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國家的外資行手續我們還沒有辦下來，招财貓還小。”
榮克搖搖頭，“一旦套上主權貨币的殼，不少國家又得收。這種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短期劇烈膨脹又迅速收縮的貨币符号，廣告是廣告了，就怕受衆産生恐慌，有損骷髅币的印象。
美國是我們的大本營，我們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倒是可以當成個印象廣告，播放播放。”
雅克.麥克唐納點點頭：“我們的美洲豹，魔方兔子，超級市場等通用的骷髅卡，本身就有雙币計費，延續到天幕身上，倒也沒什麽。
隻不過氣球衛星網覆蓋的人群基數太大，WiFi與寬帶，手機與電視。這種日常繳費要是突然用骷髅币覆蓋掉，法律上是沒問題，就怕骷髅币短時間内份額增長太快，會引來提前的幹涉。”
“看看再說。”
榮克笑了起來，“天幕起步超過預期，預申請付費人數增長非常快，正巧這幾天不少大明星過來，我帶你看看去。”
……
聖疊戈港南，銀灘。
位于聖疊戈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與太平洋海岸之間的原埃默裏堡海軍物料場，如今被層層疊疊的衛星接收天線布滿。
一排排雪白的鍋蓋式衛星接收器，一個個轉動着的闆式掃描天線，靜止的球狀雷達捕捉天線，三十層樓高的塔式放電天線。
各型不同的天線陣列，共同組成了天幕的臨時地面接收總站。
這裏露天擺放的絕大多數衛星接收天線，并非是用的，而是與賣電腦的二十四小時拷機一樣，隻是用來測試兼調碼。
在芯片與接收解碼設備安裝完畢，測試完成後，會再次分發到不同的地面站。
由于地面站建設的滞後，天線造成了一定的積壓，甚至由于擺放密度過大，上月雷雨天，還曾發生過電路闆被電流擊穿事件，近二十組衛星接收天線，瞬間報廢。
就是一個地線安裝環節的疏漏，上千萬美元幾秒内就損失掉了。
爲此，蒸汽朋克公司不得不向合作方Garmin等公司緊急求助，臨時拉了不少外援工程師過來。
天幕的組建，一路磕磕絆絆。
各型飛艇實驗從去年年中就開始了，偏飛，姿态偏移，曲率定位失真，冷凝導緻的風扇停機，金屬龍骨扭裂，艇載設備超出工作環境……
各種各樣的問題始終不斷，直到如今的組網驗證試運營階段，各種故障與問題依舊不斷。
飛艇三月降落維護一次的設計預期未能實現，僅一個除霜問題，就始終困擾着設計團隊。
檢測與攝像設備，無法有效實時的監測到結霜。降落的時候，每下降1000米，溫度提高七度，下降的過程就是除霜的過程，又會掩蓋掉凝冰的成因。
平流層與大氣層外還不同，前者有水蒸氣。
光是一個濕度的問題，就讓設計人員心碎，不得不八仙過海，各顯其能。找師兄的找師兄，拉導師的拉導師，從高校到國家級材料實驗室，不停的在搬救兵。
平均每艘飛艇，四周就要降落一次，平均檢測與維護時間高達九天。
爲了補位，三十六艘飛艇可以三重完美覆蓋的區域，不得不又按比例多放上去十七艘，導緻氣球衛星網的組建速度，嚴重低于預期。
追求速度就是這樣，不等各項定型測試完成，就把半成品拿出來用，這會導緻故障的多發，與嚴重的浪費。
把三年的驗證階段縮短爲三個月，時間沙漏走的越快，金沙流失的速度就越快。
幸好，事情在朝好的方面轉變。
應急的機制在逐步完善，少了早期的慌張。
故障多發的線路闆，元器件被一一标記，根據優先級，正在逐一解決，少了早期人員等零件的尴尬場面。
令人欣喜的是，在設計的各項指标背離預期的同時，市場反應大出預料之外。
天幕推出的四項衛星收費服務，2美元每月的不限量WiFi，20美元每月的衛星電話，20美元每月的衛星寬帶，2美元每月的衛星電視。
一共528美元的四類付費服務，僅推出了一個試水性質的408美元全年四項服務捆綁套餐，結果，預申請的人數遠遠超出預計。
這是在天幕未做任何系外推廣的情況下。
