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工企業與美海軍,對此持鼓勵态度,最好路上把炸彈也扔出去。
賽義德與阿裏,就是守株待兔的家夥,撿了副油箱就拉回去賣。
這是阿拉伯人時常幹的事情,以色列丢失的核彈,就被阿拉伯農民用毛驢拉走了。
然後,當啞彈賣掉了。
以色列發瘋一樣的回去找,怎麽都找不到了。
美國空軍用副油箱砸人家豬圈是傳統項目,反正财大氣粗,海軍航空兵曾經歸艦前,抛炸彈的時候發現過鲸魚,爲了砸準點,追着鲸魚砸的時候一頭悶海裏了。
美海軍的糗事是很多的,還發生過威脅加拿大讓路的糗事。
這本來是一個源自半個世紀前的事件,95年那次是個謠言,美國海軍還專門在網站上辟過謠,希望世界人民不信謠,不傳謠。
但所有人都認爲是真的,結果無可奈何的美國國家情報總監,麥克.麥康奈爾在2008年正式承認:“是的,就是我們幹的,這是一項真實紀錄!”
真實紀錄,對話如下:
加拿大報務員呼叫:“請改變你的航向朝南15度,以避免碰撞。”
美國海軍答複:“建議你改變你的航向朝北15度,以避免碰撞。”
加拿大報務員:“什麽?”
美國海軍重複:“這裏是美國海軍,我再說一次,改變你的航向。”
加拿大報務員:“不不不,我再說一次,改變你的航向。”
美國海軍沉默,換了一個嚴肅的聲音:“這裏是美國海軍林肯号航空母艦,美國大西洋艦隊第二大艦隊。我們與三艘驅逐艦,三艘巡洋艦及多艘支援艦同行,我要求你改變拟訂航向朝北15度。我再說一次,朝北15度,否則我們将采取反制措施,以确保本艦隊安全。”
加拿大報務員:“這裏是燈塔!現在換你說。”
美國海軍:“……”
美國燈塔與加拿大燈塔的數次碰撞中,加拿大燈塔總是佁然不動。無論是美國陸軍,還是美國海軍,碰上加拿大燈塔,總是無言的結局。
不過,紅海這邊,美國人可碰不上加拿大鬼子,駐紮在吉布提的美國海空軍,可以任意撒歡。
吉布提是個軍事基地租借共和國,整個國家除了沙漠啥也沒有。
原來吉布提是法國殖民地,十九世紀中葉就是了,一個多世紀後的1975年才紙面獨立。
但是,法國大香蕉在吉布提還是駐紮着4000人的混合部隊,三軍全有,是法國外籍兵團在東非最重要的基地。
2001年911,美國借用了法國的勒莫尼耶營地,後來就每年花3800萬美元租下了一塊,後來續約十年,加了一塊,租金上漲到了每年6300萬美元。
美國旁邊就是日本海外軍事基地,後來某國在2015年也租了一塊,與美國人做了鄰居,主要是保障亞丁灣反海盜軍艦的補給與停靠,船員修整。
一個小小的吉布提,法國,英國,美國等北約國家,某國,日本什麽全在呢。
江心島一樣的索科特拉島,就跟航标一樣,各國飛機從外海飛回來,順着島走向就回巢了,像是閑的蛋疼的美國飛行員,就會順手把垃圾扔一扔。
天上扔的不怕砸到人,地上的也不介意,你扔了他就用毛驢拉走,賣掉。
索科特拉島跟外星一樣,有點像南美的加拉帕戈斯群島,自有閉環生态。島上寒熱帶共存,有獨有的大烏龜,大蜥蜴,幾百種動物三分之一本島獨有。
索科特拉島也是這樣,地質像是美國大峽谷,或者說火星地表,樹長的都跟蘿蔔似的,四成以上的植物與九成以上的爬行動物,爲本島獨有。
更神奇的是,在島上的居民,基因與全人類都不同,在本就稀少的單倍型Y-DNA中,又獨辟了個J型,J*(Y-DNA)。
也門在叮叮咣咣的打着,以色列,北約,沙特,一堆國家群毆人家,屬于也門管轄的索科特拉島倒是該幹什麽幹什麽。
也門本土天上落東西,人有多遠跑多遠。
這邊天下落東西,卻有人喜滋滋的迎上去。
賽義德與阿裏就是這樣,趕着小毛驢,歡喜的把一個副油箱斜着拖到闆車上捆好,并把另外一個副油箱上塗上符号。
證明這個東西是有主之物了,就像鄉間路上的一坨牛糞,多了個圈,就證明有人看上了,别人就不撿了。
“嗚嘔,嗯啊。”
副油箱是輕金屬,但對畜力來講還是很大很重的一個家夥,把闆車壓的翹起來不少,小毛驢使出吃奶的力氣才能拉動。
賽義德與阿裏就伴随在驢車邊,趕着毛驢走。
撿飛機扔的東西是很危險的,空軍有個瞄準科目,就是雙機前機抛副油箱,僚機用機槍,航炮,把副油箱點炸。
在遇到熱追蹤導彈的時候,一些特制的副油箱可以起到紅外誘導彈的作用,一引爆就把導彈吸引過去了。
是會炸的。
