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保安部的常備番号,不會整體駐紮海外作爲守備隊使用的。最多抽調分隊與人員短期調派,以培訓當地人爲主。
蒸汽朋克公司秉承的蒙古法制精神,民分四等。
索科特拉島上的人數最少的古羅馬,古波斯,葡萄牙後裔,将被作爲事物官,治安官與軍官,武裝部隊培養。
這一階層,是色目人階層,第一等。
人數最多的伊教徒,隻能作爲農民,地主,市民,商人培養,治安警察一級到頂,第三等。
脫離伊教,向色目人靠攏,晉升第二等,考察期。一代之後的子女,可以晉爲第一等。
第四等,就是破壞帝國主義各項建設的搗亂分子,乞丐,學經的學者,罪犯,娼妓等等。
至于蒸汽朋克公司的人,不在四等之列,隻起仲裁官的作用,秉承自由,民主,人權的精神,全心全意的勸導四方不要再厮殺啦。
誰如果對仲裁有問題,那就是人道主義危機了,問題是解決不了的,但是可以解決掉有問題的人。
一分隊,就負責培訓解決問題的本土力量。
二分隊,臨時擔負地方防務與治安,保障風水教建築的順利施工,以及當地傳教士的人身安全。
二分隊的組成,不單有SP保安部的力量,還有風水教的護教騎士團與宗教契卡,在熱點地區,在異教徒的核心地帶學習戰争,才會加快他們的成長。
這群宗教傘兵,被教主寄予厚望!
風水教,可不是沒有上帝武裝的綿羊,有刀不殺生,要刀何用?
三分隊,是機動分隊,主要是出外勤,并且擔負一定的保镖職能,比如護衛SP生态的農業學家,義務指導也門農民的卡特樹種植,提高經濟作物的出産,造福桑梓。
“基建,港口的事用不着你們。”
彭一南走到貨堆前,指着一摞摞壘上天花闆,印着SP生态标志的牛皮箱,“把它們鋪下去就可以了。”
“卡特葉?”
原南風倉儲主管,胖子張洪看着滿倉庫的箱子一臉疑惑,“這是初級農産品啊,連初加工都沒有,咱公司什麽時候成販蘋果的了?”
“這就是樹葉子啊。”
江葵元同樣一臉不屑,扯下頭上的頭巾,扇了扇涼,“工本費都掙不回來吧?”
“掙什麽掙?”
彭一南沒好氣的一揮手,一臉正色道,“蒸汽朋克公司,是一家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積極回報社會,一向是我們的宗旨。
卡特葉是什麽?是也門八成人口的生活必需品,爲當地人民供應充足而廉價的物資,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這就是我們服務大衆的菜籃子工程,啊葉籃子工程。
别管它什麽籃子了,反正公司不爲掙錢,就爲了服務大衆,你們就是提籃子的服務員。”
“我還采蘑菇的小姑娘呢。”
江葵元拿手點着庫内的摞起來的貨垛數了數,問,“量有多少?”
“港區庫内六百噸。”
彭一南環顧了倉庫一圈,指着面前的貨堆,“這是初加工的一個批号,後續多少還沒通知。”
“SP生态美國工廠的?”張洪昂着頭看着一摞摞的包裝箱。
“不是。”
彭一南搖了搖頭,“美國人哪嚼樹葉子啊,這都是收購的也門當地出産的卡特葉,試着加工的一批。主要是分級和鎖水分,實驗室級别的,小批試制。”
“哪來的實驗室?”江葵元納悶。
“在海上呢。”
彭一南回道,“SP生态的一個臨時實驗室,包括農業學家,植物學家,目前都在那艘郵輪上。
新月港這邊主體建築完成了,水電齊全了,就會搬過來。現在島上條件不行,老停電,還得用柴油發電,等我們的磁心發電機組過來了,電一接,工程進度就快了。”
“卡特葉這玩意,好像沙特阿聯酋幾個國家是禁的吧?”張洪問。
“對。”
彭一南點點頭,“所以我們幫助的是不禁的地方,不嚼槟榔的地方,咱們賣槟榔的目前顧不上。”
“老闆這是要搞亂也門?不怕人來個虎門銷煙?”
江葵元眯着眼睛,意味深長道,“輪到咱當英法聯軍了?”
“别扯淡,這叫鍛煉,什麽銷煙?”