發布的媒介，不過是蒸汽朋克公司體系内的分公司官網，魔方兔子窗口，美洲豹車身LED與站台，SP生态旗下各類超市的免費彩頁，招财貓的銀咖與終端等等。
僅僅就是這有限的發布窗口，還隻是針對美國境内，三天之内，申請人數就突破了五十萬。
第一周的申請人數，就神奇達到了一百五十萬人。
由于榮克的疏漏，做快餐做習慣了，加上灰熊等車輛訂購的大客戶小客戶一緻原則，讓他壓根就忘了企業級用戶這回事。
他的腦袋裏，隻裝着民用與軍用，短路一樣的把企業級客戶這個對象忽略掉了。
天幕的原始組建班底，硬件部分不是宅在軍艦領域死不出屋的紐波特造船技師，就是悶頭生産灰熊與巴士的機械技工。
天幕的軟件部門又是以SP中央實驗室爲骨幹組建，信息部人員爲補充，再從各部抽調相關人員。
一軟一硬，全不是幹商業的出身。
榮克一提出來四種套餐，簡潔爲美。
無論是工業部門的一群機械宅，還是SP中央實驗室下轄的科學家，信息部的技術人員，沒人覺得有問題，都覺的老闆說的挺對啊。
于是乎，從天幕公司的組建之始，就沒有考慮過還有企業級用戶這種東西。
等到預售式的申記一出來，申請人數一多，榮克才感覺哪裏不對，好像自己忘記了什麽的樣子。
等他想明白忘記的是什麽的時候，預申請已經開放了三天，除了一萬頭草泥馬不停在心頭跑過，他已經無力再想别的了。
蒸汽朋克公司的傳統與榮克秉承的信念，又不允許他毀諾，隻好打落牙齒和血吞，裝作什麽都知道，就是要如此的樣子。
可惜就連這種強顔歡笑的樣子，也是擺給瞎子看了。
天幕也好，蒸汽朋克公司上下也罷，沒人不明覺厲，就像是忽略企業級用戶那樣，把老闆的複雜表情同樣忽略過去了。
沒人意識到損失了什麽，直到開放預申請了三周，才有一個行政部門的女職員，在開會的時候嘀咕了一句：“咱們好像沒分企業與個人用戶？”
榮克當時淚就下來了，都他媽三周了，公司裏總算瞧見個智商超過二的了。
可更大的打擊繼踵而來，跟在榮克身邊的意大利混混，阿爾德西諾立刻拍案而起，怒斥現場唯一智商超過二的女職員：“你懂個屁，在蒸汽朋克公司面前，個人與企業都是渣渣。我賣大麻給公司老闆，與賣給個人，還能賣兩個價嗎？都是論袋兒滴！”
“哎呀我草。”
當時榮克就是一捂臉，不敢讓人看見他淚流滿面。
由于天幕未對企業級用戶做分級，導緻的潛在損失是天文數字。
電視台接駁衛星轉播，大公司做全面網絡更新，自然會讓天幕提供解決方案，不會購買個人産品。
可是，世界最多的還是中小企業，是小公司與工作室，數量在九成五以上。
幾台終端的小公司，十幾個人的工作室，一個數百人的生産企業，行政部門的終端十幾台就夠了。
上班又不能下片，反而沒有個人用戶需要的流量大。
通訊技術的疾速發展，正如8K内存被8TB内存替代一樣，提高了一百萬倍。
如今一台電腦的内存，一台手機的流量，就是以前的百萬人。
天幕采取的本來就是最新技術，又可以實時更新設備，推出的個人服務，對中小企業來講，完全足夠用了。
例如2美元每月的WiFi，天幕的合作夥伴不是美國通信技術服務商，而是韓國人。
是三星。
美國的WiFi遍地都是，覆蓋範圍很大，但是有密碼口令與三十分鍾重新登錄問題。
采用的是固定基站與公路沿線AP站，機場，酒店，商場等都是小終端，速度很慢。
全美最快的底特律機場，WiFi的速度也隻有4M左右，而美國四五星以上的高級酒店，WiFi反而是要收費的，單日19.9美元。
美國的4G網絡使用人數最多，WiFi輻射面最大，熱點覆蓋了七成的國土面積。
可是速度很慢，對使用者非常不友好，密碼口令限制，接入繁瑣。
民用通訊網絡速度最快的是韓國。
韓國的蜂窩數據網與WiFi連接速度，全是世界上最快的，移動網絡的平均速度達到了41.34Mbps。
東亞在民用通訊領域進步是很快的，華爲對蘋果的專利授權近八百項了，蘋果對華爲的專利授權僅有百項左右，有很多獨到的技術。
比如雙卡雙待，這個邪惡的山寨标志之一，就是酷派發明的，一旦壞的夠了，三星什麽的就都用上了。
東亞對通訊電子是非常敏敏銳的，亞裔在美國的種族天賦之一，就是自動熟悉任何電子産品，不用說明書。
天幕在WiFi項目上，采取的就是三星的解決方案。