可沒條件的是不會在意的,就像鐵道兵會撿啞彈拆了做工程炸藥一樣,阿比比們炸美軍車隊的IED,很多就是撿美國飛機丢下來的啞彈做的。
碰炸引信,延時引信,除了日本的魚雷不碰自己就炸外,航彈的啞火率是很高的。
副油箱賣不了幾個錢,啞彈的收購價才高,榴彈,航彈,都收購,萬一無意收到個核彈,那就更好了,吓死以色列。
不過,賽義德與阿裏對撿到倆副油箱就很滿足了,當地一天收入才合2美元,一個副油箱能賣近兩萬裏亞爾,相當于一百多美元。
島西,古蘭西耶小鎮。
一座座四四方方的建築多了起來,夾雜着圓頂的矮石屋,房檐邊是一個個包着頭巾,腮幫子鼓鼓的當地人。
這些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坐在一塊簡陋的攤子上,腿上放着錫水壺,身邊擺着樹枝樹葉,各個腮幫子鼓鼓,似乎塞着兵乓球。
他們都在嚼卡特葉,一種被沙特,阿聯酋歸類于低毒,讓人嚼起來上瘾的葉子。
也門八成人都嚼卡特葉,從每天下午一點開始,會連續嚼五六個小時,一直到太陽下山。
每公斤卡特葉從4美元到200美元,根據品質不同價格不一。
當地人一半以上的收入,都花在了咀嚼這種讓人着迷的樹葉上了。
“阿比比,鵝薩拉姆……”
賽義德與阿裏把毛驢趕到了收購點,與一個留着八字胡的攤主,手舞足蹈的講起了價錢。
“加麥爾,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嗚嗚嗚。”
賽義德嘴裏發出了飛機引擎的咆哮,兩手在肩部一開,擺了個雞翅的造型,“爲了激怒它,我不停的拍着我們家驢屁股,啪啪啪,它火了,嗚嗚嗚,朝我撲了下來……”
加麥爾翻着白眼,八字胡亂抖,腦袋像印度人一樣左右晃來晃去,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被這麽一個大家夥砸中,會發生什麽?”
賽義德瞪大了眼睛,指着驢車後魚雷一樣的副油箱,“會讓你再也見不到我!沒有我,誰給你拉來它?再加五千,看在你還能見到我的份上。”
“我加八千,能不能再也見不到你?”加麥爾瞪着賽義德。
“那你就見不到它兄弟了。”
賽義德又指了下副油箱,“如果你肯加八千的話,我不會把另一個賣給别人的。”
“好像除了我,真有人收似的。”
加麥爾用手輕扇了賽義德的腦門,指了指廢品場露天堆雜物的地方,“卸在那裏。”
賽義德歡天喜地的答應一聲,與阿裏一起把小毛驢趕了過去,解繩卸貨。
“我們去拉另一個麽?”
兩人賣完貨,趕着驢車出來的時候,阿裏憨聲問一旁正在低頭數錢的賽義德。
“當然。”
賽義德點點頭,甩了甩手裏的票子,“我們先去把這個換成卡特葉,然後就去。”
“那些人會賣給我們麽?”阿裏擔心的問。
“會的。”
賽義德從上衣兜裏掏出個牌子朝阿裏亮了亮,臉上一副了然的樣子,“你忘了我們是他們的建築工人了,我見過工地的人在港口倉庫直接買,他們隻是不朝外零賣罷了。”
古蘭西耶西南,海濱。
新月港!
一座尚未施工完畢的石木棧橋,從海岸一直延伸至淺海,足有三百米長。
棧橋上堆着貨箱,中間鋪着滑輪軌道。
一艘仙女座靜靜的停靠在棧橋南部,一側的艙門開着,艙門與棧橋間鋪着踏闆。
一個個頭巾包頭,薄西裝,老汗衫,踩着拖鞋或光腳的阿拉伯人,正在将一個個條箱從艙内朝棧橋上搬。
條箱被棧橋上的工人,再次堆放在滑輪軌道上的軌道拖車上,拖車一側上站着的家夥一扳手閘,拖車啓動,沿者棧橋上的軌道,緩緩朝港内駕去。
港線之上,是大大小小的吊機,一直從棧橋延伸至港區深處。
原本臨海岸的荒蕪旱地上,出現了很多長方形的彩鋼貨棚,時不時一輛叉車從敞開着門的倉庫鑽出,載着箱子朝港口的方向駛去。
貨區北部的三間倉庫外,圍着不少人。
一個包着頭巾,西裝上衣,筒紗褲褲腿卷起,穿着拖鞋,一副阿拉伯造型的胖子,口中卻吐出了一串中文,正在向身邊的人不停抱怨:“彭部長,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去啊?”
“是啊,老彭,行行好。”
旁邊另一個同樣一副阿拉伯打扮的黑瘦家夥,叫苦連連,“叙利亞都挂了咱們四個弟兄了,剛習慣了聽着炸彈聲入睡,又把我們扔也門了。”
“這鬼地界跟地球長的都不一樣啊。”
有人仰天長歎,一臉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