彭一南眼神飄忽了一下,幽幽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老祖宗說的好啊,我們讓他們苦一點,累一點,餓一點,身體虛一點,家裏窮一點。讓他們火氣小一點,什麽都幹不了,這是對他們的愛護啊。
你們覺悟怎麽這麽低呢,到底有沒有好好接受再教育啊?我要向老闆彙報你們的思想動态的,你們思想這麽反動,是不是想下一站,索馬裏?”
“還立馬縮呢!請叫我的俄國名字,不死不舒服斯基。”
江葵元與彭一南對着扯了一句淡,摸索着下巴道,“這也門人都把一半收入花在嚼葉子上了,午飯一完就開嚼,一嚼到天黑。
據說一天能嚼出去2000萬美元啊,人均收入才2美元啊,這已經夠執着了吧。
這收入與工作的一半時間都嚼進去了,跟熊貓似的,咱再努力,效果也有限吧?
人總不能把收入跟時間全用來嚼葉子啊,得吃飯啊。”
“你怎麽這麽小看人家呢?”
彭一南生氣道,“現在花收入一半,那是收入還沒有提高。以後戰亂過去,收入提高了呢?一包煙三塊錢,一月掙三十來塊的時候,三天抽一包,收入不也全變煙兒麽?
一天2000萬美元算什麽,咱三四億煙民,一天來包5塊錢的,一天抽沒一艘航母小意思。可咱收入高了啊,一月掙個三千,一天五塊十塊的煙錢,也就月收入百分之十嘛。
也門人現在一天掙2美元嚼1美元,那等他們一天能掙20美元,比咱掙得還多的時候,還嚼1美元的?咱得給人準備10美元的呀。”
“對,您說的對,是我們反動。”
江葵元服氣的點點頭,他們這幫人畢竟離邪惡的老闆遠,沒彭一南這種經常可以接受邪惡熏陶的人進步快,可神色間還是疑惑,“那讓SP生态大規模種植不就完了,以也門本土那種看天吃飯的古老種植手法,能跟SP生态競争?還派農業學家,植物學家來指導他們幹什麽?”
“你怎麽這麽反動呢?”
彭一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們把也門農民全幹破産了,讓一群沒事幹的家夥,拎槍出來練習跨海登陸咋地?
索島是老闆看中的地方,就要讓他們遊都沒力氣遊過來,就在本土嚼樹葉玩吧。
老闆在全美名校,聘請了一些忽悠學家,準備組個經濟顧問團,幫助也門豎立以卡特葉爲支柱的經濟作物種植業。
當年也門的摩卡咖啡享譽世界,爲了卡特葉,連摩卡都不種了。就是因爲卡特樹的單位産值是小麥的8倍,果樹的5倍,對也門各地的農民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這種嚼葉子的傳統,這種自發的主動,是我們求之不得的。我們怎麽能不尊重人家的傳統習慣,破壞人家的主動呢?
相反,作爲一個尊重當地傳統,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我們要幫助人家,把卡特樹種好。幫他們優化樹種,發展初級農産品加工業。
并且,我們還要幫助也門開拓外部市場。中東各國,特别是産油國,對卡特葉的歧視性貿易政策,必将受到全世界各國人民的唾棄。
我們要給予也門人信心,本土沒有大油田,不是也門運氣不好,是帝國主義造成的。沙特的納季然省,自古以來就屬于北也門。阿曼也是個産油的家夥,自古以來,也屬于也門。
如果這幫産油的家夥,希望也門擱置争議,自己開發,那就不能對也門的農産品出口,設置障礙。
否則,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也門是啥也沒有,可有戰士啊!”
“…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彭一南說着,唱了起來,得意洋洋道,“這歌不錯吧,老闆讓我找人翻譯成阿拉伯語,架上大喇叭播給也門的窮戰士聽,鼓舞戰士們的意志。
讓他們努力想一想,爲什麽北面的沙特,東面的阿曼那麽富,他們卻這麽窮。
那幫油霸,隻有油田,沒有戰士的。等也門的戰士們明白了這個道理,買不買也門的卡特葉,就不再是農産品貿易問題了,是戰争問題。”
一幫人臉都聽木了,江葵元眼神發滞,嘴角抽了抽,“怪不得老闆不擔心也門銷煙呢,感情也門是産煙的,要銷煙的是沙門,阿門啊。”
“沙門是和尚,阿門是上帝,你宗教盲啊?”
彭一南鄙視了一下不學無術的家夥,深沉道,“我的眼中看不到這派那派的,在中東,我的眼裏隻有兩張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