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區不大,二十噸的門吊,岸吊,港口傳送帶都有,還有糧食卷揚機。
這裏冬天會封凍,需要破冰船。平常除民船外,也有軍艦,潛艇,科考船等特種船隻停靠。
今天的港區,來了不少身穿白色海軍服,超大寬帽檐的軍人,穿着黑色長風衣,西裝領帶的政客,銅号管弦組成的軍樂隊也不缺。
港線拉着一溜溜彩旗,港口停泊的軍艦也拉上了滿旗,小風一吹嘩啦啦的。
港區外圍,不少市民駐足看熱鬧。
港内的軍政商民,都在等待仙女座“Let.it.go”編隊的抵達。
盡管早就來過,有政治與宣傳意義的還是這次,不少記者等着拍攝呢。
“副總理。”
一個戴着耳麥的總統警衛局特勤,走到三個交談的人身旁,對其中一個方腦袋的家夥低聲耳語了幾句。
“唔?”
方腦袋眼神一滞,嘴角有點抽搐,“飛行員怎麽樣?”
“兩人已經被打撈上來了,正随編隊一起過來。”
平頭特勤低聲道,“不過可能要晚一點了。”
“唉。”
方腦袋叫羅戈津.德米特裏.奧列戈維奇,俄聯邦主管軍工與北方航道的副總理,想起來什麽,服氣的歎了口氣,“這算什麽?讓人唱歌唱下來一架蘇24?”
“這沒什麽。”
特勤頭頭若無其事道,“美國人的F15,也被笑話擊落過一架。”
“這個公司太邪惡了。”
奧列戈維奇一臉古怪之色,“不費一槍一彈,可以把美俄的戰機全部擊落,美國人讓蒸汽朋克公司賠了麽?”
“沒承認。”
特勤頭頭撇了撇嘴,道,“不知道把兩個倒黴蛋飛行員藏到哪裏去了。”
“西伯利亞。”
奧列戈維奇淡然道,“等我們的那兩個倒黴蛋回來,讓他們去新西伯利亞報道。”
“也好。”
特勤頭頭點點頭,“總不能讓美國人以爲我們跟他們一樣蠢。”
奧列戈維奇與特勤頭頭輕聲談笑了幾句,不像上下級,倒像是朋友。
俄國保镖許多都是領導人的朋友,不少是親自挑的,身手不見得行,但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比如光膀子兄的保镖穆羅夫,佐洛托夫,倆人在光膀子兄當聖彼得堡副市長的時候就認識了,後者原來是聖彼得堡市長索布恰克的警衛隊長。
後來,這倆人一個擔任了總統警衛局局長,聯邦警衛署署長,一個同樣擔任了總統警衛局局長,警衛署副署長,内務部第一副部長,内務部部隊司令。
再後來,光膀子兄組建“國民近衛軍”替代内務部隊,佐洛托夫就是首任司令。
不過,總統警衛局的人也互相看不起,葉利欽的保镖科爾紮科夫,就嘲笑佐洛托夫:“佐洛托夫有個屁水平,他不就是一個鉗工嘛,有什麽了不起的!”
佐羅托夫給索布恰克當保镖前,上班就是幹鉗工的,有沒有八級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練八極出身的。
保镖,信任第一,身手倒是其次了。
奧列戈維奇就是個熊脾氣,很蘇聯,選的保镖也是大氣不拘小節的人。上班是上下級,下班了切點豬頭肉,來頓伏特加,尋常事。
俄式幽默與美式幽默是不相上下的,奧列戈維奇爲人就很诙諧,美國一制裁俄國,他就來了句:“我建議美國下次使用蹦床将宇航員送上國際空間站!”
美國航天飛機亞特蘭蒂斯号2011年退役之後,往返國際空間站的美國宇航員都要依靠俄羅斯的宇航飛船。
奧列戈維奇的幽默式抗議很有水平,更搞笑的這哥們去參觀坦克,興緻一來就鑽進T90了。結果,被卡住了,怎麽都出不來。
俄國坦克兵都是小土豆,加加林一樣,他又高又胖,還想學光膀子兄裝彪悍,一下悶坦克裏了。最後,坦克彈藥架都拆了,炮管擡起,人在下面推才把他推出去。
就跟葉利欽訪美,晚上一個人喝嗨了,光着膀子走出布萊爾宮,穿着内褲跟出租車司機聊天一樣。
毛熊從來不缺彪悍的萌戰士,一喝高,敢創造任何人間奇迹,手電筒一打,順着光柱就爬上去了。
就像唱着歌墜機一樣,一唱嗨了就忘了有油沒油這回事了,這要說登機前沒喝,誰信哪。
“葉戈爾。”
奧列戈維奇問身旁的特勤頭頭,“卡廖莎那邊的事,你清楚麽?蒸汽朋克公司怎麽要那麽多輕武器?”
