉，指着肥嘟嘟的肉下飄着的一層油，膩歪道，“吃這個身體能好了？”
“要那麽好的身體幹嘛？”
榮克嘴裏叼着包子，一點都不聽蘇巧雲的話，“掙錢是爲了花，有命不是爲了受苦哇。我要哪天中風躺床上不動了，趕緊給我針拔了，我才不熬着呢。”
“你個小兔崽子。”
蘇巧雲氣的腦袋冒煙，瞪眼道，“你媽哪天要是躺床上動不了，你肯定拔針是吧？”
“那肯定的呀。”
榮克笑嘻嘻的，得意道，“你都動不了了，反對無效，我肯定拔，我這麽孝順，讓我媽熬着幹嘛？”
“你孝順的吓死人啊。”
蘇巧雲氣呼呼的把酒擺上了，嘴裏不停的罵兒子，“沒良心的小兔崽子。”
桌邊的人都笑，榮健中倒是不以爲意，吃貨一般都看得開，沒蘇巧雲的潔癖。
“别别别倒酒。”
榮克阻止了蘇巧雲開瓶，把嘴裏的包子一咽，梗着脖子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趕緊把黃媚前面的一杯“生态園”果珍端過來喝了，把包子順下去才擺手道，“吃完飯給你跟我爸一人一個小玩意，喝酒就測不準了，那是測酒駕呢。”
“什麽東西啊？”蘇巧雲疑惑道。
“鬼見愁啊。”
榮克随意道，“有了它，血壓啊，血糖啊，膽固醇啊，得沒得癌啊，健康不健康啊，怎麽才會健康啊，自己就有數了。沒數就聽計算機的，不用聽人忽悠了。萬一有事，還能救命，專改閻王爺的生死簿啊。”
“跟小黃媚那個表一樣的東西？”榮健中感興趣的問。
“那個得用電腦演示，吃完飯再弄。”
榮克用手指了指不停翻袖口，低頭看表的黃媚，道，“好好吃飯，沒收你的啊。”
說着，扭頭回答他爸的問話，“一整套系統呢，設備隻是個終端，後面連着衛星，基因庫與家族病史，病例數據庫，疾病預防中心，呼叫醫政服務中心與雙重警報系統。
一出事，預警中心與設置的家人名單會同時告警，專治我媽這樣的心髒病患者，一倒我就知道了。”
“去，死孩子。”
蘇巧雲氣呼呼的，恨不得拿筷子扔兒子，“嘴裏就沒一句好話，天天咒你媽倒吧你。”
“您真當我會大預言術呢？”
榮克對他老媽簡直絕望了，“講話有用，要科學幹嘛，好話要能治病，我早開話療診所去了，開發什麽黑科技産品？電視上一群騙子，你當人菩薩。菩薩當面，你卻不認識。
幸虧我沒遺傳你的腦子，不然你就等着老無所依吧，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個這麽厲害的兒子，你還不樂意？”
“哎呀呀。”
蘇巧雲頭發都快氣炸了，拿他的熊兒子實在是沒轍，罵道，“你就天天氣我吧，我心髒病就是你個兔崽子氣出來的。”
“你看，你又推卸責任了是吧，又不認識菩薩當面了是吧？”
榮克跟他媽鬥嘴都習慣了，得意洋洋道，“感冒多了可以減少癌症多發，咱娘倆沒事吵着玩，才對你的心髒有好處，這是科學，知道不？
你的心髒病是遺傳病史，我姥姥就有，我大姨也有，要不是我姥姥的姥姥不好查，我肯定收集她們的基因，責成實驗室做詳細的病理分析。
對了媽，我姥姥的姥姥墳在哪，還有人知道不？”
“哎呀你個小王八蛋啊。”
蘇巧雲筷子一放，崩潰道，“我可警告你啊，你騙我你要跟你姥姥燒紙，我就感覺不對勁，你個熊孩子連你姥姥的墳都挖，你還惦記你姥姥的姥姥呢？你娘家老家現在防火，防盜，防着你，你可别再給老娘整幺蛾子了。”
“唉。”
榮克歎了口氣，唏噓道，“媽呀，你真不孝順，我還想把我姥姥複活了呢！”
“噗！”
黃媚正興奮的邊喝果汁邊聽人鬥嘴呢，結果一口果汁噴出來了。
“從小就不講衛生。”
榮克扭頭生氣的看着黃媚，“都多大了還吐奶，你怎麽就長不大呢。”
“我錯了。”黃媚吐了吐舌頭，接過來魚仔遞過來的衛生紙擦起了桌子。
“錯就完了？”
榮克不滿道，“錯就要改，吃完飯我教你怎麽捶腿，慢慢磨練你的心性。”
“你就造孽吧。”蘇巧雲對自家兒子算是服氣了。
一桌人邊吃飯邊說說笑笑，小戶人家，沒士大夫家食不言的規矩。
吃吃喝喝，榮健中感興趣的問：“你說的醫政服務中心，什麽政啊？”
“家政啊。”
榮克感覺自家SP生态的果汁不錯，又把黃媚剛倒的一杯拿過來喝了，砸吧砸吧嘴道，“日本那類的進入老年社會了，未來二十年人口會一條曲線朝下減，老年人占比越來越高。尿不濕賣的最好的不是孩子，是老年人，這是龐大的市場。
孤寡老人，就像你跟我媽似的，我不在的時候不就孤了？想找人聊聊天，掃掃地，做做飯，洗洗衣服，請個保姆？一按就行，告訴醫政中心你需要啥，隻要你兜裏有錢，服務就到了。”
“這不是互聯網了麽？”榮健中問。
“炒的太過了，不用什麽都往互聯網上套，有不是互聯網的東西麽？”
榮克笑道，“就算是現在的互聯網，不就是根電線麽？有電話的時候互聯網就有了，炮指的參謀打電話讓炮兵發炮，那不是數字化炮兵是啥？節能燈再好，不能說竹絲電燈不是燈泡吧？
我們這是成體系的生命産業，互聯網隻是基礎部分，用互聯網形容我們，太單薄了，也太小看我們了。”
榮健中笑眯眯的，畢竟幹了一輩子商人，對商業的事還是有興趣：“多大的産業？”
“産業有多大跟我們沒關系，我們明年隻要一千億。”
榮克随意道，“沒有産業我們就創造産業，人就是猴子，我才是上帝。”
“哼。”
蘇巧雲氣道，“吃着豬頭肉，想着一千億，你就是人間奇迹。”
一桌人就笑，榮克也笑：“就是因爲我今天在吃豬頭肉，才有把握明年再來一千億！”
一圈人沉默了一下，榮健中都有些敬畏自家兒子了。
吃完飯，蘇巧雲與黃鹂清桌的時候，榮克讓黃媚把書房的筆記本拿了出來。
蹲下來翻箱子的功夫，榮克對一旁的魚仔道：“這兩天從美國會陸續發過來一批，你搬一箱小‘V’，就是你手上戴的這種，一箱大‘V’，放家來。”
魚仔答應一聲，疑惑道：“我怎麽聽着像微博跟導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