“他們不需要輕武器,需要的是俄式。”
葉戈爾聳聳肩,“以蒸汽朋克公司的制造能力,根本無需向我們訂購輕武器,他們隻是不想背黑鍋。有人支援搗亂分子?全是俄國人幹的。”
“唔?”
奧列戈維奇撓了撓頭,“是我們的小海豚在送貨?”
小海豚,就是商船偵察隊。克格勃裁撤九成,僅剩一個第八局改組的聯絡情報局後,唯一沒裁反而擴編的就是商船偵察隊。
有點列強時代海軍部控制民船的意思,亦商亦軍。
有活了就當間諜船,跟蹤軍艦,收集演習信号,摸港口。
閑着沒事,那就幹第四産業,走私,灰色通關,拉貨。
這種間諜船不好分,東亞某小國有時候出去幹私活呢,船上都是彩電,結果讓人當成幹正事的給弄沉了。
伊朗,俄國,黑海沿岸國家,前南斯拉夫崩出來的國家,都有這類亦軍亦商的船。
泰國是亞洲最大的人販子中轉站,均價2000美元一人,人販子隻能拿350,剩下的都是泰國皇家海軍與海警的。
别說軍艦,用潛艇運彩電的都有,黑海早先就經常鑽出來彩電潛艇,俄國不少黑市商品,就是黑海過來的。
軍費不夠的時候,用軍艦運點免稅的東西太司空尋常了。很多小國家的海軍申請到國外港口訪問,就爲了用軍艦去拉國外的免稅商品,訪問回去甲闆上全是彩電。
奧列戈維奇問的就是“是不是我們的間諜船在送輕武器”。
“不是。”
葉格爾挑了挑眉毛,“他們嫌我們的船曝光率太高,效率太差。晚點,還老運别的,德黑蘭的一艘船就拉了一堆地毯跟機械零配件,結果天亮了還沒靠岸,被炸沉在近海了,讓他們死了個聯絡員,對我們意見很大。”
“我們的轟炸好像還炸死他們兩個,還是一個?”奧列戈維奇想了想。
“那倒沒什麽。”
葉戈爾聳聳肩,“那屬于不可免的損耗,他們隻是對我們老晚點導緻的傷亡比較惱火。其實不關我們的事,地毯不是我們加進去的,那群酋長,我們有什麽辦法?”
“所以。”
奧列戈維奇睜了睜眼,“他們自己運了?”
“是的,要麽說美國人全是僞君子呢,他們比我們明目張膽多了。”
葉戈爾表情淡然,“直接開進吉布提美國軍港拉的,勒莫尼耶營地東面新建的三排倉庫,全是他們蓋的。美國兵都不敢住旁邊了,光炮彈就堆了三十萬發,光M789.30毫米雙榴彈就摞了兩萬箱。”
“這麽多,能消化掉麽?”奧列戈維奇問道。
“似乎是積壓了。”
葉戈爾一臉的幸災樂禍,“沙特聯軍前後發了三筆5億美元的彈藥訂單,就是不買他們的。他們前後就運出去十到十二萬發炮彈,似乎是很惱火,義務贈送了不少出去。”
奧列戈維奇冷哼一聲:“一丘之貉,他們都是一夥的,從哪賣都是一樣,關鍵是必須把炮彈打出去。
我們才拿到十萬發的訂單,他們倒是把黑鍋全推我們身上了。”
“沒辦法,一枚155榴,報價3000美元,中間環節就得出去九成。”
葉戈爾搖了搖頭,無奈道,“沙特的采購人員當然不會買他們的,就跟他們不買我們的一樣。”
國際軍火貿易是兩部分,一種是備案的,在聯合國常規武器轉讓中心進行備案登記。
這部分估計僅占國際軍火貿易的十分之一,至于各國國内輕武器零批流通,菲律賓或白沙瓦那樣的作坊級出産,那就無法統計了。
備案是爲了防止這些武器通過第三方流入熱點和敏感地區。
但是,不熱不敏,武器賣敬老院?不流是不可能的!
例如某國的紅箭8在波黑就幹掉了某國與俄國傳統盟友南聯盟的T84,這就讓某俄南三方都比較尴尬。
俄國的蘇27在格羅茲尼,也被自己造的導彈擊落過。
美國更不必說了,經常被自己造的武器打的屁滾尿流。
某國是載台不行,不但飛行器,軍艦淩亂的管線布局以及口徑極小的消防管線,就一直被诟病。
J7就是米格21,J8就是雙發米格21,J10就是以色列的“幼獅”,以色列也不是原創,從法國偷來的。以色列間諜機構偷了法國“幻影”的全套設計資料之後,仿制的。
軍艦設計能力也不行,據說095就是按照俄羅斯提供的“阿庫拉級”技術進行開發和研制,095建造也在俄羅斯進行。096則是來源于俄羅斯的台風級。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上遊的,載台有自主設計的麽?集團軍級聯網的C4,包括加密,是從美國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